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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瑾言看着又重新推到自己面前的簪子,決定把它收下了。

她害怕再不把這簪子收下,半日時光又要匆匆而過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收下。”

七寶家的院子特別的大,他們家中間有一口水缸,其中飄着點點浮萍,兩條錦鯉在其中游弋,非常好看。

葉瑾瑜和七寶在小院子里和烏雞玩,那隻烏雞比之前葉瑾瑜剛抓住的時候還要圓潤,雪白的毛髮覆蓋了全身,一點都看不出來它是烏雞。

“乖乖別跑!”七寶跟在烏雞後面追它,來來回回把整個房子都跑遍了。

葉瑾言聽到聲音抬頭看向窗外,剛好看到累得滿頭大汗的七寶。

“這隻烏雞真是突破了我的想象,特別的乖。”徐娘突然開口道,“聽說這隻鳥是你們姐弟抓來的?”

葉瑾言乖巧的點了點頭:“其實也不算抓,只是用食物引誘它罷了。可能這本來就不是一隻正宗的烏雞,要不然怎麼可能會和人這麼親近?”

徐娘笑了出來:“它可不是和人親近,它只和七寶親近,我只要靠近一步,它就會倉皇逃開,說起來還真是挺神的。”

不只是徐娘奇怪這件事情,連葉瑾言都有些好奇,七寶到底做了什麼事讓烏雞這麼寸步不離地跟着他,難不成烏雞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徐娘和葉瑾言又出了房間,那隻烏雞本來在跑,結果葉瑾言和徐娘一出去,它就張開翅膀想要飛走。

雖然它的翅膀有些沒用,但是還能飛到一定的高度,這個高度剛好夠七寶把它抓住。

“這傢伙還真是不聽話,每次見到我娘就要跑,可惜它又飛不動,哈哈哈哈。”七寶抱着烏雞嘟囔道。

葉瑾瑜從房子的另一頭跑來,叫道:“抓住了?”

七寶抱着烏雞沖他揮了揮:“抓住了!”

“看來今天可以吃鮮美的烏雞湯了。”徐娘站在旁邊忍不住逗弄道。

七寶聽聞後,嘴巴一撇,把烏雞放了,不滿地喊道:“娘!”

徐娘伸出手揉了揉七寶的頭,笑道:“我當然是開玩笑的,你有沒有給它吃小米?”

這隻烏鳥和烏雞一模一樣,就連吃的東西都一樣,只是肉質會比普通的土雞要鮮美一些,剛開始養這隻烏雞她是反對的,可後來見着烏雞這麼乖,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七寶伸出手撓了撓頭,嘿嘿一笑:“當然,它吃的別提多快了,我之前抓了這麼一把小麥放手上,它一下就吃完了,娘你說這隻烏雞如果長大了,會不會和我一樣大啊。”

七寶在徐娘的面前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看來他父母對他真的很好。

葉瑾瑜走到葉瑾言的旁邊,拉着她的手小聲嘟囔道:“姐,你說有娘的感覺是什麼?”

他的聲音就只有葉瑾言聽得到。葉瑾言彎下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可以讓他猜猜,有姐姐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葉瑾瑜緊緊拉着葉瑾言的手,道:“姐,幸好你沒有像爹爹一樣一去不復回。”

葉瑾言皺眉,總覺得他在咒自己……

不過她也知道,葉瑾瑜其實是一個很苦命的孩子。

他從小父母雙亡,連最愛他的奶奶都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而對於他來說像救命稻草一樣的葉瑾言就成了重中之重,他害怕葉瑾言會隨時消失。

她剛想安慰葉瑾瑜,卻聽見七寶衝著他喊道:“走吧,咱們去炖雞!”

葉瑾瑜聽聞後歡喜地放開了葉瑾言的手跑了,葉瑾言無奈一笑,終於知道什麼叫弟大不中留了。

煙囪的炊煙被風吹散了,傻姑從灶房端了幾盤菜,走出來,對着正在和烏雞玩的七寶和葉瑾瑜喊道:“吃飯了。”

傻姑並不是七寶家的下人,她是徐娘十多年前從人販子手裡救回來的一個孩子,現在已亭亭玉立。

葉瑾言之後才發現,這家雖然大但是沒幾個人,而她在這裡呆了半日,也沒有看到七寶的父親,於是問道:“七寶的爹不會回來嗎?”

徐娘單手撩了撩頭髮:“我那當家的經常去鎮子上做生意,現在已經在鎮子上買了一棟房子,不會經常回家。”

葉瑾言雖然覺得奇怪,但沒有多問,畢竟是別人的家事。

他們家的飯菜都由傻姑做,所以這家其實只有三個人。

傻姑做的茄子炒肉放了很多鹽,特別的咸。

葉瑾言咬了一口,便皺起了眉毛,但是也不好說什麼,三兩下風捲殘雲般地吃完了。

徐娘給她遞了一杯水,笑道:“飯還是要細嚼慢咽的好。”

葉瑾言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才緩解了嘴裡乾巴巴的感覺。

夏天一貫的燥熱慢慢消失了,天空陰晴不定,連日的大雨把村子裡的人都弄得焦頭爛額,本來以為這雨已經下了好幾天會停的,可沒想到好幾天之後雨卻越來越大,田地被砸毀,他們都準備去山上打獵,可這雨一下起來,路上泥濘不堪,他們估計上得去卻下不來。

葉瑾言從七寶家拿了一把油紙傘,一手撐着,一隻手拉着葉瑾瑜回家。

葉瑾瑜一路上緊緊拉着葉瑾言的手,說道:“姐,你下次有什麼事的時候一定要跟我說,不然我會擔心的。”

葉瑾言微微勾起了唇,笑道:“好。”

雨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沒有之前的狂風暴雨模樣,但是這雨砸在身上還是很痛的。

一路上,他們相顧無言,直到快進家門,葉瑾瑜才開口道:“姐,袁先生被抓了,現在私塾停課,不用上學了。”

葉瑾言皺眉問道:“怎麼會被抓?”

那私塾先生看着雖然非常迂腐又蠻橫不講理,但是也不像是會犯法的人。

葉瑾瑜重重地嘆了口氣:“聽說前些日子,袁先生在鎮子上偷了一本書拒不歸還,被小販送進了衙門,本來偷書是一件小事的,可是袁先生一直強調他是盜不是偷,我也不知道偷和盜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瑾言臉色沉了沉,耐心解釋道:“偷就是盜,盜就是偷,沒有任何區別,因為都是給原主人造成了利益的損失,所以以後不可以像袁先生那樣迂腐,只為了自己不顧他人。”

無論有沒有被道德約束,葉瑾言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她雖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僱傭兵,但是她也盡量在不工作的時候給人家添麻煩,更不會像袁先生那樣明目張胆地拿書,到最後竟然還信口雌黃地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