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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大人嚴肅的表情,劉維才也嚇了一跳,剛剛他還在思量着,如果賈豪仁將那胎記之事再推到被身邊的人出賣上,他該如何應對,可王大人的態度明顯看他,就在看一個騙子一般。

他也有些吃不住他們到底是在唬他,還是他得到的消息出了差錯,賈豪仁身上並沒有那個胎記。

不過事到如今,他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人已經都通通得罪了;哪怕他再後悔認輸,那些人也容不下他了;與其讓人作賤,還不如破釜沉舟堅持到底,說不定還能有條出路。

拿定了主意,他梗着脖子道“那是當然,他白日羞辱我的時候,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這話一出,劉大老爺的臉色青得不再能再青了,要不是顧及這是大理寺的公堂,他真想衝上去狠扇他幾十個大嘴巴子,打得他再也不能開口說話。鎮國侯的嚴肅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他身上散出來了的寒意,讓附近的人都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只有賈豪仁依舊是滿不在乎,彷彿劉維才嘴裡說的那個人不是他。

替賈豪仁驗胎記的衙役忍不住了,一臉怒氣的指着劉維才大聲喝道“你撒謊!”

這三個字,如同響雷擊一般,落在了劉維才頭上。他的心猛的一緊,不會吧,難道賈豪仁身上真的沒有那個胎記?

那人想利用他扳倒賈豪仁,應該不會在這種關鍵的事上騙他才是。他若失敗,那人也落不到什麼好處的。但若那人沒有騙他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他朝着賈豪仁沖了過去,嘴裡還喊着,“不可能,你們官官相護,故意替他隱瞞的!”伸手就要撕扯賈豪仁的外袍。

不過他本就是一介書生,最近還過着以酒為伴的頹廢日子,身子早就糟蹋得弱不禁風了,哪裡會是賈豪仁的對手,別說碰到賈豪仁的衣角了,才靠近就被賈豪仁毫不猶豫的當胸一腳踹了出去。

劉維才被踹飛了足足有五六步遠,原本可以接住他的侍衛很小心的往旁邊一讓,讓他完美的以屁股着地。他口吐鮮血,稍稍緩過神,就不依不饒的喊着“王梁,難道你要包庇他這個叛……”眼見他就要說出不該說的話,侍衛抬頭一掌劈在他頸後,將他打暈了過去。

王大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劉維才瘋起來還真是不管不顧。不過,剛剛的一切至少能證明一點,劉維才指證賈豪仁欺辱他之事是撒謊的,可見那些書信並非是他從賈豪仁那裡得來的,劉維才的身後,必定還有着其它的人在操控。當然,那就是另一套行事方案了,眼下他只要儘快先解決劉維才鬧的出這個爛攤子。

他拍了一下驚木,道“現在案情已經很清楚了,那賊子假冒劉維才,滿口胡言污衊賈世子。”

他的話音還沒落,外頭立即傳來了質疑聲“大人,那賈世子到底有沒有胎記,您到底是說清楚啊,不能稀里糊塗的就定了案。不然,我們心存疑慮,日後誰敢去賈世子麾下當兵。”

隨後,各處響起了不少的附合聲,還有下流的喊道“怎麼就不敢去,只怕還會有不少的小哥兒要想搶着去呢。這若是能入世子的眼,那是前世修來的福分,榮華富貴絕對少不了。”

偷聽的蕭明珠恨不得一巴掌一個抽死那堆人,她看到喬裝打扮混在人群里,腰上系著黑腰帶的王府侍衛悄悄接近了那幾人,才暫且壓下了火氣。

外頭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很快就引導着言論,落到劉維才最後那句官官相護的話上。一些不明事理的百姓們也有些激動了起來。他們大多半倒不是質疑賈豪仁的為人,而是需要王大人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還賈豪仁清白。

甚至還有人出主意道,不如遣開女子,讓賈豪仁當眾脫掉上衣,來證明他的清白。

韓允鈞聽着外頭即將亂了套的吵雜聲,握緊了蕭明珠的手,蕭明珠驚訝地看着他“沒事的,不用擔心。”

韓允鈞臉下閃過一絲不太自在的神色,點了點頭,似乎在為自己的舉動開脫“王大人敢這麼判,必定有服眾的理由。他絕對不會讓賈豪仁受辱。”賈豪仁是父皇親封的鎮國侯世子,信武將軍,豈能當眾脫衣的。

做為韓允鈞迷系統的038,瞅着了他的那抹不自在,忙道;

剛剛boss為了避嫌,可是真的沒有看賈豪仁脫衣服的那一幕的。

呃,雖然賈豪仁也就只是光了個膀子,但王爺想必是會在意的吧。終究,誰也不願意自己心愛的人去看別人的身子,尤其是比自己魁梧,比自己強壯的那種。

不過,要它說,王爺是想多了,若是蕭明珠喜歡賈豪仁那種硬漢款,哪裡還會嫁給他呢?他和賈豪仁完全是兩個相反的類型啊。

蕭明珠沒有聽它的,她信阿鈞對她連這點信心也沒有。

大堂上,王大人重重的拍了三下響木,待堂中堂外都安靜了下來,才大聲道“據世子自己所言,他的腹部確實是有一天生的楓葉形胎記。但世子在軍中與普通軍士同吃同住,軍中生活又艱苦,男子之間也並沒那麼多的避諱,若有人知曉他身上有這麼一個特徵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堂外,又開始了有小聲的喧嘩。

他沒等人再出言質疑,加大了聲音“可是,世子在三個月之前的一場戰役中受了重傷,傷處正好在胎記處上,那道疤痕將胎記完全給遮蓋住了。賊子近期又如何能看到胎記的最初形狀?”

說著,他還不客氣的衝到了賈豪仁的面前,就要扒賈豪仁的衣服,賈豪仁不敢與他動手,嚇得忙伸手緊緊揪着衣襟不敢鬆手“王大人,王世叔,你要做什麼,住手,快住手……爹,爹……”

被王大人那番話震驚住了的鎮國侯,反應過來後也動了手。不過他不是幫賈豪仁,而是幫王大人。兩老頭子出手,一人制住了賈豪仁,一人扒開他的外袍,撩起了他的短衫下擺,隨後眾人看賈豪仁露出來的腰上有一條像蜈蚣一樣的紫紅色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