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智淵看到信物的時候,也就確定了他的身份,拱手作揖道:“司徒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不必多禮,聽說再過些日子,武林盟主就要重新選舉,我可是很看好鐵幫主你啊!”
薛慎行笑逐顏開的說罷,又坐到了一旁,葉瑾言在一邊,心中暗自嘀咕,這些薛慎行逢場作戲的樣子,還真是令自己刮目相看。
“多謝將軍前來捧場,有了將軍的一臂之力,鐵某應當能夠順風順水的坐上這盟主之位!”鐵智淵朗聲又笑了笑,心中的腹誹卻不減,明明當日在青峰山莊出現,如今又來到了他鐵門,估計是有什麼目的。
薛慎行同時也是觀察到了他的表情,想必他的腹中滿是疑惑。
對於上次突然出現在青峰山莊,他是這樣解釋的:“上次我去青峰山莊,就是為了弔唁蕭莊主,沒想到早已殞命西去,只怪他技不如人,敗在了鐵幫主的手下。”
說起這話,薛慎行滿臉的遺憾,葉瑾言在一旁輕輕咳嗽了一聲,是時候該說正事了吧?
“咳咳,對了,鐵幫主,我這次前來。除了瞻仰未來武林盟主的容顏之外,還給幫主帶了一些薄禮。”
鐵智淵頓時覺得他有些客氣了,笑着招呼着他,於是很爽快的給二人一人安排了一間廂房。
薛慎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順利的住在了這邊之後,就方便他們行動了。
葉瑾言打開房門透風通氣,不知道這裡是多久沒有住過人了,雖然僕人簡單的打掃了一遍,這裡還是有種十分濃重的灰塵味。
薛慎行坐在屋子裡頭,埋頭喝着茶,但是臉上沒帶着任何的情緒。
多虧了薛慎行,兩個人才得以成功的留在這個地方,葉瑾言滿面笑容地湊上前去道:“你怎麼悶悶不樂的?”
“你告訴我為何要開心?”薛慎行面無表情的反問了一句。
葉瑾言知道他這是在生氣了,笑着捶了捶他的胳膊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你的身份遲早有一天都是會曝光的,即便是那個千滄雨知道你在哪裡又如何,反正你現在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還反倒學會安慰起他來了,可薛慎行聽了卻是苦澀一笑,也只跟她說了一半而已,關於真正的身世還沒有告訴她。
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的話,估計也不能夠安心坐在這裡跟他談話了。
薛慎行婉轉心思,於是又看了她一眼,道:“接下來你想怎麼做?不要告訴我,夜裡就要動手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着了她的道,把自己拉過來,根本就是當墊背的。
葉瑾言露出溫和的笑臉道:“具體要怎樣?我這不是還沒想好嗎?計劃要一步一步實行的!”
她根本就沒什麼計劃,兩個人來到這裡,無非也只是坐實令牌的消息。
鐵春的屍體被帶了回去,想必令牌也在鐵春的身上,如果這個鐵智淵發現令牌在他的身上的話,應該早--
就已經佔為己有,保存了下來。
一步一步抽絲剝繭慢慢來,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前去打探也不遲。
葉瑾言心中徘徊着這些小心思,又挑眉看了薛慎行一眼,望着他那一張愁眉苦臉的模樣,輕笑一聲道:“我說,你好像跟我來到這裡還挺不樂意的呀?”
“哪敢,葉公子說的話,薛某哪有權利說一個不字呢?”薛慎行也跟着打趣了起來,二人相視一笑。
夜晚的時候,鐵智淵讓下人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說是要給這司徒慎接風洗塵,無非也就是想從他這裡跟朝廷打好關係,這樣的話以後倒是可以多多互利往來。
薛慎行將官場上面的話,說的是面面俱到,跟鐵智淵沒一會兒就打好了關係,倒是像是莫逆之交一般。
來到此次宴席的還有鐵幫主的左膀右臂,葉瑾言看着二人面無表情的入席,但是他們的身上都帶着一種渾然的氣場。
他們也就是傳說中的左右護法,功力再怎麼說也得有幾十年了。
有什麼大事,這兩個左膀右臂也會跟着參加。
葉瑾言淺抿了一口茶水之後,放到了一旁。靈眸慧黠地轉動着,來之前已經跟薛慎行商量過了,待會兒若是在宴會上,一定要一個勁兒的灌鐵智淵酒。
等他不省人事的時候,那個時候就是最好下手的時候。
薛慎行果然不負所托,沒有想到他也喝的伶仃大醉,葉瑾言看着這一場殘局,左右護法將鐵智淵給送回房裡頭去了,葉瑾言將薛慎行扶到了房中,再過半炷香的時間,她就準備出發了。
下人打了一盆熱水,送了進來,轉身退去,葉瑾言擰乾了毛巾搭在他的額頭上,看着他額頭上冒出了細小的汗珠,唇瓣不由自主的揚起。
葉瑾言在心裡暗自嘀咕道,你都不知道,我讓你灌他酒是做什麼,問也不問一句就照做了,真是傻。
這一句斥責的心裡話冒了出來,可是望着他的面容,又情不自禁的笑容滿面。
慢慢的,纖細的手指遊走在他的臉上,觀察着他每一個毛孔,才發現他的皮膚是那般的無瑕。
“嘖嘖,你說你的皮膚怎麼跟個女人一樣那麼好?”葉瑾言低聲笑道,又摸了摸他那高聳的鼻尖,多麼俊逸的面孔,一雙鳳眸,冷漠而又多情。
若是放在現代,那肯定是炙手可熱的模特了,這身子骨本來就像是一個衣架子,葉瑾言忍不住將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懷裡,與他共同呼吸一個頻率。
這種感覺十分的微妙,突然一聲敲門的聲音打斷了這種美好而又曖昧的氣氛。
葉瑾言直起了腰身來,開了房門,來者是一個婢女,端着一碗醒酒湯道:“公子,這是醒酒湯。”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葉瑾言端着手中的醒酒湯,不滿的撅起的唇瓣,非要在這個時候打擾她,弄得興緻全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