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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好,還是該搖頭;害怕,他是真害怕,但說出來,是不是太丟人了?

二爺將他的表情盡收入眼底,冷笑了兩聲,將手中的冷酒又一飲而盡,隨後把酒杯丟在桌上,譏諷道:“若是你害怕,盡可以收手回去磕頭認錯,甚至也能將一切都推到我的頭上,相信賈豪仁會念在多年的兄弟情份上,放你一馬的。”

小巧的酒杯在桌上骨溜溜的打轉,撞到桌上碗碟的時候還會發出清脆的聲音。這些聽在年輕男子的耳中,無疑是一個又一個扇在他臉上的耳光。年輕男子承受不住這種壓抑和羞辱,他直接拍着桌子蹦了起來,完全忘記了害怕,臉上湧出了掩飾不住的恨意:“二哥,你怎麼能這樣看我,我怎麼可能害怕到要退出!”

他太清楚,自己一但害怕,選擇退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讓他以後到賈豪仁手底下去討生活,憑什麼!

他們都是賈家的子弟,他文韜武略哪點兒不如賈豪仁,憑什麼他賈豪仁能風風光光的做他的侯爺大將軍;他卻要藏起自己一身的本事,像鵪鶉一樣縮在某個角落裡,看他臉色以及施捨過活!

別跟他說是祖上為了維護家族最大利益化才立下的家規;在他看來,不過就是當時祖上偏心長子一房,才故意扯出來的遮羞布。

“你可想好了?”二爺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邪魅的微笑。年輕男子微微一怔,抓起桌上的酒壺,對着壺嘴狠灌了兩大口,感覺着那冰冷的酒水順着一路凍到胃裡的寒意,隨後一把將酒壺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惡狠狠地點頭:“開弓沒有回頭箭!”

不拼這一下,他這一輩子都要窩窩囊囊的看賈豪仁的臉色生活。

拼這一下,他就有翻身的機會。哪怕最後輸了,那又如何,難不成賈豪仁還能弄死他,後果不也就是窩窩囊囊的看賈豪仁的臉色生活嗎?

“好。”二爺看着他一臉狠厲,心裡倒是有些痛快,引出一個人心底的惡意,看着一個人懷着惡意在黑暗的深淵裡越行越遠,那是一種享受。何況多了這樣的一個幫手,他行事起來,就要事半功倍了。

他收回目光,笑道:“我們現在,最首要的問題,就是先撮合他和安昌郡主的親事。”

安昌郡主與賈豪仁前世就是一對並不和睦的冤家夫婦,最後還以安昌郡主的鬱鬱而終收場。現在安暢暢那個傻貨做出一堆破事兒,把安昌郡主的印象在賈豪仁心中壞了個徹底。這樣的兩人若是再被撮合到一起,他們再從中搗鼓一下,清王府還不得恨死賈豪仁!

說到這些,他還真要感謝那安暢暢一下了。他的任務與安暢暢是有些衝突,他想等眾人一起對付了蕭明珠之後,再讓安暢暢先完成任務,他再下手。沒想到那安暢暢是個傻貨,還沒等他動手,就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還給他幫了這麼大的忙。

年輕男子不知道這些內情,自然覺着有些不妥:“這樣,真的好嗎?安昌郡主雖然犯了瘋病,但她終究是清王爺唯一的嫡女,他若娶了她,豈不是會得到清王爺的助力?”

“不將人高高抬起,如何能將人摔筋骨俱斷?”二爺冷笑着,挑了挑眉,拋過去一個你懂的眼神,“我們為什麼要讓清王爺成為他的助力呢,變成阻力,不是更好嗎?”

年輕男子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流露出了赫色。在他看來,這是男人的事,不應該牽扯到婦孺的。

“成大事者,要不拘小節。”二爺撇嘴,看着他:“若是你能入了清王府的眼,娶到那安昌郡主,我也不必費這腦筋了。”

年輕男子猶豫了很久,才不安地問:“要不,讓我試試?”賈豪仁一直不願意要那門親事,如果能落到他的身上,那……

二爺輕笑了起來,眼前這傻小子前世因安昌而心灰意冷,放棄了與賈豪仁相爭,後來安昌死後,才拽着原主一起向賈豪仁報復,結果,賈豪仁羽翼已豐,他們如何會是對手,自然是一敗塗地。

原主心灰意冷自殺而亡,許下的心愿就是讓賈豪仁比他還要慘!

他接下這個任務,一直覺着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報復逆襲而已,才想着先解決掉蕭明珠這個賈豪仁最大的靠山,再來慢慢對付賈豪仁,差點兒還真走了彎路。

他太清楚了,只有將人所有的希望都折斷,才會徹底的進入黑暗。

年輕男子在他的笑聲中,有些惱羞成怒:“難道二哥也認為,我不如他?”

“如不如,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你既然有心,那也別說我這做二哥的不近人情,那你就去試試,看這門親事會不會落到你頭上。若是可以,我們也不需要再費這麼多的心思了。”二爺說得有些心不在蔫,但還是很爽快,一點遲疑也沒有。

“那……就這樣辦。”年輕男子應下,抬頭對身邊的心腹吼道:“還楞着做什麼,再去叫兩壺酒來!”

二爺冷默着看着他的舉動,眼神又飄向了那留着一條縫隙的窗戶,今年的第一場雪,應該不遠了吧!

他並不知道,他以為一直在待機的1465,悄悄的將他所有的行動以及計劃,用最精簡的系統代碼記錄了下來,然後發到與他們僅只隔了百步,百年老店的金靈芝那裡。

金靈芝來這裡,本不是衝著二爺他們的,她只是想在這裡偶遇上各家的千金,好找尋更多吸食氣運的機會。誰會想到,會收到1465這樣的一份意外驚喜。

金靈芝的目光在夥計端出來那些店內新貨上一一掃過,實際上是在迅速的將1465傳遞過來的信息都掃了一遍,然後存了下來。

不錯,真的很很不錯,幾乎是一個完美雙管齊下的計劃,若是她不好好利用一番,那還真對不起謀劃者了。

郭家那邊、還有安昌郡主以及賈豪仁他們的氣運,她都要定了,一個也跑不了!

她伸手一抹那些金器,笑着吩咐:“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