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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城中,付明軒,尚元憫正在向墨劍英告別,墨劍英與墨姝一送再送,最終看着兩人消失在了荒野深處。

妖神已經開始向小有門轉移,兩人呆在這路已然是無用,得儘快趕到門內,成為門內的中堅力量。墨劍英原本以為能在小有門之外殺了妖神,卻沒想到妖神如此固執地要回小有門內。往事讓他不能再踏進小有門一步,於是在泗水城的大雨之中,墨劍英望着兩人消失的地方,長長嘆了一聲。

“爹爹,怎麼了?”

墨姝靠在墨劍英的身上,望着他道。

墨劍英又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

墨姝疑惑地望向自己的父親,只見他彷彿蒼老了許多,那雙平日里透着精光的眼睛,此時也竟變得渾濁起來。

這幾日,燕開庭在翡翠山中到也是樂的自在,平時沒事就催促着殷澤去山間打兩個狍子來烤了吃,或者是自己無聊,在院中又和冰靈對起陣來,只是自己滿是內傷,還沒對上幾招,就連連擺手,又去找着殷澤打狍子了。

殷澤德蒙付明軒的指點,在這一段時期里修為已是突飛猛進,燕開庭看他資質還不錯,對自己也是耐心備至,就將自己在雪鄉中得到了一些好物,贈了一些給他。

看着燕開庭取出一箱子靈魂珠子來,殷澤整個人都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燕兄,你這是.....?”

燕開庭笑了笑,從其中取出一個可以增長靈力的珠子來,遞到了殷澤手裡,道:“你且嘗試着吸收一下。”

殷澤握着那húnyuán周身散發著瑩瑩lánguāng的珠子,不可思議地望向燕開庭,

燕開庭朝他眨了眨眼,道:“放心,我怎麼會害你。”

殷澤點了點頭,便閉上眼睛,仔細感知着手中那顆珠子,頓時在他眼中就出現了一些奇異的畫面,好似在海洋中一般,都是深沉的藍色,直到最後一刻,才見到第一縷陽光。

等殷澤感知完畢後,睜開眼來,發現手中的珠子已經暗淡無光,而自己體內,有一股說不清楚的充盈之感。

“燕兄,好生奇怪,我竟然覺得,自己變得好有精神,好有力量!”殷澤望着燕開庭道。

燕開庭看着殷澤那懵懂的眼神,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背,道:“我說吧!我怎麼會害你!趕快去消化一下這力量,給我打幾隻野狍子回來!”

殷澤一愣,就傻傻地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就朝着山林跑去,這段時間,翡翠山的野狍子都遭了秧。

夜晚,翡翠山的星空格外明亮,一邊吃着烤肉,燕開庭就將自己在雪鄉之中的經歷向殷澤娓娓道來。

嘆息一聲,將一口烈酒飲入喉中,燕開庭道:“也不知道安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弟弟,我走了之後,她會不會寂寞呢?”

殷澤似懂非懂地望向燕開庭,道:“那在那樣一個完全不愁修鍊的地方,燕兄為何又執意要回來呢?”

燕開庭深深望了一眼殷澤,道:“那個世界雖然有着無窮盡的資源,但是終究是太過寂寞,太過單調,而在這邊.....”燕開庭舉了舉手中的烤肉,道:“在這個世界上好歹有肉吃,哈哈哈!”

殷澤望着燕開庭,搖了搖頭,道:“我看不是,燕兄其實貪圖享受之人?我看是因為那名為無想的女子,還有付首座等人的緣故,你才一心想要回來。”

燕開庭怔了一怔,拍了拍殷澤的肩,道:“誰人都有那麼幾個牽掛之人,不是嗎?”

殷澤咧開嘴一笑,隨即望向一邊,面容漸漸變得憂愁起來。

他就不是,自從他師父死後,他便再也沒有牽掛過任何人。

直到這一次在妖神的這場紛爭當中,他因為愧疚而一直牽掛着燕開庭,才重新找回了那種感覺。而現在燕開庭已經出來了,完好無損地回來了,自己也才放了心。

而就在燕開庭回來的那一天,他對燕開庭的牽掛,就消失無影,誰又會牽掛眼前之人呢?

望着翡翠山的漫漫星空,殷澤長嘆了一口氣。少年的憂鬱,便盡付諸於這一聲長嘆之中。

此時的小有門,一層緊張而暗含激動的氛圍傳遍了門內,每一個弟子都在緊張着妖神的到來,而他們卻很少有害怕的情緒,畢竟小有門聲名在外,即使沒有青華君的坐鎮,那無憂尊者和一個個高階真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幾乎沒有一個人與妖神正面對戰過,自然也不知道妖神的厲害。

但是那些長老們卻一個個緊張而又憂心,無憂尊者也是成日皺着眉頭。小有門經過這半月,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妖神只要一進入制定的範圍,就可將他圍困於此,此時所有的尊者真人一起而上,動用所有的法力,合力將妖神消滅。

是以在這一個環節當中最重要的點就是,要讓妖神進入到法陣的中心,而在這一點上,小有門幾乎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孟爾雅的身上。

只要要身體內還有葉南霜的靈魂在,孟爾雅便會起到很大的作用,就怕妖神在荊州地界轉上了半月之後,已經將葉南霜的靈魂消磨殆盡,這樣一來,小有門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孟爾雅坐在小庭院中,身旁坐着以冬,以冬帶了一盒家中寄來的糕點,兩人正一邊吃着,一邊閑聊。

兩人聊的雖然是輕鬆暢快,但是始終有一股沉重的氛圍,將二人籠罩着。

停下來片刻,以冬皺着眉頭道:“爾雅,你當真要那樣做嗎?”

孟爾雅望了望她,佯裝不懂,道:“什麼意思?”

以冬卻是着急了起來,道:“就是作為誘餌誘導妖神啊,我雖然從未見過那個什麼妖神,但是我知道,能引起門內如此重視的人定然不是簡單人物,就算是南霜師兄,想必現在了迷失了心智,你又怎麼能這樣以身犯險呢?”

孟爾雅笑了笑,隨即就是一陣沉默。

以冬望了望她,蹲在她的身邊,抓住了孟爾雅冰涼的手,這段日子一直是她陪在孟爾雅身邊,她知道孟爾雅在想些什麼。

“爾雅,蕭然師兄不是還活着么?你又為何這樣一心尋死?”

孟文雅低下頭來,看着以冬清亮的眸子里閃爍着點點淚光,她笑着搖了搖頭,道:“不是的,我不是要去尋死。”

以冬愣了一下,道:“那你又是為何?”

孟爾雅深吸一口氣,望着庭院前方,道:“以冬,你知道嗎?那些個夜晚,南霜師兄便是在此教我練劍,一招一式,我那麼笨,總是學不會,但是他卻是那樣耐心。”

“我聽付首座道,現在南霜師兄的靈魂被困在了妖神體內,做着無窮無盡卻又是徒勞的掙扎,他該有多麼痛苦啊,只要一想到他那雙眼睛,我就捨不得讓他那麼痛苦,你懂嗎?以冬,我自小在蕭然師兄所在的府院,以男子的身份長大,保全着我的母親與幼弟,已經是足夠辛苦了,哪裡還敢有什麼少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