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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熹釋放出神識,四處的查探着。

人在絕望的時候,往往能爆發出比尋常時要更強大的力量,這種不到絕境不出現的東西叫做潛力。

閆熹的神識就像一條條細線,穿梭在四面八方,居然真的讓他尋到了一線生機。

如果調整的角度足夠恰到好處的話,或許能夠從那個地方成功逃出去。

“閆楓,我勸你現在交出大龍刀,與我回去龍族,我會向族長求情,饒你一命!”閆熹大聲笑着:“而且你真的以為龍族只來了我們幾個人嗎?我的印象你,你不應該這麼天真才對。”

閆熹想用言語迷惑他,而他也做到了,閆楓的眼神出現一絲疑惑和思考,下意識向著天穹和下方的主城看了一眼。

就是現在。

閆熹的身體還留在原地,但他已經逃了。

一陣微風吹過來,閆熹的身體被這一陣風吹散了,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耍我!”

本來就在憤怒狀態下的龍爺,無疑更加的憤怒了。

迅速捕捉到了閆熹逃跑的路線,一刀劈下去,極致的憤怒下,居然引動了龍魂的回應。

黑色斷尾的巨龍魂從刀芒脫胎而出,咆哮着欲要將閆熹吞噬。

後者感到巨大的威脅襲來,背後一片發涼,腦後更是感到狂風疾疾。

“抓到你了!”

閆楓的聲音幽魂一樣從身後響起,讓閆熹如墮冰窖。

龍魂纏住他的身體,讓他雙腳雙手都無法動作。

龍爺緩緩的踱步走到他面前,那張本該玩世不恭的臉上,卻只有一片凝結成冰的殺意,形成了一張面具覆蓋在臉上。

閆熹弄錯了一點,潛力儘管可以在一瞬間爆發出令自己都驚嘆的力量,但雙方實力相差太巨大的話,這種潛力反而會讓他感到更加的絕望。

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龍爺,改變他必死的局面。

“放過我!”閆熹迫使自己冷靜。

“噗!”

斷刃的刀從他肩胛骨穿過,大龍刀在龍爺的手裡翻飛成蝶,很難想象這麼大這麼沉的刀居然能舞出這種令人驚嘆的完美。

第一刀,將雙肩刺穿,封死了全身的穴位,連靈魂也被封住脫離不了。

接下來的每一刀龍爺使出的都極慢,一片一片從他身上將皮肉割下來,連皮帶肉卻不沾骨,鮮血剛出便收了回去,藝術性極高。

閆熹痛苦的身子在顫慄,這種痛很難形容。

既然不放過自己,他更希望龍爺能一刀殺了自己,與其說是折磨,更像是侮辱。

“龍爺的刀法挺好,以前沒見他使過刀啊。”李逍遙摸着下巴,一腳踩着一個,屁股下面還壓着一個。

下面三個龍族的人開始還會大喊“龍族尊嚴不容侵犯”,在小龍一耳光接一耳光的抽打下,很快就不叫了。

還是知道些好歹的,被騎一下怎麼了?少塊肉還是怎麼的?

總比挨打好吧。

看看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閆熹,半個肩膀上的皮肉都沒了。

裴以一己之力,竟然硬生生的抗住了神族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很難想象這傢伙到底有多強。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若不是這麼強,當年裡應外合的效果也不可能把整個吞天獸一族都滅掉。

裴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了,有劍修操縱飛劍化作銀針大小,從他的身體穿插而過,帶下一塊皮肉。

也有純粹的使用神通試圖將他鎮壓。

裴還在死死苦守,全憑着一股意志強撐。

“一群廢物。”聽不出很憤怒的語氣,就像是聊天時的打趣,似乎還有一絲笑意。

一個男人憑空浮現,就像是隱藏在暗中已久,此刻才走出來。

他有一頭短髮,黑色的束腿束手衣褲,五官很普通,雙目閃耀的光讓人知道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傢伙。

這男人顯然來自神族,廢物罵的應該也是久攻不下的那些傢伙。

大戰告一段落,木九領着神族眾人退後。

裴藉著機會微微喘息,身上的氣息卻怎麼也振作不起來。

木九回頭看了一眼正被當做原木任憑雕琢的閆熹,微微皺了下眉頭,道:“族長,龍族……”

“與你無關,與我無關,與神族無關。”

木九明白了,不再問了,看向閆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憐憫。

後者聽見了,聽見又能如何?

什麼也做不了,也只能任憑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然後在這種悲憤交加的情緒下死去。

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男人看向裴,道:“你受傷了。”

裴撐起身體,讓自己的身影看上去不那麼的脆弱。

“何必呢?你本該享受神族對你的尊敬和感謝,你的名字將被神族永遠的記下,往後的歲月里,神族的族人會永遠知道你為神族崛起所付出的努力。而現在,這一切都化作了泡影,只因為你心裡所謂的良知。”

男人搖頭,對裴感到可惜,感到不值。

“你可知道,叛徒的罪名是最不容易洗脫的?當年你做出的決定對神族是天賜良機,對你自己是萬劫不復之地。其實吞天獸一族從歷史中消亡,很快就不會有人記得你當年做過的事情了,那一代神族的人對你是尊敬的,後代的族人只會更加敬畏。而現在,你既然又選擇了當年的老路。”

“可惜,當年的軌跡不會再重現,那種以弱敵強還能勝利的情況,太罕見了。”

“你功不可沒。”

“但是你老了,而神族則不會出現你這樣的叛徒,嗯,希望這個詞不會讓你感到不舒服。”

男人笑了笑,道:“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希望你可以理解,畢竟,神族是不允許有叛徒出現的。”

“吼!”

裴仰天怒吼,身體從那處空間消失了,雨水滴滴答答打下來,一尊巨大的吞天獸背對城堡,四肢踩踏在地面上,前身低伏着,暗金色的瞳孔是冷如鐵石的怒光。

“回來吧,裴。”李逍遙道。

他走上來,對難以從此時情緒中走出來的裴搖了搖頭:“剩下的,交給我。你的生死,輪不到你來決定。”

然後看向男人:“當然,也輪不到你決定。”

既然答應了崽崽,可千萬不能失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