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葉瑾言都有些不淡定了。
路昭一看身形,就是訓練有素的暗衛,贏得了薛慎行的信任,可為何要平白無故的給自己?
路昭此刻內心有一種淡淡的屈辱感,和被人遺棄的失落感焦灼在一起。
壓下心頭升騰的不安,繼而問道:“不知道屬下是不是辦事不力,所以主子才想着將我送給別人?”
薛慎行展顏微微笑道:“你錯了,路昭,正是因為我十分信任你,才會叫你送給我最需要保護的人。”
葉瑾言站在原地,聽到薛慎行這樣一說的時候,白皙的臉上泛着紅暈,目光婉轉而下,這樣強人所難,估計是有些不好。
沒等她開口,薛慎行又道:“保護好她,同樣也是為我效力,沒什麼不同。”
薛慎行這番話打消了路昭的疑慮,卻讓葉瑾言感到一絲彆扭,什麼叫做沒什麼不同?
路昭聽到這裡才豁然開朗,看來這位葉姑娘在自己主子心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也只能從命。
“好,葉姑娘,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有什麼事隨叫就到。”
葉瑾言茫然的看着二人,自己還沒有說幾句話呢,薛慎行就這樣決絕的將他身邊的暗衛送給了自己,而暗衛又來了一句,從今往後就是她的人了,她心裡不知道該是狂喜還是擔憂。
次日一早,到了要送瑾瑜去書院的時候了。
有了路昭在自己身邊跟着的時候,葉瑾言覺得自己身邊好像沒什麼人,但是一直都有一個人格外保護自己,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影子,它不妨礙你做事,但是又時時刻刻的跟在你的身側。
送瑾瑜去書院的重任就放在了路昭的身上,路昭剛開始得到這個命令的時候,心裡是有些抗拒的。
但是想到了昨天晚上主子的吩咐,只好硬着頭皮將瑾瑜帶上了馬車。
葉瑾言心安看着路昭將瑾瑜送走之後,想去一趟京兆府尹,不知道小曼的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她來到衙門口,正巧碰上了今日要出去執事的張東,於是便趕緊將他攔住。
張東摸了摸下巴,看着眼前的葉瑾言,挑眉道:“怎麼?”
葉瑾言微微蹙眉問道:“敢問張捕快,我酒樓里的夥計到底有沒有下毒?你們到底查的怎麼樣了?”
葉瑾言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着小曼,生怕她在牢房裡頭會遭受到什麼非人的待遇,那種陰暗的地方,葉瑾言可是受夠了。
張東眼神閃躲,一下看看左邊,一下看右邊,似笑非笑的說道:“案子進展的快差不多了,經我們查明,她跟那個叫於毅的客人是有過糾葛,所以很有那個可能性下毒。”
“不可能!”葉瑾言厲聲反駁。
就知道這衙門口就是吃軟飯的地方,看張東帶着一群人,這行頭似乎要出去查案了,便暗諷道:“張捕快可真是忙啊,天天帶那麼多的犯人進牢房,但是沒有一個人是洗了冤屈出來的。”
張東覺得她這話說的有些含沙射影,想了想,抿住了嘴唇道:“只希望下次,葉掌柜還是不要碰到我比較好,我抓到的犯人,不可能會是清白的。”
“萬一你這次錯了呢?”葉瑾言見他轉身欲走,便大聲喊住。
張東聽到這裡,挑了挑濃厚的眉梢,轉過身來,玩味一笑道:“如果我錯了,我就任由你處置。”
“好,這可是你說的。”葉瑾言揚了揚眉梢道,“萬一你若是錯了,你就任我處置。”
張東嘴角邪邪的翹起,帶着一絲玩味的笑,便轉身走了。
葉瑾言看着他的背影,發了會呆,呼了一口氣,打發這牢門裡面的衙役,這才有一個探監的機會。
葉瑾言對這暗牢裡面熟悉無比,待她來到了一座關押一個女子的牢房門口,瞧見這個女子的身形有些和小曼相似,於是便走了過去,輕聲喊道:“小曼,是你嗎?”
小曼抬起那張憔悴的臉龐,看見是掌柜的立即站起身來,腳下的鎖鏈發出了叮叮的聲響,聽起來尤為的刺耳。
“掌柜的,你來看我了……”
葉瑾言看着她那疲憊而又憔悴的面龐,不禁感到心疼,摸了摸她的臉道:“我來看你了,你放心,小曼,我一定能把你帶出去的,我知道你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
小曼欣喜一笑,能夠聽到掌柜的這句話,便覺得心滿意足了。
“太好了,掌柜的,你還能夠相信我。”小曼哽咽的說著,美眸不禁濕潤。
葉瑾言抽了抽嘴角,將她的淚擦乾道:“好了,沒什麼大問題,這牢房我也呆過的,不過就是污衊陷害,只要問心無愧,就一定能夠出來的。”
小曼點了點頭,葉瑾言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與那個客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瓜葛?還有,那杯酒,除了你還經過誰的手?”
小曼臉色一白,於是便耷拉着頭道:“他死得活該,但是不是我做的,那酒是我端上的樓,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弄過什麼毒藥。”
葉瑾言聽得出來她語氣當中的憤怨與無辜,恨他自然是有的,但是不至於給他下毒藥。
葉瑾言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胳膊,道:“是我疏忽了,如果當時你告訴我的話,說不定我還能跟你討回公道,你怎麼不說呢?”
小曼苦澀的笑了笑道:“我是不想給掌柜的添麻煩,咱們酒樓裡頭本來就不太太平。”
“你啊!”
葉瑾言輕嘆了一口氣,舉起青蔥的玉指點,颳了一下她的鼻尖。
小曼破涕為笑道:“掌柜的,雖然那杯酒是我端上的樓,但是在此之前,好像佩珊接過手。我讓她幫我看一下,因為當時還有一道甜點沒有送上去。去廚房拿甜點了,把酒杯先放在了櫃檯。”
葉瑾言聽到這裡,激動抓着她的胳膊問道:“那你當初怎麼沒有早說呢?”
小曼皺了皺眉頭道:“當時我都被嚇傻了,很多事情一下就忘記了,我是在牢裡面清靜了兩天才想起來的。”
葉瑾言手漸漸放了下來,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有轉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