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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一個勁的搖頭,別說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就算是她做的,那也不能認啊。她若認了,相信相爺今天就會把她押到莊子上,再也不會讓她回來的。

她帶着哭腔道:“相爺,我就算因兄長之事,對逍遙王妃心中有些不滿,但是您覺着我會捨得往三哥兒頭上潑這樣的髒水嗎,我會冒着那得罪梅家的風險,去壞那寧家女的名聲嗎?何況我這幾日,足不出戶……”

“梅家?”白相爺一怔,勃然大怒,抬腿一腳就踹在她的胸口:“你現在還敢說不是你,那你如何知道這事與梅家有關!”

外面的流言中,只說與寧月香糾纏不清的是一個小大夫,可沒指明道姓是那梅西望!她說他把她關在府里,可是她打理相府這麼多年,傳些個消息出去的本事總還是有的。

白夫人被踹倒在地,強忍着胸口的痛楚,忙辯解道:“我也是在訂親後,才知道梅四公子也有心求娶寧家女,可是當時兩家小訂已經過了,又見他們並沒有逾矩的往來,我也就只能裝什麼也不知道。退親之後,我就更不敢再提這件事了。您想想看,這一出事,連您都疑心是我做的,外人又會怎麼想我?這事鬧開了,對白家、我對三哥兒一點好處也沒有的事,我又如何會傻得去做呢。”

她的話,說得句句在理。

白相爺在官場上爬摸滾打這麼多年,看人表情這種事最精通不過了,不過這幾天他才知道白夫人些年陽奉陰違,背着他做了不少事,他心裡對白夫人的信任度已經所剩無幾了,哪怕她說得再在理,一時間,他也不敢確定她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他盯着白夫人,眼神陰沉沉的,一句話也不說。白夫人嚇得一個哆嗦,她將心一橫,豎起三指指天發誓道:“若相爺不信,那我以二哥兒三哥兒他們的前程發誓,我若撒謊,他們這輩子都考不中功名,入不得朝堂……”

見她敢拿兒子前程發下這麼毒的誓言,白相爺這才神色緩和了些,問道:“那件事有多少人知曉,你又曾與誰提過?”

白夫人一聽這話,就知道了有轉機,忙搖頭道:“這種事我如何能與人說,說出去不是打我自己的嘴巴,打梅家臉嗎?就算我捨得了老臉,捨得了兒子,但也清楚招惹了梅家,以梅家護短的性子還不得為難您,給二哥兒他們下絆子?”

“那寧家女和梅四的往來大大方方,並不背人,在旁人眼中也就是正常的大夫和病人家屬的正常往來,我都能輕易查到,想必各家裡知道的人也是不少的。平日沒事,偏偏在我們兩家退婚之後,這事就鬧出來了,肯定是有人故意拿來做文章的。”

白相爺被她說動了,坐回椅上子沉思了起來。

白夫人捂着被剛踹過的胸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白相爺身邊趁熱打鐵:“相爺,放出風聲的人一定有所圖,想想白梅兩家反目,對誰最有利,就該是誰做的。”

白相爺一聽,就知道她在暗示整件事是開心所為。以梅西望和開心的關係,哪怕梅家恨白家入骨,也是不會把開心劃在仇人名單里的。

都到了這種時候,她還不忘給開心挖個坑……

白相爺剛剛緩和下來的神色瞬間就崩緊了,一甩手將白夫人推開,道:“在這事沒有查明之前,你暫且到清田別院住上一段時間。來人,備車!”

門外的下人應了聲,一路小跑着去辦。

“相爺……”白夫人有些懵,她都說了那麼多,甚至還指出了可疑人士,相爺為何還要送她去莊子上?

白相爺板著臉道:“那逍遙王妃上門斥問時,你如何應對?”

“我……我……”想到蕭明珠的蠻橫無禮和不按規矩出牌,白夫人打了個冷顫,心中是又恨又怕,半天也說不出辦法。

在白相爺的冷眼下,她考慮了再三,最後咬着牙答應了。

不走,她根本就無法對付蕭明珠,若是蕭明珠鬧上門來把她當眾羞辱了一番,那她如何有顏面掌管相府,日後又如何能在兒媳婦面前立威。

總不能讓她放下臉面,去求那丁微回府來坐陣吧,那可比殺了她還難受!

何況那清田別院離京都也不遠,就一個時辰的路程,她就當去散散心好了;再說,不在相爺面前,她就可以使用私房銀子,好好安頓嫂子侄女她們。

白相爺沒再給她反悔的機會,等下人回稟馬車安排好,就逼着讓白夫人馬上就走,甚至連白夫人要收拾細軟,與二哥兒他們道別的要求都拒絕了。白夫人不敢再求,只得匆匆叮囑了心腹幾句,委委屈屈地上了馬車,想着以後兒子來看自己的時候,讓兒子替她把東西帶過去。

見白夫人上了馬車,白相爺才對護送的管事道:“送到北郊的小王莊,不准她見任何外人。”他這次送走葛氏,就沒想再把她接回來。

隨後,他又把白夫人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給拘了,灌藥的灌藥,發賣的發賣,驅逐的驅逐,清理了個乾乾淨淨。

處理完一切,白相心情不但沒有平復,反而更加焦灼起來。

重新思索這件事始沒,他覺着葛氏有句話還真說到點子上了,放出風聲的人一定有所圖,不過,絕對不是葛氏想的那般簡單,只是家宅之爭。這件事牽扯到了白、梅、寧三家,寧家看似最不起眼,但卻是蕭懷恩的表連襟,設下這局的人圖謀的肯定不小。

這樣明目張胆的折辱,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過,既然猜不到幕後黑手,那就什麼都不做保持現狀。那設局人達不到目的必定再次動手。他這次是無心遭了暗算,他就不信自己有了防備,下次還會抓不到對方的小辮子!

打定了主意,他微眯雙眼,笑容冷肅,走到書案前,拿出一張空白宣紙奮筆疾書,很快,一份書信便完成了。檢查一遍,確定信上沒有不妥當的言辭,他喚進心腹,把信交給他:“找個可靠的人,悄悄送到寧家去。”

相信寧大人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至於梅家,他能想到的蹊蹺處,梅家必定也想得到,相信梅家會做出與他一樣的決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