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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寫了約定,黃昏後見面,而如今,天邊的彩霞已經散去,快要到了落暮時分,宋香在一旁卻顯得有些焦急不已,看着葉瑾言道:“葉姐姐,這個人不會就是戲弄我們的吧?”

葉瑾言搖了搖頭,她知道這封信上寫了她關於從碧峰村出來到如今這一步步的情況,說明這個人應該是對她了如指掌,既然這麼想跟她見面的話,那麼一定是有事情想跟自己相商。

“不用着急,我們在耐心的等一等。”

葉瑾言嘴角彎出一抹弧度,但是等了半天,卻沒有見到有人來。

本來要灰心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那江河上立着的一片孤舟,上面的那個男子穿着蓑衣,划著槳正朝着岸邊走來。

葉瑾言仔細望去,那男子的身形倒是特別的眼熟,直到他登陸上岸的時候,宋香才驚奇的喊出了聲,“這不是路昭大哥嗎?”

葉瑾言心裡一顫,於是便走上前去將他的帽子拿了下來,果然是那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龐。

“我說你這些日子怎麼看不見人影,不會是在這裡划船來了吧?”葉瑾言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譏笑。

看着路昭那依舊冷冰冰的神情,宋香在一旁忍不住問道:“路昭大哥,那封信是你給我們的嗎?”

路昭搖了搖頭道:“不是,而是,有人想要見你。”

路昭的這句話是對着葉瑾言說的,於是二人便上了他的船,一路從這溪流向下駛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另一座小島,這裡看起來與世隔絕,若不是那一片孤舟往這個方向划去的話,葉瑾言還不知道,這裡居然還有一個桃花源。

而站在岸邊的,就有幾個模樣看起來意氣風發的老者正在迎候着自己,葉瑾言挑了挑眉梢,這些人好像對自己很是熟悉一般。

她看着路昭道:“你這是在耍什麼花樣呢?”

路昭一時之間默然不語,只見一個穿着灰色長衫的男子衝著葉瑾言走了過來,問道:“你就是葉姑娘吧?”

葉瑾言點了點頭,只見眾人面面相覷,像是發現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便直接叫她給帶了進去。

到了一間屋子,長衫男子才慢慢停下了腳步,又一臉嚴肅的轉過頭來,看着葉瑾言道:“我知道你跟我們少主關係好,所以我們才路昭叫你帶過來的。”

“你跟路昭是什麼關係?”葉瑾言納悶。

“我是他的六叔公,我一直都讓他跟在少主的身邊,你們的情況我都了解。”

那男子說罷,又走到了跟前,給關公的面前上一炷香,屋子裡頭也只有他們四個人,路昭先行退了出去,應該是在把守門邊。

葉瑾言看着眼前的長衫男子走到了一旁,那一縷香煙慢慢飄了上去。

“你口中所說的少主,不會就是薛慎行吧?”

想到了路昭,一直都是跟在薛慎行的聲旁的,而路昭,又將她帶到這個地方,那麼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少主應該就是薛慎行,雖然早就知道薛慎--

行的身份不簡單,不過沒想到大有來歷。

那男子默然一會兒,坐到了一旁,看着葉瑾言道:“我知道葉姑娘心細,想必姑娘也猜到有幾分了,其實少主就是太子殿下。”

薛慎行是前朝太子。

這個事實,讓葉瑾言聽完之後,不禁渾身一顫。

他如果是前朝太子,那麼自己還是公主呢,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不能保證這些薛慎行的身份,就不是這前朝太子,不過他不是什麼司徒大將軍嗎?

“可是,他現在不是大將軍司徒慎嗎?”葉瑾言很困惑的看着男子。

那男子輕嘆了一口氣,道:“太子丟失,我們也是十分愧疚,後來找到了路昭,才知道太子的行蹤,不過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司徒將軍了,很得皇上的信任,我們找他一回,可是他卻不想與我們再次聯繫。”

左右聯想起來,難怪這薛慎行放棄了高官厚祿,反而藏到碧峰村隱居,原來是不想涉及這些糾纏。難怪他會如此的抵觸自己與那些江湖門派勢力糾纏,就是不想讓自己再次捲入這場漩渦。

原來他的一切都是有理可依據的,葉瑾言看着那男子,好奇的問道:“所以你們請我過來,就是讓我為了勸服他再次加入你們?”

那男子嘆了一口氣,眼底有着深不可測的幽深。

“其實太子的心意我們也懂,不過亡國之仇哪能就輕易說抵消就能抵消的呢?這裡還有倖存將士們,還有一心追隨太子的心腹大臣,我們這些年來都是在這裡苟延殘喘……”

“那您是……?”葉瑾言低了聲音問道。

那男子苦澀的一笑道:“我是前朝宰相,在太子很小的時候就從旁輔助,不過自從那一年宮變之後,我們就沒有了聯繫。”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竟然閃爍着瑩瑩的淚花,聽起來極為的情真意切,葉瑾言忍不住鼻子一酸。

當時太子還年幼,自然記不起那麼多的事情,自從被宮中的太監抱出去了宮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

前朝餘孽全部都寄居於這個小島上面賴以生存,只為有一天再次找到太子之後,報仇雪恨。

葉瑾言聽完之後,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宋香在一旁則是驚訝的張大的唇瓣,看了一眼葉瑾言。

“太子的身上擔負著重任,我們都希望太子能夠重新振作起來。這些日子,他一直遊盪在山外,結識了葉姑娘你,我知道,太子對你一定是情深意重,所以還希望葉姑娘能夠勸說他一下。”

“您誤會了,我跟他之間並沒有那麼多的糾葛。”

葉瑾言忙擺了擺手,失口否認,再怎麼說,跟他也只不過是泛泛之交而已,怎麼可能規勸他重新回到這裡。

那男子聽了卻是抹了抹老淚,差點跪了起來,葉瑾言趕忙將他扶起道:“你可千萬不能這樣,再怎麼說,薛慎行他有自己的主張和意見,既然他不願意回來,那肯定是有他自己想法。”

一個是厭倦了紛爭,而葉瑾言在這裡,卻又想從新操控勢力和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