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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已經要到了,趙涵,收拾收拾下車。手機端m.”別說是整個人被顛得渾身酸軟,就是耐性華珺也沒能剩多少。

他現在一合眼,腦海中一幕幕翻湧上來的就全部是許七過去對他的教導,還有……被裡正折磨的慘象。

“哎”許臨夏知道這一路對於華珺來說只能是煎熬,可沒有料到的卻是,其人會半路給他搞了這麼一出:“華大夫,還沒到呢!”

趙涵緊隨其後,聞言才欠身對着許臨夏抱歉了幾聲,可腳下的步伐卻是一點兒都不猶豫。如今的他出了京都,可實實在在地成了華珺的跟班:“許大人對不住了,華大夫應該也只是想下去勘察勘察地形而已。”

勘察地形這又不是兩軍交戰,有什麼好探的。許臨夏冷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跟着下了被強行半途停下的馬車。

“大人,這……”車夫仍舊懵懵懂懂的,不知發生了什麼。

“無妨,你且在這裡候着便是。”許臨夏彎腰也跳下了馬車,雙眼微眯着打探起了四周:“奇怪。”

難怪說他們沿着這條路走了多時都不到六福村,這路上似乎有異:“阿四阿七!”

“大人!”二人這才拉着手中的韁繩從後面的馬上下來。

“這路,是不是走錯了?”許臨夏分明記得,當時也是沿着東南方位再走,雖說一路上因為修繕不佳而鋪滿了大大小小的砂石土塊,甚至偶還有些坑坑窪窪的。但印象中的路途,和眼下的還是有些不大相同。

阿四撓撓頭,他也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這路明明就是之前的一條,可就是路邊好像多了點兒什麼東西。”

阿七反應機敏,很快右手攥着刀柄抱拳:“大人,屬下去前面看看。”

他們的對話盡數落入了華珺的雙耳之中,他捶了捶自己發酸的肩膀,頗有些不以為意的樣子:“許大人,華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華大夫但說無妨。”許臨夏心中打起鼓來。他深知,怕是此下自己已經有些惹惱了這位神醫。華珺現在是他們一行人中的貴人,便是他都得禮讓三分再三分。可莫要在這個時候再因為言語上的不敬而火上澆油了。

“朝廷派出的官兵可是先行了一步”華珺現在嚴重懷疑,是不是那六福村還有什麼漏網之魚,且這尾漏掉的魚還特意候在了半路要掀起什麼風浪來。

“這是自然。”許臨夏只以為是華珺認為朝廷將他們巫醫的事情草率視之,着急地忙着解釋:“我等此刻才行不過是為了護送華大夫二位,以保這路上的安全。至於六福村村人罪孽深重,陛下自然是當機立斷。”

“還是先等你那個屬下阿七回來再說吧。”許臨夏會錯了意,華珺也懶得同其說明許多。畢竟,他的猜測大概率來講應該只是無稽之談。

阿七很快提着刀去而復返,面色有些不大好:“回大人,這路確實是走岔了。”

“走岔了,那就掉轉回去。”許臨夏捏了捏眉心,阿七這趟路把他探得一頭霧水。

“且慢。”華珺背起了雙手,儼然一副他才是大人的樣子:“阿七,你是何以判斷說走錯了路的”

阿七瞄了一眼許臨夏,見許大人不行阻攔,便一五一十全道了出來:“前面有數條車轍碾壓而過的痕迹,且車痕痕深,像是有人拖着重物走過的樣子。可這個方向是通往村子裡,不是往村外走的。”

“所以呢?”華珺不大明白阿七這麼說的目的是什麼,這和往村裡走還是往村外走又能有什麼聯繫。

“所以……我們不是走錯了路。”一樣的蹤跡,可許臨夏得出的答案卻和阿七大相徑庭:“許是大事不好。”

只見許臨夏的眉頭越蹙越深,那苦大仇深的模樣,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一般。

“快,招呼大家,趕緊上車趕路。務必要在天黑前趕到六福村。”事發突然,許臨夏也就沒有給華珺解釋,只一把緊緊攥住了對方的手腕:“華大夫,此番得罪你了。”

華珺自然是覺得許臨夏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無傷大雅,只是他很好奇,這許大人究竟是想到了什麼才會如此避如蛇蠍:“可是里正逃掉了”

他華珺是巫醫,習的也是救人之術,可這並不代表面對仇人之時還是一味傻乎乎地做那所謂的以德報怨之事。若是被他發現了許七遍布傷痕的遺體,他恨不得將那兇手千刀萬剮了方才解恨。

“不。”一個里正再怎樣是強悍的地頭蛇,可在陛下的一聲令前都是顯得那麼地微不足道。六福村那些闖下彌天大禍的村人,許臨夏從來沒有擔心他們會有逃掉的可能:“如果我的猜測為真,那恐怕比里正逃掉一事還要嚴峻。”

華珺適時地住了嘴,他好不容易才為天下巫醫正了名,如果現在再多管閑事把自己拉進了他們君臣相爭的漩渦之中,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都白費了嗎?

華珺只頷首:“再不走天色就要黑了,到時的路只會更不好走。”

華珺是個聰明人,許臨夏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情急之下其實已經展露出了太多的線索可循。還好這華珺懂得見好就收,不然的話,他可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華大夫放心,天黑前我們一定能趕到。”

這話既是說給華珺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許臨夏攥了攥自己的雙拳,望着面前根本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小路,心底那種隱隱約約涌動着的不安情緒越發地泛濫。

月色籠罩着四下里看似無盡的茅草屋屋頂,許是因為了無人跡,這裡處處都透露着一股說不出的死寂之感。

趙涵戰戰兢兢地不由往華珺身上縮了一縮,剛要開口遣懷,表達一下自己心裡發怵到快要捱不住了的想法。一聲聲烏鴉的啼叫卻恰自從他的頭頂掠過,最為難忍的還是,這烏鴉似乎認定了什麼,一直在趙涵的頭頂上方盤桓着不肯離去。

“華,華大夫您救救我啊!”趙涵的雙手冰冷,碰在華珺溫熱的手背上好似一塊冰冷了多時的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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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此芳鄰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