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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韓允鈞依舊悶悶不樂,蕭明珠繞過炕桌,挪到他身後,懶洋洋地爬在他肩頭上,貼在耳旁問:“你不開心,是在意他沒有親自過來給你個解釋嗎?”

“我沒那麼小氣。”韓允鈞扶住她,小心翼翼的挪了個位置,讓她爬得更舒服一些:“我只是覺着,他與那方姑娘的關係不簡單。”

那二管家的話里話外說替方姑娘做證的是富長。可是他卻沒有提,方姑娘的手上為什麼會有阿昭的玉佩!還有那富長是阿昭身邊的親信,就與他身邊的小冬子一樣,若是不知道阿昭會默許,怎麼敢自作主張?

再說自己派人去尋他,還特意說了這件事,他明明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卻還是沒有來親自前來。

仔細想想,從上次父皇壽宴之後,阿昭就再也沒有登過自家王府的大門。

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麼,他是不會相信的。

“要不......”蕭明珠的眼珠子轉了半天,“派人查查”四個字,始終也沒有說出口。她知道阿鈞和韓允昭的兄弟情份有多深,阿鈞必定是不願意疑他的,她也不想他們壞了那份情。

看着韓允鈞的眉頭微微蹙起,她乾脆耍賴一般環抱着他的肩頭用力把他往軟靠枕上一推,自己壓下去,咯咯地笑着:“也許他有他不好意思說出來的理由啊,他又不是小孩子,都成親開府了,背着你這個兄長有點兒小秘密怎麼了,你幹嘛這麼在意。過幾日,他把手上的差事兒忙完了,呃或者把差事給辦砸了,應該就會跑來找你了。”

韓允鈞抬頭看着她透亮的眼睛,輕嘆了一聲:“我都知道,只是心裡有些彆扭。覺着......自己已經不被人需要了。”

“誰說的,我需要你啊。”蕭明珠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他也需要你。不過,有一日他也會長大,會離開,也會不需要我們的。不過,我會一直在的。”

沒等韓允鈞說話,她眼睛一瞪,“惡狠狠”地威脅道:“你不準嫌我煩,不然我與你沒完!”

被她這麼一鬧,韓允鈞那些“兄弟長大飛走了”的小憂鬱一下子就消散了,笑眯眯地道:“自然,你若不煩我,我才會不自在。”說著,他感覺到手下一動,整個人如同觸了電一般,迅速的將手縮回來,驚愕地看着蕭明珠的肚子。

蕭明珠也哎喲了一聲,抬頭衝著知夏大喊着:“知夏,我肚子里有東西在動!”

正在整理東西的知夏手裡的東西落了一地,迅速跑過來,就要替她把脈。商嬤嬤也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後,哭笑不得:“王妃,那是小世子在與您和王爺打招呼呢。”

知夏也回過神,抿着嘴笑了:“算算日子,小世子也該動一動了。”

她果然還是經驗不足,都忘了提醒王妃這些個事兒。

“真的?他現在就會動了?”蕭明珠馬上將雙手都放在肚子上,“乖乖,再動一下,給我瞧瞧,動一下,動一下......”

韓允鈞整個人都是懵了,眼睛死死盯在蕭明珠的肚子上,傻乎乎的重複着:“他會動?他會動了?”半舉着的手哆嗦了半天,也不敢往前再伸一伸。

蕭明珠再一次感覺到孩子動了,欣喜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按了上去:“動了,他又動了,你來摸摸。”

孩子很給面子,又踹了一腳,感覺到手掌心裡那輕輕的小動作,韓允鈞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他的孩子在跟他打招呼?

孩子踹了那一腳後,似乎累了,就再沒了動靜。韓允鈞沒有縮回手,而是就勢將蕭明珠摟入懷中:“謝謝,謝謝你當初選擇了我。”

她上天送給他的寶貝,他被他們需要,就足夠了。

“你這麼好看,不選你選誰。”蕭明珠嘴中細細的嘟囔着,任由他抱着。

商嬤嬤悄悄的沖其它人打了個手勢,眾人躡手躡腳的離開,留下他們相依相靠一起。

相對於逍遙王府的一切靜好,肅郡王府的氣氛就緊張得多。

韓允昭如同困獸一般,在書房裡轉悠着,看到烏金探頭,馬上問:“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烏金偷瞥了他一眼,不敢多說。

書房裡,又是一聲脆響,烏金默默記了個數,第四個,那一套上好的梨花白的那套茶具應該都砸完了。也好,省得留下一件兩件的看着難受,不能用還要佔地方。

他就不明白,郡王為什麼就不能去直接跟逍遙王說呢?

不過就是王妃和盧姨娘又都有孕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難不成,逍遙王還會因這些個事兒,對郡王起了嫌隙?

結果這還好,郡王在府里跟王妃吵,避出去還讓外頭的那個女子鑽了個空子,攪到胡家的事里了!

韓允昭同時也在想這個問題,他捂着臉,一臉的愁容。

以前,他對於生孩子的事,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嫡子得生在庶子之前,其它的事兒,並不重要。可是,成親這麼多年,盧檸夕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蕭明珠先一步有孕,他卻突然萌生了另一個想法,覺着二哥在他之前先生了兒子,也是一件好事。省得旁人再猜忌他,也讓許多人死了一份心思。

他還很為難的將這件事與盧檸夕說了,沒想到,盧檸夕竟然答應了他的那個有些荒唐的建議,說等蕭明珠把孩子生下來之後,他們再要孩子。

可是,他真沒想到,前兒父皇的宮壽上,蔣素素就突然鬧出了流產的事兒。

他就不明白,盧檸夕不是每次都送了避子湯,並且還派人瞧着蔣素素喝下去的,為什麼蔣素素還能懷上孩子?

後院有盧檸夕管束着,蔣素素又不能出府門半步,紅杏出牆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避子湯有問題!

避子湯明明是盧檸夕的心腹負責熬煮的,盧檸夕不可能不知道。

回來後,他就這件事與盧檸夕大吵了一架,盧檸夕氣得當場暈了過去,隨後叫了府醫過來,才發現盧檸夕也有了近一月身孕。

他氣極了,乾脆讓府醫替許翩然也把了個脈,許翩然的脈雖然還不明顯,但極有可能也是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