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洋終於鼓起勇氣,開門進家的時候,單訣已經睡下了。
書房的燈已經關上了,只有榻榻米旁的小夜燈發著微弱的光。
郝洋鬆了口氣,悄悄地給他帶上了門。
門關上,郝洋如釋重負的轉了轉脖子,捶着腰去了浴室。
事情再多,心思再沉重,也不能阻止他郝洋去完成規定好的,每日必做的功課。
——卸妝,洗漱,沖澡,敷面膜,調精油護理頭髮,敷眼膜,塗唇膏,抹護手霜......
每一次碰到這些價值不菲、可愛精緻的瓶瓶罐罐,郝洋心裡都會散發出一種由衷的滿足。
放着音樂,跟着哼起小曲兒,雙手在臉上揉揉拍拍按按。
一番收拾下來,這個精緻的豬豬男孩捯飭完的時候,時針已經快指到零點了。
“??!!!”
看了一眼時間,郝洋同志又從床上爬了下來,跑去浴室塗了層厚厚的眼霜......
邊塗還邊在嘴裡嘟噥着:“啊啊啊啊啊!明天可別有黑眼圈啊.......!”
終於……香噴噴的小gay同志折騰完了。
他躺上床,閉上眼......
又睜開眼,關了燈......
是的,他終於睡了。
終於,睡了......
睡了。
空氣里響起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
“吱——”的一聲,
卧室門小心的被來人推開了——
仿皮革的地毯吸走了來人刻意放緩的腳步聲,漆黑的房間里,一切都被黑暗淹沒。
只有一雙犀利眸子閃着黑亮的光。
——一個少年的眸子!
像一頭野獸注視獵物的那種眼神……
貪婪的,勢在必得的,懲罰的。
少年精準的沿着床邊坐下,伸出手,輕輕的把手覆在郝洋剛保養過的,嫩的像熟雞蛋清一般的臉上。
郝洋閉着眼睛,皺着眉偏了偏頭,似乎是想要躲開那隻手,還淺淺的發出了兩句夢囈。
那雙眸子眯了起來。深處好像燃着的一團火焰。
單訣帶着薄繭的手又沿着他的鼻樑向上,憐惜的,渴望的,惡意的,撥開那蓬蓬的頭髮。
用熾熱的眼眸吞食着他,用粗重的呼吸舔舐着他,用滾燙的雙唇……
——滾燙卻溫柔的雙唇,對着額頭輕輕的吻了上去。
像是熱騰騰的棉花糖,撞上了白瑩瑩的雙皮奶。
只是一個淺淺的吻。
單訣抬起臉,嘴角在夜裡勾出了弧度,他注視着郝洋緊閉着的眼睛,聲音裡帶着笑意,“真香。”
溫熱的鼻息打在郝洋的頭髮上,接着又一路向下,隨着嘴唇的挪動,對上了郝洋的鼻子。
單訣只是用鼻子親昵的對着蹭了蹭,便又去“照顧”那張可惡的小嘴了。
他並沒有將那兩片香軟可口的唇瓣給一口含下,而是一直在用舌尖勾畫著它的形狀。
就像是素描的時候勾畫輪廓,亦或是化妝的時候底妝打底。
可這種不溫不火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的,單訣就像想起了什麼,急切的對着那兩瓣嫣唇啃咬了起來。
像是要重新洗刷掉什麼一樣,他竟然伸進了舌頭,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像是什麼點燃了戰火,涼涼的夏夜也被這孩子莫名而起的**給點着了。
空氣變得乾燥,熱烈,瀰漫在床上兩人周遭。
少年霸道而火熱的身軀覆在郝洋身上,一個漫長的吻讓他在夢裡都承受不住的嗚咽了起來。
“唔……”
——像是在求饒。
單訣大發慈悲的鬆開了他,允許這個不聽話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下,被自己吻得大口喘氣。
仔細一看,眼角還有一滴晶晶亮的淚花。
“你居然讓他親你,”
單訣沒有顧及那滴眼淚,他知道,這不是在求饒。
那只是郝洋被他吻得缺氧,流出的生理淚水罷了。
可他還是喜歡看郝洋被自己欺負哭的樣子。
……這個男人,居然交了一個男朋友,男的!
而且,如果不是自己幾天前偷偷跟他出去,他就會一直瞞着不讓自己知道吧!
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去見那個男人……
而且今天,那個男人還……
單訣歪着頭,伸出拇指,擦拭去郝洋嘴角和下巴上因為吻得太用力,而流出來的津液。
“還好……還好我早就先行一步了……”
說著又將拇指上面,亮晶晶的液體塗到了郝洋被吻得發腫的唇上。
嫣紅的唇上附了層亮膜,顯得格外艷麗。
單訣抹得很認真,塗完後又滿意的將臉靠了上去,捏着郝洋的下巴,朝上面吻了吻,“真乖。”
那語氣,像是在對一個聽話的玩偶。
便又將唇一路向下,抱着那香嫩白皙的脖子使勁兒吮吸親吻,又努力的剋制着,不留下什麼印記。
單訣這可是吸取了教訓的。
他還記得,那天早晨,餐桌上,郝洋手裡拿了個寶石小鏡,舉着鏡子對着脖子發獃。
單訣看了一眼纖白脖子上的那道紅痕,頓時低下了頭。
心裡兵荒馬亂的,唯恐郝洋懷疑什麼。
可郝洋盯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一臉鄭重的跟他說,睡覺的時候千萬要注意點,家裡好像進蟲子了......
當時聽了,單訣喝了一嘴的牛奶都險些噴出來。
從那以後的每一次夜襲,單訣也變得收斂了許多。
除非是控制不住了,才扒着郝洋的手又啃又咬。
……今天,今天他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從看到那個男人竟然親了他,親了他!
在大街上!
單訣眼裡兇狠,手上卻極其溫柔的撫摸着郝洋新蓄起的長髮,
——他怕弄疼了他。
“你居然,還為那個人,重新留起來了頭髮......”
這麼好的他,竟然是別的男人的!
單訣摟着郝洋的脖子,一手輕輕一勾,那松垮的睡袍立即被剝落開了,露出了大片白皙晶瑩的胸膛。
將臉伏上去,滿足的吸了一口那馨軟的暖香,嘴唇下......
………………
饜足的少年,飽餐一頓後,終於從郝洋身上直起了身。
他雙手熟練的給郝洋繫上了睡袍,又拿着早就被推到一邊的被子給蓋了上去。
最後,在那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吻。
“晚安。”
……
“呼————”
待那房門被關上,腳步聲走遠了之後,床上一直躺屍的郝某人終於一個挺身坐了起來。
他伸手碰了碰被那狼崽子啃的發腫的唇,胸口又傳來了一陣疼痛。
揉了揉胸口,那兩顆小豆珠兒早被啃的紅腫了。
氣頓時不打一出來:
“我說他怎麼成天頂着兩顆熊貓眼!
這麼晚不睡覺,還白白浪費了我那麼多限量款寶貝眼霜……!”
………………
“嗤——”
胸口又是一陣疼,腦迴路不一般的某人,終於哭了,
“……去他媽的!老子居然撿回來了一頭狼!
……吃老子的住老子的,千辛萬苦把他養大……他居然還,還想上了老子……!”
似乎想到了什麼,郝洋急忙翻身下了床,蹬上拖鞋,跑到了衣櫥旁。
摸着黑找出來了白天背的包,打開扣子,一陣翻找。
終於摸到了一個凹凸有致的卡片。
郝洋拿着名片,回到床上,又摸起了床頭柜上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