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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所說的第二條路,是一個既不會耽誤我們任務,也照樣能抓住兇手的方法。我們這次進山,老陽叔的裝備包裡帶了很多像“圖釘”一樣的便捷式追蹤器。進山之前,包括汪老闆在內,我們所有人的衣領上都戴了一枚,這東西一來是能防止有人走丟,二來是可以沿途插進樹榦里做標記,以防隊伍在這深山老林里迷失了道路。

布丁說:“想抓住殺人煉獒的兇手,老陽叔所帶的“圖釘追蹤器”就可以做到。我們將這些追蹤器灑在地上,然後將現場恢復成原樣。兇手回來取獒的時候,鞋底就會悄無聲息的踩到這些追蹤器,接着我們將兇手的實時位置傳給公安部門,讓他們派特警進山抓捕,而我們可以繼續完成自己的任務,不會在這個變態身上浪費時間。”

周伯人點了點頭,滿意的說:“布丁你的確很聰明,我同意你的這個計劃。”

我附和道:“我也贊同。”

二彪附和道:“我也贊同。”

老陽叔附和道:“老朽也贊同。”

於是我們各自分工起來,周伯人負責回營地拿電話聯繫秦嶺當地的警方,顧念夏負責陪老陽叔回營地拿“圖釘追蹤器”,我和汪老闆負責打掃戰場,二彪負責將大石門恢復成原樣。布丁因為出了良策,所以大夥獎勵她在一旁休息,無需幹活。

大約過了十分鐘,周伯人回來了,可臉色卻十分焦急,似乎出了什麼事。他趴在洞口對我們幾個喊道:“不好了,顧念夏被蛇咬了!”

我們連忙丟下手中的活,不由皺起了眉頭,我對洞口的周伯人喊道:“所長,怎麼回事?”

周伯人焦急的說:“先別問了,上來再說,顧念夏出事了!”

聽到顧念夏出事了,我們幾個人連忙用纜繩爬回了洞口,接着一口氣跑回了營地。只見老陽叔滿頭大汗,正在裝備包里焦急的翻找藥品,而顧念夏坐在地上臉色慘白,他左胳膊上黑乎乎的一大塊,這是明顯的中毒癥狀,而他的旁邊正躺着一條被石頭砸扁了的黑黃色毒蛇!

我焦急的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念夏說:“怪我自己大意了,我原本想從裝備包里把“圖釘追蹤器”拿出來,卻不料我一拿包,底下竟然藏着一條毒蛇,這條蛇突然受到驚嚇就咬了我一口,我沒反應過來,所以……”

二彪苦悶的說:“哎呀,這湖邊上潮濕,蛇可多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我沒好氣的對二彪說:“你小子就別他娘的事後諸葛亮了,有這功夫埋怨隊友,你不如趕緊翻翻自己的背包,看看有沒有帶蛇毒血清。”

二彪被我說的語塞,便和大夥一起在大大小小的裝備包里翻找蛇毒血清,可我們連臭襪子裡面都來回檢查了三遍,卻發現這趟進山壓根就沒帶蛇毒血清,二彪從包里拿出一瓶六神花露水,問我們能不能用這個暫時頂一頂,我差點沒拿菜刀砍他。

眾人翻找了半天之後皆是面面相覷,誰都沒帶蛇毒血清。汪老闆急的直拍大腿,抱怨我們說:“你們哪你們,我到底該說你們什麼好啊!來秦嶺這種地方竟然不帶抗蛇毒的葯,我真是服了你們了。”

我沒好氣的說:“老哥啊,你這話說的就沒道理了吧?這大冬天的進山,誰沒事吃飽了撐的還帶幾盒蛇毒血清啊?你們秦嶺的蛇都是白素貞是吧?都他娘的不冬眠的是吧?”

汪老闆說:“老弟啊,動物冬眠並非一動不動,如果受到外界的驚嚇它們仍然會攻擊人。這條蛇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我真沒想到你們竟然如此大意,唉。”

周伯人打斷了我們,冷冷的說:“好了,都別吵了,還是好好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吧!”

汪老闆先看了看顧念夏的傷勢,接着又看了看他身旁被砸扁的毒蛇,凝重的嘆道:“這下可麻煩了,這是土公蛇,學名叫短尾蝮蛇。這種蛇雖常見,卻賊他娘的毒。被咬了之後如果不能及時治療,兩天內就會斃命。我倒是知道一種草藥能延緩毒性的發作,不過就算塗抹了這種草藥,最多也只能撐四天。想要活命,就必須要打抗蛇毒血清,好在秦嶺是山區,常有此類事情發生,所以就連村鎮衛生所都配備了許多抗蛇毒血清,你們只要派個人將他送去就行了,趕緊決定吧,此事不能多耽擱時間,否則他性命休矣。”

大夥聽了汪老闆的話,不由點了點頭,想想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問題是誰負責送顧念夏去山外的村鎮醫院呢?周伯人是所長兼隊長,自然是不能去。他若是走了,剩下我們幾個歪瓜裂棗還找個屁活死人玉啊?乾脆在這山裡蹦迪得了。

二彪也不能去。

他是我們之中的最強打手,御用炮灰,紅領巾敢死隊……他若是走了,我們的安全係數會大大降低。就跟坐在炮仗堆里抽煙似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

我,布丁,汪老闆就更不能去了。我們一個是顏值擔當,一個是軍師,一個是嚮導。誰走了這活都沒法幹了。所以思來想去,只能由老陽叔負責送顧念夏去村鎮醫院了。

顧念夏不想成為團隊的累贅,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出山,他說他注射完血清之後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無需別人的照顧。他倒是挺會創新,不過我們怎麼可能同意呢。於是眾人七嘴八舌的商議了五分鐘之後,最終還是決定由老陽叔陪他去。層巒疊嶂的秦嶺山間,在我們大夥的目送之中,顧念夏落寞的身影在老陽叔的攙扶下漸漸消失遠去……

在汪老闆心中,顧念夏和老陽叔只是我們這支團隊中的“一老一弱”,所以他們二人的離去汪老闆顯得並不是很遺憾,反而是覺得甩掉了兩個包袱。可他怎麼會知道顧念夏有多厲害呢。毫不誇張的說,我們這裡所有人加起來恐怕都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

顧念夏和老陽叔的離去對我們來說是巨大的損失,眾人的心情都不由低落了下來。而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正在我們身邊悄然醞釀著,只是我們渾然不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