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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知道,原來大壯和二壯並不是自己的遠方親戚,只是葉瑾言小時候認識的一個哥哥,而他們來這裡其實是為了幫他們修房子。

說到修房子,這不得不提一下李木匠了。

他們是李木匠的徒弟,因為昨天葉瑾言找過李木匠的媳婦,所以李木匠知道這件事情。但是又因為西門村爛了的房屋太多,他不得不第二天立馬趕到西門村去繼續修。

鑒於葉瑾言家的房子只是破了一個大洞,所以他打算讓大壯二壯練練手,不用給任何報酬。

葉瑾言聽到他們是來免費勞動的,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心底還是很高興。

她特地泡了一壺茶給他們解渴。這茶葉還是葉瑾言之前在茶樹上摘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但是味道和香味不比普通的茶要差。

大壯和二壯喝了兩口茶,便開工了。

他們拿來梯子,爬上去修補房屋,可修補到一半,他們卻轉頭,神色嚴肅地看向葉瑾言,對着她大喊:“言丫頭!你們家的房屋腐朽的太厲害了,如果不進行大改的話,說不定可能會倒塌!”

葉瑾言心裡一涼,抱着茶壺,緊張地回道:“我手下暫時沒有閑錢,無法對房子大程度地修繕,不知道二位哥哥有什麼想法可以暫時讓這屋子扛住暴風雨。”

大壯二壯相互對視一眼,皆搖了搖頭,“這房子是幾十年前的建造的,這內部被白蟻掏空,房子的木材被侵蝕得特別嚴重,我們只能把房頂的窟窿補上……”

大壯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雙手一拍,道:“哎,我怎麼忘記了,還有一個東西可以防白蟻,你去山上摘一些紅蓼,用它的根部汁液塗抹木頭,可以讓白蟻暫時停止進食,不過時間不長。”

葉瑾言謝過他們,把這件事情和葉瑾瑜說了一遍,葉瑾瑜雖然知道葉瑾言不會有危險,但仍舊有些擔憂。

為了讓葉瑾瑜安心,葉瑾言說了很多話來安慰他。

葉瑾瑜見葉瑾言一定要上山,於是毛遂自薦地想要跟葉瑾言一起去,可葉瑾言本意是想上山後去看看薛慎行,帶上葉瑾瑜顯然不合適。

她找了好幾個理由推脫,最後才把這件事情搞定。

大壯二壯見屋頂修得差不多,扶着梯子走下來討了兩杯茶水喝。

剛才的那幕他們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在喝茶的同時他們還摸了摸葉瑾瑜的腦袋,打趣道:“怎麼這些年過去了你還是一樣膽小?”

葉瑾瑜撇了撇嘴道:“我才沒有!”

天色暗得太快,風起雲湧,葉瑾言怕又是一場大暴雨,拎起籃子準備上山時,卻想起了薛慎行沒有保暖的東西。

葉瑾言回到房間抱起被子,卻在角落裡看到了一瓶很久之前的金瘡葯。

她不知道這葯是不是還有用,但她也沒有時間去村口的藥店買葯,只好揣着葯上了山。

山上因為連日的泥水變得泥濘不堪,葉瑾言好幾次差點滑了下去,每次到最要緊的關頭她都緊緊抓着旁邊的樹根穩住了。

薛慎行的洞穴很遠,之前葉瑾言也沒有想過之後會和薛慎行有什麼接觸,可因為薛慎行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她不得不長時間照顧薛慎行。

葉瑾言走到洞穴前,卻沒有看到洞穴里的人,裡面還是她離開之後的模樣,只是少一個人而已。

這山洞被這樹葉擋得嚴嚴實實,非常適合藏人,但因為昏暗,所以她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她從旁邊拿起兩塊石頭,打磨了一會兒,火光就又出現了。

藉著微弱的火光,她翻了翻茅草,在上面看到了一些血跡,是乾的,看來薛慎行白天就走了。他傷得那麼重直接離開這裡,如果被之前追殺他的人找到了,豈不是會一命嗚呼?

葉瑾言走到火堆前,踹了一腳滅了的火堆,火堆一下子散了,露出了幾塊還沒有燒完的木頭。

火堆旁的小火苗被風一吹,隱隱有快滅了的跡象,葉瑾言怕小火苗真的滅了,從旁邊拿起了一些稻草放在火上,剛開始火似乎被壓滅了,可接着就燃燒了起來。

她把手上的被子扔在了山洞裡,決定出去找找薛慎行,他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走不遠。

山洞旁有一條小路通向一處密林,那裡的路最平坦,薛慎行身上受了重傷應該會走那條路。

葉瑾言順着小路走下去,真的找到了薛慎行。

他坐在一棵樹下啃着果子,抬頭看到葉瑾言來了,還特別開心地衝著葉瑾言招手。

葉瑾言皺了皺眉,坐到他的旁邊,問道:“你怎麼走了出來?你的傷可還沒好。”

薛慎行咬了一口果子,把剩下的果子全部推給了葉瑾言,一臉受傷地道:“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你,還以為你嫌我是個廢人。”

葉瑾言垂眉把果子全部收了起來,無視了他那句話,反而開口道:“回去了。”

薛慎行動了一下,痛得呲牙咧嘴,但是還是很倔強地提醒道,“你還沒回我剛才說的那句話,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救了所以才走的?”

葉瑾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如果我真的走了,還會回來嗎?我在村子裡有家人,我是回家去了。”

薛慎行默默地點了點頭,手上的果子沒拿穩掉到了地上,咕嚕咕嚕滾了幾圈,沾滿了泥土,看來吃不了了。

他費力地依靠着樹站了起來,“有家人就是好,無論何時何地都有人惦記着你,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家人,如果有的話,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抬頭看着天空,聲音淡然,表情平靜。

葉瑾言抱着薛慎行摘的那些果子,嘆了口氣,道:“你會有家人的,只是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等你哪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你就可以回去找他們。”

她心裡自然知道,如果薛慎行真的是殺手的話,他肯定沒有任何親人也沒有朋友,但是如果她猜錯了的話,薛慎行又會是誰呢?

薛慎行轉過頭衝著葉瑾言挑眉一笑:“你說的確實沒錯,所以我要養好身體,”說著他咳嗽了好幾聲,“不過這傷口也太痛了吧,咳咳,我還以為傷口好了,沒想到還這麼痛。”

“那是當然,你以為只是皮肉傷?”葉瑾言抱着果子站了起來。

其實薛慎行受了這麼重的傷,能活着就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