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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幾位距離着江夏所在桌子不遠處的被執行局通緝的要犯,江夏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即使化成了灰,江夏也還是能夠認出來的,他們三三兩兩的圍在桌邊,喝着小酒,看起來逍遙自在的很。

為首的是一個穿着黑色皮夾克,嘴裡叼着一隻黑色大雪茄煙的,年紀看起來有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手裡握着一瓶已剩了半杯的啤酒瓶,胳膊擔在桌子上,給人一種一副黑老大的氣勢。

那桌子的其他人,見這位大哥如此狂妄自大,心裡更是俯首稱小弟,嘴裡說的更是些獻殷勤的話,無不是和這位老大搞好關係。

這位穿着黑色皮夾克,嘴裡面叼着黑色大雪茄的中年男人,便是執行局裡被上級通緝已久的地方黑老大——項龍了,專門在本市的白虎區為非作歹,因為手段多樣,即使是當地的警察也是對此無可奈何的。

道上的人都喜歡叫他龍哥,而他也很喜歡這樣的叫法,感覺自己就是符合這樣的名聲的。

那桌點的菜挺多,由於隔的挺近的,江夏倒是可以看得出來點的是什麼菜,無非都是些高檔的菜肴,像是什麼山珍海味,龍蝦、鮑魚之類的,蠻多的。

但雖如此,這位龍哥在吃完飯之後是否給錢,都還是難說的,但是想來這家餐館也是一家名氣大的餐館,就算項龍再有能耐,也不會有這個膽子吧。

與項龍一起吃飯的人,都是與通緝令有着些許關聯的人物,就拿坐在項龍兩邊的那兩個年紀約二十來歲的青年來說,他們的背景,可是大的很,再者,兩人還是親兄弟。

左邊的那個叫梁登,右邊的那個叫梁輝,兩人都是跟着項龍混的,專做一些項龍不做的“小事”,或是強拆,或是買通一些沒了底線的c市官員,來好求做事。

項龍是做和房地產有關的黑生意的,這事在c市人人盡知,因此,與他接觸的人,大都是和房地產有關的,相傳,此人還和本市的區長肖秀有些淵源。

圍坐在另一桌吃飯熱火朝天的國軍,江夏倒是不知是軍營哪裡的,但是之所以能夠看出來這些人是來自軍營,完全是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以及型材體格看出來的。

首先,他們的年紀都是在二十五歲到三十歲左右,又是一群人,可以想得到是,他們是一群社會小混混,或者是一群工作了許久來聚會的上班人士。

可雖如此,這幾人的行為卻表現的非常的有文明,有教養,絲毫不慌亂,反而覺得非常的沉穩,不像是上班族,文質彬彬,也不像是小混混,骨子裡透露着動手動腳的感覺。

但是最引起江夏注意的,還是其中的一個人裡面的軍襯衫露了出來,不是很明顯,那人許是發覺到了露出來的軍襯衫,手也不安分的想要將襯衫往裡頭塞一塞。

但奇怪的是,照這個時間,軍營里的人也是不可能會出來的,畢竟不是周末的時間,雖說今天是軍營的開放日,但總不至於那些國軍隨意的出入吧。

“喂,在看什麼呢?江夏,怎麼?你認識他們?呵呵,他叫龍哥,好多人都得給他面子呢,在玄武區辦了不少的好事,好多人都來不及想要去報答報答他。”

楚肖望着江夏出神的看着不遠處的地方,便湊近了過去,循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才問道。

而身在一邊的張曉,卻是個吃貨般的,握着筷子在桌子上搜尋着符合自己胃口的菜,對於身邊的楚肖的動作,他在做什麼,他的動作是什麼,絲毫的不在乎。

被楚肖這麼一問,江夏這才回過了神來,她轉過頭去望了望桌子,卻發現菜都已經上齊了,熱騰騰的氣瀰漫在桌子上,散發著誘人味蕾的香氣,張曉的面前是她最愛吃的松鼠桂魚,而自己的面前卻恰巧是自己最討厭吃的回鍋肉。

江夏望着楚肖,她聽得出來楚肖口中所說的‘報答’是什麼意思,並非是褒義,而是貶義,從他的神色里也能夠看得出個大概來,他對項龍是非常不滿的,這才回笑道。

“這倒不是認識,我只是看着他們在那裡挺威武的樣子,覺得很霸氣,便多看了兩眼,對了,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嗎?那應該有很多人喜歡他吧。”

話剛出,卻是引得楚肖捂着腦門哈哈大笑起來,但是聲音並不是太大,他還是有所敬重的,怕會引起張曉的鄙視,恐怕會引起項龍的注意,因此,說話的聲音還是能小聲的盡量小聲。

“你說他好?真不知道你是在哪裡看出來的,他要是好人,在c市就真的沒有什麼好人了,喜歡他的人,倒還是真的多,但都是些狼狽為奸的人。”

最後的那句話,他說的極為細膩,像是怕被誰聽見一樣,又像是怕被誰得知一樣,可是臉上卻還是顯露着些許的憤怒。

聽罷,江夏故作才知道一樣,點了點頭,其實,她是早就知道了的,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裝作自己很不懂的樣子。但聽罷,江夏便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隨手夾起了一塊肉,到了嘴裡面,表面上裝作對楚肖的話很好奇的樣子。

“這樣啊,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呢,原來他是這樣的人啊,嗯嗯。”

“芷慧姐,明天沒課,打算做什麼啊?要不,我們明天一起去動物園吧,聽說玄武區的動物園裡最近進來了一群草泥馬呢,要不,一起去看看?”

