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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ata“瞧你那慫膽,成不了大氣候。”華珺的嘴下雖然依舊是那般極盡刻薄之言,但因為趙涵絕無二話地站在了他這邊,倒是無形中讓他的火氣消下去了很多“既是看不得,那就先退到洞門外。我還有話要問他。”

“那你,你多注意,小心他會有什麼詭計。”趙涵此前也是與里正從未謀面,只是以小見大,這裡正的為人已經是在他的臉上被寫得清清楚楚的了“若是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喊我就是。”

他們之間的實力也算相差懸殊,若是真有個什麼措手不及,又難道要指望趙涵這個欲救近火的遠水不成嗎?

事實雖是如此,可難道趙涵如此良心發現,華珺又怎有放着這白來的勞動力卻不用的道理?遂點頭應下“希望不要被你這張烏鴉嘴應了驗,有異的話我會喚你的。”

華珺向來都是這樣,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習慣了就是。趙涵自然不會計較,不過是一步三回頭地退了出去。

“現在就你我二人。”華珺盯着里正的雙眼專註得怕人,說出口的話也是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冰冷得好似寒冬臘月“不想受罪的話,就老實將你是如何加害許七的事情說出來,不然我定當你先嘗一番挫骨斷筋之痛。”

華珺可不是在唬人,況且他也確實是有着這個實力的。里正吞咽了口口水,這才將舊事說了出來“我村人都患病,恰逢巫醫經過,雖沒有完全治好病根,卻也起了大用。我一時眼紅,這就囚禁了許七師父,還……”

里正心知如今他是人家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因而一五一十也並沒有遮遮掩掩“我自知天道好還報應不爽,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會來得如此快。”

快到他身上的病症還完全沒有治好,快到從礦山裡挖出來的金銀還沒有好好受用一番。這前來報仇的人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凌珏同你做了什麼交易?”惡人自是需要惡報的,針對里正,華珺頭腦當中一時也沒有很好的法子,左右都得帶回去見許七才是。但他稱奇,里正到底有什麼需求是要靠這位如今也是風雨飄搖的落魄世子的?

“難不成是他應允了你什麼好處?”華珺眼珠一轉,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緣故。

“我,還有村裡的幾個老人,病根未除。光要錢也沒有什麼用。公子答應過,說是我們將後山上的地方騰出來,又將挖出的金銀做三七分。事成之後,一則召集天下名醫齊來會診,二則還可傳我們名利。”這樣優渥的條件,是個人都沒有理由拒絕的。

更何況,是對於里正這樣早就被錢財迷了心竅的人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可別說,凌珏這樣的人收買起人心來還當真有一套,懂得恩威並施。如此看來,他若真鐵了心要zàofǎn的話,以陛下那衝動的性子還未必是其的對手。

“走!”只是,這天下的君者只會有一個,明燁也好,凌珏也罷,能者居之就是。在他眼中,誰來坐這個位置,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

華珺帶着趙涵綁着里正,找到了另外的一個出口,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還當真回到了村子裡面。

“師父,人我給你帶來了。”華珺一腳踹在了里正的小腿肚上,這一腳並不留情,使上了他七分的力度。

只聽咔嚓一聲,里正抱着自己的膝蓋嚎叫不已,額頭以及鬢角兩段便生出了一顆顆大滴滾落的汗珠。

“這,這也太脆了吧。”趙涵揉了揉自己的鼻頭,有些意想不到“不過就是讓他跪下,他倒好,骨頭直接就給斷了?”

許七倒是無甚反應,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現下的情緒到底為何“這也正常,他受瘟毒侵害不是一朝一夕,今日還能出現在我們面前,不過是吊著一條殘命罷了。”

“師父說的是。”華珺卻是黑雲籠罩,仿若他才是深受其害,最苦不堪言的那個“他這殘命早該折在這裡了。可憐了我們族人,活生生地成了地下亡魂。師父您說,他該當處置?”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再好不過。”許七不是沒有怨恨,恰恰是怨恨執念太深過重,以至於在面對罪魁禍首之時,似乎都不知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了“只是他若一死,沒了人證,朝廷又怎麼會給我們píngfǎn?他們那噁心事迹又怎麼讓天下人盡知?”若不能讓里正付出血的代價,那他就是死也難以瞑目。恰恰就是因為這股不服輸的勁頭橫在心間,這才致使昏睡的那些年中留了些殘餘的心力下來。

也是此時,華珺才反應過來,先前讓他一直耿耿於懷的總是許七的生死,以及這裡正的下落。以至於,這外面的世界,他都未能好好介紹一番經歷過了些什麼。

“師父你還有所不知。”華珺一一將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都道了出來,如今選擇在這個時候醒來,想來也是上天庇佑。便是此前烏雲遮山,現在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至於你!”華珺陡然話鋒一轉,目光如炬地盯着地下跪着的正痛得齜牙咧嘴的里正。雖然面上再沒有一腔噴出的怒火,可那越是深不見底的眸底,越是讓人不寒而慄。

霎時間,里正噤若寒蟬,只把頭埋了下去“你,你們還不能殺我。”

在里正眼中,即便是條半死不活的殘命,那也是能拖一日就拖一日“珏公子如若明日發現我不在了,定會派人來尋。這裡處處都是珏公子的人,你們也一定走不遠。”

和蠢人對話,永遠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可知道是誰人告訴我們你的所在的?”

這話原本也就不需要里正的回答,因而華珺也就犯不着等待對方回話。只自顧自地背着手繞着他的身邊打開了轉來“不是旁人,恰恰是應了你們村人那諸多好處的凌珏,珏公子。”他也不想想,這裡處處都是他們的地盤,若不是有人裡應外合,即便他再怎麼聰明絕頂,那都是決計找不到的。

這一話說出來,在里正耳中聽來非同小可。尤其是後面的那“珏公子”三個字,一字一頓,加重於其上的語氣更是聽來振聾發聵“怎,怎麼可能呢?我們,我們雙方這是各取所需,他沒有道理的啊!”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