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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人的聲音聽起來,此人的年紀也不過二十歲左右,挺年輕的,黑色的鴨舌帽上印着一個白色的骷髏頭,也確實如陳芷慧之前所說的,他還戴着一張口罩,所以聲音聽起來,也還是有些沉重,在男人想要就此走開的時候,江夏二話不說,便就此攔下了他。

對於這一攔,江夏也是突然想到的,因為她知道,現在憑着這樣的弱小的身子骨,是絕對不過這個男生的,而且,既然他能夠就這樣出來的話,想必也是早有準備的,究竟是不是一個人,還很難說。

江夏伸出了臂膀,攔在了男生的胸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那個男生也是蠻吃驚的,沒想到一個小女生居然想要就此將自己攔下來,也是夠可笑的,難道就不怕他拿出刀子來捅死他。

“撞了人就打算這樣簡單的走開嗎?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身子骨是很脆弱的誒,怎麼說也得那點誠意來啊。”

江夏伸出了另一隻手,在這個男生的面前,上下的晃動着,臉色顯得十分的憋屈,感覺要哭的樣子,可雖然嘴上說說,可是在心底里,江夏時刻不想着那個工人王二的到來,如果憑藉著他的身子,肯定能夠將這個男人打趴下。

可是現實里卻是,王二都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兩隻眼睛沒目的的亂望着,竟向著遠處的那三輛車子走過去了。

這下,可是讓江夏的心裡涼了大半截,沒有了那個中年男人,自己又該怎麼面對這個這個看似兇狠的男生,難不成是被他揍成包子。

對於江夏剛剛提出的那個無理的要求,江夏本來還以為這個男生是不會理會自己的,要麼是拿自己當成是空氣,要麼就是將自己臭罵一頓,然後再走開,誰知,這男生居然不按套路出牌,連忙向著江夏道歉着。

“對不起,姑娘,真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來假了,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給你買紅糖水去。”

說著,那個男生便把手伸進了上衣的口袋裡,隨後,便拿出了一筆厚厚的百元大鈔,硬是塞到了江夏的手心裡,看起來特別的好心腸,竟一點都不像壞人的樣子。

江夏也只好接過了這筆錢,用着手掂量了一番這錢的價值,用着手指,一張又一張的碰觸着手指,心裡暗自的細數着這錢的價值。

“我去,兩千塊,這麼多啊。”

數着這些錢,江夏差點叫出了聲,自己只不過想讓他留在這裡而已,沒想到,他居然還真的把錢拿了出來,是他傻了,還是愣了,但另在一番思慮之後,江夏這才看清了這個男人的心思,究竟是在打着怎樣的算盤。

這個男生並不想和自己在此糾纏着,浪費時間,興許是他看到了走出房間的陳芷慧的緣故,便想要上前去做些什麼事情,所以才從車子里走了下來,而這男生的身上,也沒有奇怪的地方,除了上衣拉鏈的地方有鼓起的樣子,其餘的倒是很正常。

“姑娘,我還有事,錢,你就儘管拿走吧,剛才的事情是我的錯,那麼,就這樣說的,再見了,姑娘。”

那男生還想要繼續的向前走過去,在江夏的一個不注意,剛想要將男生攔住的時候,那男生便經過了江夏的身邊,行將要向著陳芷慧的方向走過去。

那男生的神情顯得格外不對勁,在前面的那輛白色的車子旁邊四處的打量着,望了望前面,又望了望後面的江夏,是在尋找着什麼,因為隔着輛車子,所以江夏還看不到另一邊的陳芷慧是在做什麼。

但江夏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男生的目標肯定是陳芷慧了,至於找她是要做什麼的,關於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向著白色車子的另一邊走了過去,雙手揣在了上衣的口袋裡,像是一名正在執行險惡任務的特工一樣,身上渾身充滿着秘密,望着那人緩緩地走過,江夏便也跟着那人的步伐,向前走了過去。

緩緩的步伐來到了那輛白色車子的前邊的時候,江夏回眸相望着,卻早已經看不到了那個戴着口罩的男人的身影,他就像是消失掉了一樣,不知道去了何處,慌了的江夏,連忙向著可疑的地方快步的走了過去。

漆黑的視線里,卻看不到半個人的身影,除了滿眼的車子,還是車子,也沒有看得到陳芷慧的身影,卻看到了王二的身影,他在遠處的車子那裡,一輛車子又一輛車子的搜查着。

當異象出現在江夏眼裡的時候,一個讓人慌張的念頭,出現在了江夏的腦海里,惶恐的神情頓時顯現在了她的臉上,她無法想象,陳芷慧已經被那個男生給抓到的情形,便連忙的向著之前陳芷慧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然而江夏還沒有踏出腳的那一刻,肩膀便被一隻陌生的手給按住了,冰冷的手,透過了江夏所穿的衣服,直達她的身體,只覺得背後一陣冷氣傳來,那人嘴裡呼出的氣,在江夏的後腦勺處,緩緩而上,凝成了一個冰冷的圓圈。

“姑娘,看樣子,你很在意我呢?怎麼?我真的很帥嗎?”

