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的整個世界都塌陷了，懷裡軟而無力的身子，帶着他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耳邊只有風聲，他看不到一切，他只知道人在拚命的喊醫生，然後醫生在哪他不知道，懷裡的人被抱走了，他迷茫的看着四周，什麼也看不到，一片空白，腦子也是空白。

“嬌嬌~”這是楊斌失去意識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楊青剛把牛皮糖送進急求室，回身就看到先前像瘋子一樣的大哥暈倒在地，小幹事正焦急的扶着人又不知道要怎麼辦，等叫了醫生再人檢查一番，又是一陳的雞飛狗跳。

楊青軍裝上也染着血，他顫抖的蹲在走廊里，忘記不了剛剛的一幕。

牛皮糖像失了靈魂一樣走在馬路中間，來來往往的車隨時都可能撞上去，他的心都提了起來，緊張的連呼吸都忘記了，只想着人能安全的直過去，卻仍舊發生了這一幕。

那被撞飛起來的身子，像拋物線一樣的飛出去，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靈魂也被抽離了。

他看着同樣被呆掉的大哥，看到反應過來後瘋一樣衝出去的大哥，只能無力的站在原地。

是的。

那是他的大嫂，不在是牛皮糖，他想衝過去，卻不能。

刺眼的鮮血，讓他窒息，他將人從大哥的懷裡搶過來，送到了急救室，看到大哥受刺激的暈倒，他盯着自己染着血的雙手，身子微微顫抖。

“你很擔心是嗎？我也很擔心。”張芸不知何時走到了楊青的身邊，她的聲音不大，輕輕的，卻狠狠的刺痛了楊青的耳膜。

“是你，是你做的對不對？不然好好的人，怎麼從醫院裡出來是那番樣子？”楊青嘶吼的質問她。

張芸對上那雙要吃人的眼睛，就笑了，“是我。那又怎麼樣？你呢？又有什麼理由和我喊？你心裡怎麼想的你不清楚嗎？要讓我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心裡在惦記着不該惦記的人嗎？”

急救室這邊並沒有人經過，小幹事已經被派着去了楊斌的身邊，只有楊青一個人守在這，張芸此時說這些，自然也不怕人聽到，“我努力了這麼多年，你說和我離婚就和我離婚，我一直在想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夠好，直到後來才發現，原來自始至終，你心裡就沒有過我。你一直愛着她，對不對？可是你看看你藏的多深，蘇醒喜歡她可以一直不結婚，你呢？裝成人模人樣的，一副當著大嫂兒時夥伴的樣子，心裡卻一直惦記着，你才是最骯髒的人。“

楊青一巴掌甩了過去，張芸半張臉就腫了起來，臉上還帶着血印，正是楊青手上粘染的李月華的血，這樣的印跡更深深的刺痛了楊青的心。

張芸笑了，笑聲凄涼，“被我說的惱羞成怒了嗎？自己也覺得這樣的事說不出口嗎？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的丈夫，你們兩個讓我覺得噁心。”

“張芸，你醒醒吧，當初你追我的時候，就知道我喜歡牛皮糖，只因為她是我大嫂，我只能把這份喜歡收藏在心底，牛皮糖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一直照顧你，她心裡只有大哥你也知道，你現在把一切的錯都推到別人身上，你才是錯的那人。你用心險惡，這樣算計對你好的人，你真讓我感覺害怕。我錯了，竟然想着要和你好好過日子，甚至試着讓你走進我的心裡，現在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又錯的有多離譜。你這樣的人就應該遠着，想起這些年與你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我噁心。”

張芸踉蹌的退了兩步，凄涼的低泣出聲，“看吧，你總是沒有錯，你心裡有別人沒有錯，那我是你的妻子，我又有什麼錯？再說我做什麼了？我只是告訴她實情，真正傷她的人是你大哥，說什麼愛她，卻明知道她一直苦惱沒有孩子的事，卻還要給她偷偷的餵食避孕藥，你說可不可笑？算不算報應？那麼多人喜歡她，可是看看這些，多諷刺。”

“滾。”楊青低聲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滾，帶着大寶一起滾。”

張芸的淚滾的更猛，“我當然會走，不用你趕我也會走。”

她做了這些，就已經沒有臉在這裡呆下去了，就像今天她還一副好心是為了還李月華對她這些年的好才告訴李月華這些的，實際上卻是自己的私心，她嫉妒李月華，從楊青想也不想就決絕的和她提出離婚後，她就已經變的開始瘋狂了。

楊青抱頭蹲在地上，一切發生的太快，聽到的消息也太驚人。

大哥一直再給牛皮糖吃避孕藥，為什麼？

他知道大哥這樣做一定有原因，可是對牛皮糖來說呢?被心愛的男人這樣對待，不管是什麼原因，卻也夠刺激到她的了，難怪她會茫然的走在車流中，就是被撞飛的那一刻，都沒有掙扎沒有叫，她是對一切都失望了吧？

“楊青，到底是怎麼回事？”

“嬌嬌呢？我的嬌嬌怎麼樣了？”

“先聽楊青說。”

趕過來的三個人正是楊培軍、李雲雷和催洪。

身邊還帶着一群人，傅秘書也在，每人身邊帶了兩三個幹事秘書的，一時之間急救室這邊也堵滿了人。

楊青被圍在中間，抬起頭時紅腫着一雙眼睛，三個人原本還急切的話，竟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了，楊青深吸口氣站起來，“人還在急救室，怎麼樣還不知道。”

“我大哥受的刺激太大，暈過去了，也在檢查呢。”

眾人一時之間都沒有人開口。

一個出車禍，一個受刺激。

能指誰？能怨誰？

“先等等吧。”楊培軍看到小兒子的眼睛，心也軟了。

三個首長坐在長椅上，楊青站在一旁，其他的人也站在左右，原本就是部隊醫院，可是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讓人側目。

林笛過來時，看到之後，站在原地沒有動，她不知道兒子為何叮囑自己看着不讓張芸與月華在一起接觸，現在看到出事了，她才知道兒子為何那般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