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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許姝好奇不已,她認識的姓江的人……

“就是江四小姐!”

江四小姐?

就是如今還住在平寧王府後宅,當初去送嫁的十個人之一的江四小姐呀!許姝對這個江四小姐頗有些印象,當初江四小姐是第二個主動跟她套近乎的人,蕭三小姐蕭嘉儀是第一個。可是一次意外的不小心聽到的對話讓許姝看穿了江四小姐的真面目,絕不是像她表現的那樣無辜無害的。

“是她呀!跟她父親可是一點兒也不像!”

許姝又看了兩眼江淮山的賀表,果然在末尾隱晦的提醒周謹作為帝王要雨露均沾,更是不着痕迹的提到了潛邸的那幾個女人。

“這江淮山倒是個慈父!”

“何出此言?”

許姝將奏章遞了回去,周謹看了看便明白了,直接合奏章就放到了批閱過的那一疊里去了。

“不經御筆硃批就發還回去?”

周謹解釋道,“這些賀表我也就批示“已閱”二字而已,我不做任何批示,以江淮山謹慎的性子自該懷疑是不是他的奏章出了差錯,等他向別人打聽之後再一對比,就知道了他錯在哪兒了,下次就長記性了,朕的私事還輪不到他們來插嘴!”

周謹這算是變相的警告了,對真心勸誡的朝臣來說或許太過苛刻,但若是朝臣公為私用,以為公之心潛行一己之私,周謹這麼做可就一點兒也不過分了。

許姝不禁莞爾,雖然這是周謹的私事沒錯,可是天子家事亦為國之大事也,只是周謹初即位,手段頗為強硬,朝臣不敢忤逆,不過接下來她可就難得清閑了。

果然如許姝猜想的一樣,在周謹頒布詔書宣告天下立後一事之後,她陡然忙碌起來了,各家的夫人爭先恐後的進宮來請安恭賀,許姝總不好不見,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見了,常常是往那兒一坐就是一整天,如此幾日之後實在是有些苦不堪言。

周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又無計可施,晚也捨不得再折騰許姝了,如此下來他心裡的邪火也蹭蹭蹭的騰了來,無處發泄便只能在朝堂傾瀉,一時間朝臣無不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行事起來。

更讓許姝覺得惱火的是平寧王府的那群女人也開始不安分起來了,對於她們,許姝不禁有些為難起來了,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見就意味着對她們身份的默認,不見吧傳出去又是一場是非,許姝很是覺得有些頭疼,拿着名貼,左右為難。

“皇后娘娘,冀王妃求見!”

“快請!”總算是來了個熟人,許姝頓時有如蒙大赦一般的慶幸,這幾日一直面對着無數張說著差不多意思的話的不同的面孔,可是把她難受壞了。

“參見皇后娘娘!”

“王妃來了,怎麼沒帶小世子一起來?”

“謝娘娘記掛,只是孩子前兩日積***神不大好,又哭又鬧的,怕吵着娘娘了!”

“難怪前幾日不見王妃,原來是小世子身體不適,如今可好些了?”前幾日德王妃來過了,但是冀王妃卻不見蹤影,許姝還好奇了一陣。

“已經好多了!”冀王妃本就不是一個重規矩的人,又跟許姝熟稔,說話舉止漸漸的也就隨意起來,“許久不曾見過娘娘了,只是娘娘的氣色較之從前彷彿差了許多!可是不習慣宮裡的生活?”

許姝摸了摸臉,這幾天果然是累着了嗎?氣色都變差了,但還是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只是這兩日來恭賀的人多,有些疲於應對了!”

“那妾身可是給娘娘添麻煩了!”隨着年歲增長,冀王妃也終於不再像從前那樣木訥了。

“旁人本宮不樂意見,但是王妃來了本宮心裡是十分歡喜的,本宮跟王妃的交情豈是其他人能比的!”

“妾身實在是慚愧!”冀王妃吃吃笑了,見身邊沒有多餘的人在,便低聲對許姝道,“昨日王府來了一位客人,娘娘也認識的!”

“哦?是誰?”見冀王妃臉流露出八卦的氣息,許姝也不由好奇起來了,這幾日可是把她累很了,聽點兒趣事就當解乏了。

“是許大夫人……”

許姝一怔,怎麼哪兒都有許家的影子?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許大夫人怎麼去冀王府呢?”

發現許姝皺眉,以為許姝不喜,冀王妃不由訥訥起來,“也……也沒什麼事兒,並不是來尋妾身的!”

“那是找誰去的?”見冀王妃有些不安,許姝便解釋道,“本宮只是不喜歡這個人而已,無關其他,王妃不必在意!”

冀王妃這便又笑了,“許大夫人是來找胡氏的!娘娘知道那胡氏的底細吧?”

許姝點點頭,胡秋韻的底細她當然清楚了,曾經是許嫣的婢女,後來梁家落敗就被她家人贖了回去,後來被選入冀王府做侍妾。

因為大皇子死後被追封為隆安太子,梁家也多多少少跟着沾了些光,有了點兒起色,許嫣想借冀王府的勢,對秋韻也多有親近,而秋韻也念着當初許嫣放她自由身的情分,且想利用梁家來抬一抬她的身價,所以各懷心思的兩人就又湊到一起來了,只是李氏是怎麼跟秋韻扯關係的?

“許大夫人竟然認識胡氏?”

冀王妃解釋道,“一開始常來找胡氏的是梁二奶奶,有時候還會帶着梁二公子一起,想方設法也要見王爺一面,只是她胡氏是什麼身份?連她老子娘都沒資格見王爺的,王爺又怎會理會梁家呢?梁家碰瓷的次數多了也就學乖了,不來了,可是沒過多久,也就是昨日,許大夫人竟然就來了,只是許大夫人並不往王爺和妾身面前湊,也就隨她去了!”

縱然猜測李氏找秋韻必然有所圖謀,可是就以現在的許家長房,現在的李氏來看,李氏再怎麼圖謀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許姝也懶得計較了,只當個趣事兒聽了便罷。

“只是……”冀王妃又接着道,“雖然許大夫人沒有往王爺和妾身面前來,但是聽府里的下人說,許大夫人出手闊綽的很,不過一個引路的婆子就得了五錢銀子的賞,比富貴人家的太太都還要大方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