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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編製竹筐的吳氏聽到廚房裡有動靜,以為小兒子又在偷吃,趕緊將竹筐往旁邊一放,往廚房走去。

趙虎雖然臉洗得很乾凈,但那臭味卻久久散不開,所以廚房裡全是一股屎臭味。

吳氏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知道趙虎一定是在外面跟什麼人打架了。

“怎麼回事?你又在外面招惹了什麼東西?!”

聽見吳氏的聲音,趙虎嚇得手中的木瓢掉到了地上,轉頭看見吳氏,氣勢立刻萎了,低聲的叫了一聲:“娘。”

吳氏也不管他低頭認錯的態度,看了一眼地上的牛糞,抬起腳就直接往他身上踹。

邊踹邊罵:“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誰叫你天天去打架的,天天出去玩也就算了,還三天兩頭打架,你以為你多厲害?”

那腳力度十足,踹到趙虎的身上,痛得他骨頭都在響,趙虎臉一皺,大聲辯解道:“我沒有打架,是他們欺負我來着!”

“呦,還有人敢欺負趙二爺?”吳氏了嘲諷一笑,又朝他屁股踹了一腳。

趙虎經常對外自稱趙二爺,脾氣大得不行,行為舉止都跟個爺似的。

不少人來吳氏這裡告狀,她也告誡了他好多次,可是這傢伙就是不聽,氣得她除了打別無他法。

趙虎低頭嘀咕了幾聲,但是聲音太小了,吳氏沒有聽到。

吳氏直接伸手擰着趙虎的耳朵,對他的耳朵大聲吼道:“你剛才說什麼?是不是在說老娘的壞話?”

吳氏聲音剛落,就見趙虎雙眼滿是淚水地抬起頭,模樣可憐巴巴的。

“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怕我說了之後你會覺得是我在欺負他們,可是他們真的很狂妄!”他抹了把眼淚,“我本來是和鐵蛋在一起抓蛐蛐兒的,可誰知他們而一言不發就直接把糞球往我臉上砸,還罵我!”

吳氏眉頭一皺,平時都是自家兒子欺負別人,她罵幾句也就罷了,可突然聽到兒子竟然被別人欺負,這當媽的怎能坐視不管。

“你別騙我了,誰能欺負得了你?”吳氏狐疑地看向趙虎。

之前葉守禮說的那些話讓她產生了非常強的危機感,她害怕丈夫靠不住兒子也靠不住。

吳氏就像是一個刺蝟,之前一直拿着肚皮示人,可當有危險來臨的時候,她就會把尖銳的刺給豎起來。

趙虎以為娘要幫他出頭,開心得不得了,立馬就把葉瑾言和葉瑾瑜這兩個名字說了出來。

這不說還好,一說吳氏的臉就黑成鍋底。

“怎麼又是他們兩個?”吳氏低咒了一聲。

趙虎興高采烈的問道:“娘,你什麼時候去他們家幫我討回公道?”

他也剛問完,吳氏就打了他一巴掌,罵道:“討什麼公道!快點去洗個澡,把你這渾身的臭味給洗掉!”

她伸出腳把趙虎直接踹了出去。

葉家。

姐弟倆回到家後,葉瑾言特意燒了一大鍋熱水,將手中乾淨的衣服放在葉瑾瑜的手上,催促道:“趕快洗,洗完了我也要洗。”

那水冷熱還算適度,但水池子裡面放了好幾朵香噴噴的花,這可不對葉瑾瑜的胃口。

他看了一眼那些花,十分嫌棄地抗議道:“姐姐,我不要放花,我是個男孩子。”

他還沒說完,就聽葉瑾言勒令道:“快去!你就算是男孩子,也不能渾身帶着一股牛糞的臭味吧?”

葉瑾瑜撇了撇嘴,脫了衣服,捧着熱水往身上沖了沖。

葉瑾言則走出家門,拎着兩桶牛糞爬上了後山。

雖然她這個身體的力氣不是很大,但是卯足了勁兒也還勉強能拎得動,而且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精疲力竭的感覺,不會有任何的不適。

把牛糞全部倒在田裡,看着那黑褐色的牛糞慢慢和土黃色的土地融為一體,她心情愉悅,特別有成就感。

今天算是完成了一小步,只要等着牛糞發酵融入土裡,土地吸收養分就能種點什麼。

葉瑾言把兩個桶放在河裡洗了洗,抬眼就見那些在田裡幹活的農婦往回走。

那些農婦看見了葉瑾言,還笑着和她攀談了幾句,但由於葉瑾言身上實在太臭,所以沒聊幾句就散開了。

葉瑾言疲憊地回到家裡,見葉瑾瑜已經穿好了衣服,呆在床上望眼欲穿地等她回來。

“怎麼不睡?”她問。

葉瑾瑜一見姐姐回來,就下了床撲進讓她的懷裡,嗚嗚的說道:“姐姐,我還以為……還以為你被趙虎給叫走了。”

“怎麼可能?”葉瑾言微微詫異,摸了摸弟弟的腦袋,笑道,“我只不過是去山上放了點牛糞。”

葉瑾瑜鬆了口氣地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晚飯吃過之後,趙正陽還沒有回家,吳氏憂心重重的交待了一下趙虎照顧好招趙龍,就跑了出去。

一連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趙正陽。

傍晚天色微微黯淡,是四周燈火四起,勞作了一天的農婦搬了小凳子出來,一邊扇着蒲扇一邊聊天。

“哎!你有沒有聽說,隔壁村的大毛的老婆紅杏出牆?”她們靠在椅子上一邊搖晃着,一邊雙眼微眯。

吳氏正巧走了過來,想問他們趙正陽的行蹤,可是卻被她們談的話題給吸引住了。

隔壁村的大毛是一個半瘋半傻的人,沒人願意和他接觸,倒是年輕的時候娶了一個漂亮的媳婦,這媳婦兒是什麼樣子的,他們這四五里的村子都明白。

“喲,這紅杏不是早就出牆了嗎?我還聽到她和好多的人有染,具體幾個我就不知道了。”另一個村夫較為年輕,但是對於這樣的事情特別感興趣。

躺在竹椅上的中年村婦淡淡的說道:“據我所知,三四個了,只是大毛他不知道而已。”

“三四個?我看不止吧?”頭上包着一塊布、手中還拿着一碗湯的村婦嘻嘻笑了起來,“我怎麼聽說,大毛他那個村的男人都跟這女人有一腿?幸好我們村沒有這樣的女人,要不然我可會對她不客氣!”

吳氏的手緊緊的捏着自己的衣角,臃腫的身體挨着牆壁,耳朵豎得老高。

“不客氣?是怎麼個不客氣法?要知道我們這些女人啊,到底要靠着男人生活,再怎麼樣也不能跟他攤牌吧。”

“誰說要跟他攤牌了?直接把那個狐狸精解決掉不就行了么?”

“如果真有那麼簡單,大毛他媳婦兒早就被那些村子裡的女人給吃心挖肺了,哪還有這麼逍遙,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們雖然說的不多,但是這幾句話在吳氏的心裡,就像是一根針一樣慢慢的戳了進來,既痛又癢。

她們說得沒錯,她不能和趙正陽攤牌,就算是攤牌也沒有什麼好效果。對那個狐狸精下手倒是一個好法子。

吳氏回到家,發現趙正陽早就回來了,他身上還穿着出門時候套的外衫,器宇軒昂地坐在桌邊。

吳氏捏着手走到他的面前,問道:“你之前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之前隔壁村有點事叫我也去,所以才回來晚了。”趙正陽低頭整理了一下衣服,眉目間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