蘭薇的臉轉向了陳芷慧,一邊夾着菜,一邊向著就坐在對面的陳芷慧問道,就像是在說平常話一樣。

陳芷慧抬頭望了望蘭薇,嘟着嘴巴,思索了片刻,嘴裡面嚼着牛肉片,這才答道。

“去動物園可以,不過,我不喜歡草泥馬,我喜歡大熊貓,大熊貓挺可愛的,對了,明天不是還有節體育課的嗎?不上了嗎?”

“明天有雨,所以,體育就不上了,剛好我們可以去動物園。”

聽罷,陳芷慧倒是覺得怪怪的,覺得不可思議,皺了皺眉頭,望着蘭薇那張自信的臉,明明是下雨天,又怎麼去動物園呢?適合么?便問道。

“明天下雨?你確定這樣能夠去動物園?”

“卧槽,明天下雨,媽呀,今天沒吃藥,把這件事忘記了,算了算了,真的是晦氣,得了,還是在家裡吃*,哎哎。”

說著,蘭薇便一臉沮喪的握着筷子夾着菜,塞進了嘴巴里,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一手托着腮,神色顯得有些頹廢。

“有酒嗎,開瓶酒,沒有酒多沒意思啊?”

陳芷慧扔掉了手中的筷子,望了望桌上,又望了望桌子的旁邊,便一臉着急的問道。

“酒啊,知道芷慧姐喜歡酒,所以特意的叫了一瓶,是芷慧姐喜歡的張裕解百納哦,嘿嘿。”

坐在一邊的明茗笑嘻嘻的拿出了私藏在腳下的一瓶紅酒,望了望一臉焦急地陳芷慧,笑道。

張裕解百納卻是一瓶高檔的紅酒,雖然江夏不曾喝過,但是聽人說這是九州國葡萄酒的高端品牌,它以蛇龍珠為主要原料,香氣濃郁,具有典型的胡椒、黑醋栗果實香氣,有一種雨後割過的清新青草味。

陳芷慧接過酒,卻是一臉得意的樣子,這是陳芷慧最得意的酒品之一,但卻是最鍾愛的紅酒,那深黑色的姿色,還沒有開瓶便散發著特別的香味。

“你要嗎?江夏?”

“好的,來一杯吧。”

說著,江夏便把杯子放在了陳芷慧的面前,而隨着陳芷慧將瓶蓋拔開的那一刻,一股實在是誘人的香味從瓶子里散發了出來,引誘着人的味蕾,在陳芷慧將酒倒在她杯子里的時候,深紅色的,打在杯底散發著“滴滴”的聲音,格外的輕靈入耳。

滿杯子的如血一般的紅色,江夏拿過了杯子,在面前打量着,之前和陳芷慧在和徐懿見面的時候,喝過一次,但她卻覺得,那次的酒卻沒有這次的酒那麼的濃郁,那麼的想喝掉它,也許,因為這是張裕解百納的關係。

紅酒入肚,卻是有一種曾未有過得感受,纏綿的味道縈繞在喉嚨里,這種雨後割過的清新草味,讓江夏的味蕾煥然一新,進到肚子里,覺得身子都是暖陽陽的暖和得很,直直的到了心頭上,撫平了內心的傷痛……

但突然,這種撫平內心的傷痛感,卻是轉變為了刺骨的疼痛,彷彿有一把刀扎在心頭上,刀尖尖銳的很,拔不出來,頓時痛得江夏連忙捂着胸口,彎着腰痛了起來。

“怎麼了,你沒事吧?要不要去趟醫院?”

“沒事,我去下洗手間就好了。”

陳芷慧望見江夏奇怪的模樣,便連忙的問道,卻也為此感到揪心,既然是捂着胸口,莫非是有心臟病?這才提出了去醫院的打算,但看在江夏這麼堅決的份子上,陳芷慧也就沒有說什麼,便就由着她去了。

捂着胸口走在擁擠的小道上,臉色黃潤難看的很,胸口痛得讓江夏直不起腰,只得如此彎着,看起來這樣子很是奇怪,她覺得身體在發熱,頭髮也是癢得很,全身都在發癢,連器官都覺得在發疼。

“奧,抱歉,沒有看到。”

迎面迎來了一個戴着黑色禮帽的看起來是外國人士的中年男人,好巧不巧的撞到了江夏的肩膀,本能讓江夏首先說起了抱歉,但疼痛讓她沒有抬起頭,依舊在低着,看着那個撞了自己的人的腳。

“先生?小姐?你不用先說抱歉,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一口流利但還是覺得口音不對的九州國語從這位中年男人的口中說了出來,江夏當時就懵住了,這熟悉的口音,雖然只聽過一次,就已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什麼是先生,或是小姐?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