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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些官兵很快分成了兩撥便開始各自的各司其職。這條街道上已經不允許rénliú流動了,通俗一點也就是說,為了配合官兵,只有來的卻沒有去的。

蘇雲起被隱於人群之中,並沒有人認得出來他的身份,他自然也成了被官兵控制的那一個。

“陛下有令。”有官兵抱拳,聲音十分地洪亮,他的每一個字入耳都是清清楚楚:“童謠乃屬無稽之談,且影響惡劣,坊間禁傳。如若再有人藉此鼓吹煽動,被發現者,格殺勿論。舉報經查實無誤,賞銀百兩。”

有獎有懲,已經算是很公平了,只要是沒有被觸及到自身利益的,自然是恨不得拍手叫好。

蘇雲起卻更是緊張,不自覺地眉頭鎖緊了一些。這官兵說了這樣的許多,不過是為他之後的正題做鋪墊。

他的正題究竟是什麼?這才是蘇雲起關心的問題。

官兵也在打量,他打量的是眾人的反應,只是還確無異常,一個個的,並沒有什麼緊張慌亂的神色:“先前說過了,舉報有賞,若有人能直接道出童謠到底是從誰那裡傳出去的,更是可賞黃金千兩,甚至是封官賜爵。”

蘇雲起心裡不免咯噔一聲,他知道陛下很是討厭借用民力來完成自己私利的行為,這一次懲治背後的主使必定不會手軟。

只是,就為了查一個流傳出去的童謠的源頭,居然還能做到封官賜爵,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委實是一個不小的誘惑。

道士從不曾當著他的面承認過什麼,但是根據其人那樣反常的表現來看,這童謠還有天生的異象,分明是跟他脫不了什麼干係。

陛下這一次賞賜的力度這麼大,該不會真有人把道士給供了出來吧?

蘇雲起立時就覺得焦頭爛額,心煩意亂得不行,在人群當中不僅大嘆了一聲。

他這聲嘆卻剛巧把官兵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你!嘆什麼氣呢?出來!”

蘇雲起並不想現身,這種情況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而他只能裝傻充愣地當做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我?”

那官兵點了點頭,很是篤定地指向了他:“別看別人,就是你!”

這一回卻是避無可避了,蘇雲起只能硬着頭皮排眾而出。

“你剛才何故嘆氣?”官兵絕不放過任何可能的人:“是不是知道什麼,故意隱瞞不報?”

這可真被他說對了,自己確實是知道什麼的,但他就是不說的話,這些人豈不是只能乾瞪眼嗎?

蘇雲起清了清嗓子,故意裝作一副很是遺憾的樣子:“我嘆氣恰恰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看着加官進爵同我失之交臂,這心裡難受啊!”

他說的,倒和事實十分相稱。此話一出,人群之中更是有人不斷連聲應和着。蘇雲起一舉成為了人群之中的焦點。

蘇家軍雖然常年不在京都,但一個個名頭響亮,尤其是像蘇雲起這樣的少年英豪,立時便被人認了出來:“這不是蘇少將軍嘛!”

“蘇,蘇少將軍?”那官兵立時癟了下去,連連欠着身道歉不止:“少將軍贖罪,都是小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誤會了蘇少將軍。”

蘇雲起環顧了四圍一圈,態度很是誠懇,他壓低了嗓音:“我其實是無所謂的,又不會長呆在京都。不過你也該知道,這京都的許多大人就是喜歡喬裝來民間體會風土人情什麼的,你要是得罪了他們,那豈不是精彩?”

那官兵打了一個激靈,臉上的笑很是僵硬:“小,小的多謝蘇少將軍的教誨。”

身份之便,原來利用起來竟是這麼地痛快。那些個常駐在京都里的官兵,有時作威作福慣了,仗着上面的意思,通過他們的一張嘴再傳達至民間的時候,總是變了味的。

能看到他們吃癟,那面如土色的樣子,心裡還是着實有些痛快的。

“少將軍好走。”

就這樣,蘇雲起成了眾人之中的唯一一個例外,可以在官兵大肆盤查時隨意出入的人。

畢竟,誰都不會去把背後散亂不當言論這樣的行徑和一個在前方戰場浴血殺敵的少年將軍聯繫起來。一切,似乎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今日怎麼樣了?”凌玥端上了一盅新沏好的熱茶,上面還冒着裊裊的白煙。她不能幫到忙本已是十分過意不去了,能讓她想到心裡或許會得到安慰一些的,便也只有此舉了。

接過熱茶來,雖然燙口,但蘇雲起還是急不可耐地送到了嘴邊,結果自然是燙起了一個燎泡,他用雙手扇了扇風,這才接話道:“泡得不錯。”

凌玥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裙角:“下回應該在你回來之前就晾好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凌玥湊上了近前:“今天有進展嗎?”

蘇雲起將名冊從衣襟里掏出撫平,表情不是很輕鬆的感覺:“這事情倒是有一些進展,只是……”

只是?聽他這話里的意思是說,還有什麼別的棘手的麻煩事了?

“我方才回來的時候,正趕上了官兵在查人。”這種東西,一旦開始順藤摸瓜,找到背後主使者似乎只是時間問題。

“查人?查什麼人?”原諒她的思路很是局限,一下子還想不到蘇雲起說的那個層面上。

也怪他,蘇雲起這樣想,好端端地換了一個話題,也難怪凌玥一時反應不過來呢!

他撐了一把桌子站起來在房間當中踱步:“此事觸及了陛下的底線,現在城中正在大肆尋找童謠傳出去的源頭。”

說這話時,蘇雲起的目光就沒有從凌玥的臉上移開過。能讓他這樣,不是因為凌玥嬌俏可人,只是凌玥和道士關係親近。

他不知道的許多,道士未必就沒有同她說起過。

果見凌玥的神色有些慌張,一張小臉似乎都白了一些:“我,我倒是應該想到的。”

她同明燁認識不是幾年的事情。別看明燁是這天下的共主,可他自小生活在皇室的夾迫之中,沒有父親的疼愛,沒有兄弟的情意。能讓其人最最忌諱的,首當其衝的永遠都是對於皇位的威脅,以及對其人至高無上權利的挑釁。

但不論是哪種,道士師父的做法已經是讓明燁心中長出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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