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個月。
店裡面的生意基本算是穩定了下來,而淮南那邊也送來了許多的榨油錢,葉瑾言一邊忙着記賬,一邊是錢多的是數也數不過來。
薛慎行湊了過來,看那白花花的銀票堆滿了整個桌子,不禁吸了吸鼻子道:“掌柜的,你說我這工資是不是應該漲一些?”
這兩個月以來,葉瑾言也新招了兩個夥計,並且在隔壁也開了一家皮蛋鋪子,這樣的話,鹽和皮蛋就完全分開了。
這兩個月的生意也是好得一塌糊塗,再加上淮南那邊的榨油廠,每個月這三娘都會將利潤還有收據詳細寫在信封里託人給自己送來。
葉瑾言每次看到信封的時候,都是心滿意足的笑出了聲來。
而薛慎行看着她一臉滿足的表情,心裏面也很是欣慰。
“漲工資的事情不用着急,反正也只是幾十文的事情。”聽見薛慎行的問題,葉瑾言避而不答,而是道,“對了,把小陸還有小曼叫過來,他們兩個人是新員工,所以自然要關照體貼一些。”
“好,我去叫他們。”
薛慎行一臉掃興的摸了摸額頭,看了這掌柜的還真是偏心,對新來的無微不至,可是對於他這老員工可是苛刻極了。
望着他的背影,葉瑾言微微翹起來唇角。
薛慎行將這兩個員工召集在一起,葉瑾言站在他們身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這氣氛頓時又變得凝重了起來。
“我在這裡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這些日子以來,我看到一個員工身上有着積極向上,努力刻苦的精神,我決定升一個副掌柜。”
葉瑾言的視線在大傢伙充滿喜悅的臉上掃了一圈,又看向滿身都是喪氣的薛慎行,目光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就是你了,薛副掌柜。”
薛慎行一臉霧水的看着葉瑾言,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讓自己當副掌柜。
自己根本就不想當什麼副掌柜,那意味着自己的手上的事情就會越來越多,而且這工錢還不上漲。
還沒來得及婉拒呢,大傢伙兒就跟着湊起了熱鬧,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薛大哥,恭喜!”
“是啊,薛大哥!”
葉瑾言在一旁輕笑了一聲,看着他一臉不願意的表情,走過進去,斜睨他一眼道:“怎麼了?給你這副掌柜的位置你不想做嗎?”
薛慎行一改剛才委屈又鬱悶的表情,嘴角上揚一個十分諂媚的弧度道:“怎麼會呢?掌柜的如此信任我,我一定會將副掌柜一職好好的做下去!”
薛慎行挺直了胸脯,一臉認真的說著。
葉瑾言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逗笑了,低喃道:“好,就看你的表現啊。”
葉瑾言說罷,又站到了眾人的身前,拍了拍手道:“大傢伙,鑒於這些日子,店鋪的生意紅火,所以我便想着趁勝追擊,再多開幾家連鎖店。”
大傢伙聽到掌柜的這麼一說,眼中流露出精光。
“是嘛,不知道掌柜的還想開什麼店啊?”
葉瑾言想了一會兒便道:“其實昨天晚上我都已經考慮很久了,火鍋,麻辣燙,關東煮,自助餐,冒菜………等等,以後我就是這條街上的餐飲大亨!”
幾個員工聽得是一頭霧水,掌柜的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什麼?
“掌柜的,什麼叫做‘大亨’?”
模樣秀麗的女子走上前一步,好奇的問道,烏溜溜的眼眸里都充滿着疑惑,沖她眨了眨眼睛。這掌柜的好像時不時就會冒出些古里古怪的新詞啊。
葉瑾言一時間說得忘乎所以,倒是沒有顧及到這幾個人的理解能力。
於是便訕訕的笑了一下道:“這個……總之就是很賺錢!我已經着手了幾家店鋪,這些日子都在忙着裝修!到時候再請幾個廚子,你們如果有想申請轉移工作地點的也可以。”
葉瑾言想着自己可是要管理手底下幾百號的員工,心裡頭就一陣興奮。
一路走上來多麼不容易啊,薛慎行一直陪着她走到了現在,她心裡頭也是十分的感激。
“掌柜的說的好多我都沒有聽懂,但是聽起來好像很不錯,反正我們都願意跟在掌柜的身後!”
小陸和小曼這樣說著,很是看好葉掌柜。葉瑾言看到大傢伙這麼相信她,自然也不能辜負她們的期望。
“嘿嘿,接下來的幾個月可能會更忙,所以到時候如果大家想申請漲工錢的話,可以跟我說,這也是你們應該得到的。”
葉瑾言身為老闆,自然是要與和樂的態度對待大家,大傢伙才會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薛慎行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給誰漲工錢就是不給自己漲工資。
葉瑾言移開視線正好對上了他的眸子,於是便挑了挑眉梢,彷彿在說著,你吃我的喝我的,還想着漲工錢?
就在這忙碌的幾個月中,葉瑾言又在這一條街道開啟了火鍋餐飲連鎖店,還有冒菜關東煮,大傢伙對於這些東西只能可謂是聞所未聞。
只不過這新穎的模式吸引了大家,當然有不少人爭相效仿,但是沒有能得到那樣的效果。
就在此時,這個同樣也是做這酒樓行業的老闆聚在一起,紛紛商量着這些個月出現了這麼詭異的現象,幾乎京城裡所有的人都樂意去葉瑾言名下的店裡吃飯,而他們的生意卻是一片的蕭條。
“那個女人只不過是從一個村裡出來的,怎麼會想到這麼古怪的主意?”
一個肚子扁扁鬍子邋遢的男人說著,油光滿面,細小的眼中透露着猥瑣,對於葉瑾言這一突然暴富的樣子,實在看不過去。
一個模樣嚴肅,滿臉寫着生人勿近的掌柜的拍了拍桌子道:“這個女人肯定會使用什麼邪術!”
“還記得先前因為販賣私鹽,被知州大人關在牢中,但是沒一會兒又被放了出來,沒有人知道她這鹽是從什麼地方進過來的。”有人附和道。
大傢伙聽到這裡,氣氛又變得凝重了起來,彷彿都在思索着,這女人到底有什麼地方古怪。
這時一個夥計走進來稟告道:“寧員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