果然,和江夏所想的沒錯,那人果然是那個跟蹤陳芷慧的男人,熟悉的聲音,還是戴着面罩,沒有什麼改變,自己剛才之所以沒有找到她,只不過是因為那人繞着這輛白色的車子轉了一圈而已,所以才沒有看到他。

江夏心裡一懸,身上的冷汗早已經流了下來,她沒有轉過身去,依舊背對着那個男生,頭卻微微的向後轉了轉,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身後的那個男生的所作所為,抿了抿嘴巴,才笑着道。

“為什麼要在意你呢?我壓根就不認你啊,你究竟是誰啊?”

那男人聽了,苦笑了一番,那隻伏在江夏肩膀上的手一用力,便將江夏的身子轉了過來,江夏就像是陀螺一樣,身子不聽自己的使喚,便就轉向了那個男人的眼前,兩人面對着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兩張臉的距離,只有三個拳頭般的大小。

那人皺着眉頭,歪着腦袋,好奇地打量着江夏,那東張西望的眼睛,在江夏的身上,由上而下的細細的打量着。

“你是不認識我,但說不定,你不認識陳芷慧,我的沒錯吧?姑娘?你說你和陳芷慧究竟是什麼關係啊?居然幫那娘們辦事?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男人的這一番話,確是讓江夏一時的慌忙失措,她怎麼能夠想得到,男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說剛才和陳芷慧之間的談話,已經被這男生全都聽見了不成?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剛才的時候,卻沒有去懷疑自己呢。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那個,我的肩膀已經好了,那些錢還是你留着吧,我用不到了,還是物歸原主吧。”

說著江夏便笑嘻嘻的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了男生遞給自己的那些錢,便要放在男生的手裡。

但男生似乎並不領情,一把將江夏的手推了開來,手裡的錢,也因此而全都灑在了地上,那飄零在半空中的百元大鈔,像是繁花落地,江夏愣着的眼睛放在那些百元大鈔上不放,他沒有想到,這個男生,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而接下來男生的舉動,確實讓江夏驚愕不已,他的一隻手從上衣的夾縫裡緩緩地伸向了裡面的口袋,在裡面亂弄着,等男生將手從夾縫裡伸出來的時候,一個黑色的管子漸漸地亮了出來,隨着他的手伸了出來,江夏也終於看清了那個黑色的管子究竟是何物。

原來那隻黑色的管子是*,*的另一端連接的是一隻同樣是黑色的手槍,男生的這一番動作,也讓江夏突然之間明白了之前所見男生的懷裡之所以鼓鼓的原因,是由於裝了這支槍的緣故。

男生握着這隻裝了*的手槍,槍口直指江夏的腹部,他那冰冷的眼睛裡,透露的儘是殺戮,沒有絲毫的同情,瞪着眼睛,直視着江夏的雙眼,嬉笑道。

“小姑娘,長這麼大了,還不認識這是什麼吧?只要你把你和陳芷慧之間的關係,以及陳芷慧的家人是做什麼的告訴我,我就可以乖乖的將這傢伙從你的那裡拿走。”

冰冷的槍管靠在腹部的感覺,如同深埋在深冬的鎖鏈一般,沁人心寒,就如男生所說的,自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槍,能夠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它沒有心,殺了人也不知道手上沾染了多少的血,它不會痛苦,殺越多的人,它就越快樂。

望着男生那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冰冷的手,江夏冷冷一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他所提的這個問題,江夏也只好一笑帶過,她覺得自己是被捲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泥潭,一旦陷進去了,就很難再出來的,但是這個泥潭又彷彿無處不在,自從進了執行局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江夏的這一生是不會平凡的。

“你,就這麼想知道嗎?”江夏抬起了那顆沉重的頭顱,歪着腦袋,勇敢的對視着這個拿槍直指自己腹部的男生,一身輕鬆的說著。

“廢話,信不信我真的崩了你。”

男生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將手裡的槍向著江夏的腹部推了推,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江夏的雙眼,表現得很急躁的樣子。

“她,是我的老大,她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一樣,都是經商,做的是房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