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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中積聚的高手並不亞於散落各地的那些名聲在外的武林高手,只因門中的特殊性,才讓門中人一個個地行事低調到了難覓蹤影。x23us

如晝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少時因為家中困苦,家徒四壁的情境又偏偏得為了生活奔走,這讓他不知打哪兒習得了一套與眾不同的輕功。

飛檐走壁,提一口氣便可奔走數里統統不在話下。後來入了門中,這才又學到其他的一些功夫。

只是,如晝終究是靠着輕功這樣的身法而起家的。縱觀門中,這多年之中,竟然再難有能在輕功上超越其人的。

眼前的這名女子,招式身手算不得是什麼高手,可能也只是稀鬆平常。但無影僅僅只從其人走路的方式和多年不變的習慣來看,便可以看出,在輕功上,這女子也算得是個高手了。

有句話描述得在理,惺惺相惜。能惺惺相惜者,想來是境遇相同,亦或是最起碼在某一點上有着極高的相似度。

而這女子一聽說來人是來尋如晝的,當即面色就變得嚴肅了起來。這些應該足以證明,她便是如晝的下屬。

無影只知道,如晝在如今的門中地位似是不低,但究竟做到了哪個高度,他就不甚清楚了。

只是以小見大,現在想來,如晝比起師叔白陸來應該也只是稍遜一籌吧。

女子面色不佳,但受訓多時,並沒有為此就亂了陣腳,只接連點頭道:“這邊請。”

這樓外不過是一所尋常的青樓罷了,既有絡繹不絕欲要進來者,也有揮着帕子在不斷招攬客人的女子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地尋常。

但是正所謂大隱隱於市,若沒有這樣掩人耳目的慣常手段,又怎麼能在京都眾人的眼皮底下如此行事呢?

穿梭在人流當中,那各種脂粉香氣以及花花綠綠的顏色相撞,便是無影,都未免不會有片刻的迷失慌神。

眼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色裙擺搖曳,順着視線上移,無影這才發現他已隨着女子的步伐來到了樓梯口前。

那居高臨下望着他的人,並不是青樓女子,而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嗝兒。”一個飽含酒氣的酒嗝就這樣毫無顧忌地釋放了出來。那味道和混雜在他身上殘留着別的女人的脂粉香氣居然搭配出了一種令人作嘔的別樣感覺。

更加不能忍受的還是,此時這穿着也異常誇張的男人,居然還站在了上風口。

無影很是不悅,但卻更不會主動側身避讓。他只挑動了一下眉毛:“借個道。”

“什,什麼?”男人的臉蛋紅成了一片,足足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樣子,顯然是酒還沒有醒。

不僅如此,酒氣一路衝撞,直接將男人的腦子都給堵塞了,他直接一把揪住了無影的衣領:“這兒是老子的地盤,別,別擋路!”

無影抬眸,那男人雖是醉酒,但說出口的話卻是字正腔圓,一個“滾”字雖然還未得出口,但那口型卻儼然準備好了。

言語是最無用的相擊。無影神色淡然地對上了男人的眸子,那裡面盛着的冷意終於是讓男人清醒了些許。

說不上是發怵還是什麼,男人只是緩緩撤下了手中的力道。只是,已然闖下的禍端卻是覆水難收了。

無影一把揪扯住了男人的手腕:“是要滾。不過對象你搞錯了。”

明明嘈雜的人來人往的四下,可那男人骨頭錯位的聲音卻異常清晰。

女子齜了齜牙,抬袖遮掩一二。她既是在門中,那便也是見慣了這些的。只是像無影這樣乾脆利落,下手又狠辣的,讓她背後吹起了陣陣刺骨涼風。

這骨肉撕裂的痛感終於是讓男人徹底地清醒了過來,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卻不敢朝着面前的無影去發。

只抓起了一旁女子這個軟柿子捏,“這你們還管不管了?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行兇了啊!”

他這一嗓子,頓時將四面八方的不少目光吸引了過來。甚至散亂無序的人流都朝向這邊有漸漸聚攏之勢。

女子急了,忙幾步下得階梯來,橫在了二人之間:“這位公子莫要心急,其實不過就是一場誤會,完全沒有必要鬧得這麼大。不若這樣,您看上了哪位姑娘,我替您去找。”

“誤會?什麼誤會!他打人還有理了?”酒壯慫人膽,人群的圍聚也可以壯膽,這二者相加在一起,男子居然敢和眸中閃着寒光的無影頂撞了起來。

“你要是再絮絮不止,廢的可就不是一隻手那樣簡單了。”和這種得理不饒人的傢伙揪扯下去,只能是浪費時間。

無影毫不猶豫地就拔出了手中一直緊攥的劍來,劍鋒破風的聲音就響在男人的耳邊。那劍端閃着的亮光也距離他不過一根手指的間隙。

男人的膽氣散了個乾淨,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再也不叫喊着要討什麼公道了。

“煩請繼續帶路。”與話音一起響起的,是無影收劍回鞘的聲音。

“這邊來。”女子也鬆了口氣,這要是在樓里鬧了起來。被上主得知了,少不得將她治罪。

不過當然了,比起個人的懲戒罪責,還是要確保門中的消息不被外人所知。

上了二樓,走向最盡頭的一間廂房,女子拉開了房門。

別看這只是盡頭最為靠里的廂房,但上次來尋白陸的時候,無影可並沒有走到過這裡。

此時少不得又多打量了幾眼。皆因為,二樓算不得多大,可設計卻是匠心獨運。單說走到這間廂房前,便兜兜轉轉地繞了好幾個轉角。

而這些,為的就是隱藏這樓里最大的秘密。

屋內和無影想象的不同,既沒有暗道,也沒有密室。當然了,這裡是更不可能會有一般房間所擁有的一應陳設傢具了。

只是,滿目的屏風相交錯落在一起,不知為的是什麼。

“公子請隨我來。”好像生怕他會迷路,女子還特意頓下了腳步。

門中的舊址他是去過的,那裡早就是一片荒蕪之地了。雜草叢生,每年秋來,都更是一地的枯葉堆積,中間甚至還會遍雜着各類形態不一的蛛網。

人去樓空有多麼凄涼,那裡便就顯示得淋漓盡致。

尋訪無所收貨,無影便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