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心情很不好。
西靈皇族嘴上說的好聽，只是找他敘敘舊，說些話。
可那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三句不離夢天機，緊跟着就是九絕天女。
不就是想從自己這裡知道李家哪一個是九絕天女嗎？
他還真的以為自己會告訴他？
要不是顧忌一些東西，李肅早出手把他給咔擦了。
要實力沒實力，打又打不過自己的垃圾，仗着祖上餘蔭庇護，就有些得意忘形，不知所以。
這種人，可悲！
回到家族，李肅回到書房靜了靜，然後去到古芸兒的房間。
門是半開着的，他心裡跳了一下，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些事情。
而且是不太好的事情。
李肅的平穩氣場從來沒像這一刻這麼的失常。
他推開門，看見古芸兒安靜的坐在桌子前。
李肅鬆了一口氣，人沒事。
等等，
房間里，少了一個人。
是陳瀟。
她不見了。
李肅繼續盯着古芸兒，她身上的氣息，沒有任何變化。
所以，她沒有將自己送給她的這份禮物吞噬。
至於人去哪裡了？
李肅用**也能猜得到。
“你放走了？”
“嗯。”古芸兒道：“我覺得沒有必要。”
“你覺得？”
李肅像一陣風，出現在她面前，抓住她的脖子，把她從座椅上提起來。
看着她的絕世美顏，冷冷道：“你是什麼東西？沒有我，你早死了八百回！”
古芸兒還是那麼平靜，這些都是她預料到的。
“那就殺了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手掌的力量加大了，古芸兒呼吸越來越困難。
“撲通~”
他鬆開手，古芸兒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代價，才抓到她的嗎？”
“和我沒有關係。”
“我是為了你才抓她的！你現在說和你沒有關係？”
“我沒有讓你這麼做。”古芸兒平靜的語氣，落在他的耳朵里，似乎在挑戰他情緒的極限。
李肅做着深呼吸，幾次之後，道：“滾回學院，我不想看見你。”
“哦。”古芸兒慢慢起身，出門去了。
她知道自己不會有事，李肅最多就是生氣，發怒，然後拿自己無可奈何。
他能做的不多，除非他真的準備放棄一些東西，殺了自己。
但他顯然不會這麼做。
“久思！”李肅大喊。
李九思趕來，看見族長陰沉的臉，小心問道：“族長，這是……”
“她把九絕天女放走了。”
“放走了？”李久思一驚，他知道族長發怒的原因了。
“要派人去追嗎？”
“追？到哪裡追？怎麼追？抓到她是運氣，她要跑，我也抓不住。”
“就算抓到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被她繼續放走。”
“她不願意按照我給她的路走，那就不要管她。”
……
古芸兒來到學院的時候，在學院外面看見了陳瀟。
她有些意外，問道：“改變主意了？準備殺了我？”
似乎沒有第二種原因。
“李逍遙，出事了。”陳瀟說道。
“什麼事？”
陳瀟搖頭：“我不知道。”
古芸兒向外面走去：“換一個地方吧。”
她們來到一座小橋上，邊走邊說。
半個時辰後，古芸兒了解了大概的情況。
“逍遙殺了慕容簫，柏寒被控制住了。”
古芸兒搖搖頭，道：“很難從這裡發現些什麼，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一些事情。”陳瀟道：“前幾天慕容皇族發生了一些事情，據說有人在皇宮看見了李逍遙。李逍遙與慕容如風聯手擊殺夢天機，但還是被他跑了。”
“所以……”古芸兒蹙眉想了許久，似乎在理清這其中有些雜亂的事情。
“慕容如風有問題。”
陳瀟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古芸兒問：“你打算怎麼做？”
“我？”陳瀟搖搖頭，道：“和我沒有關係，生死都沒關係。我不喜歡欠人情，你救我一命，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我們之間，兩清。”
“哦，是這樣嗎？”古芸兒沒有深究。
陳瀟出手不出手都沒關係，因為她都要出手。
“我給你一個建議，不要急着去皇宮，慕容如風前後的變化這麼大，他必定有所倚仗。我和柏寒見過，他是涅盤境強者，如果慕容如風連他都無所畏懼。他背後的強者，至少也是這個境界。”
“你自己考慮吧。”
陳瀟走了，古芸兒望着橋下流水，心裡正在想着解決的辦法。
可是，自己的力量似乎太渺小了一點。
不論是相對於皇宮，還是相對於其他，她的力量都小到讓她絕望。
李逍遙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其實知不知道都沒有區別。
他的情況基本上是固定死的，如果死了，那就是死了。
如果活着，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古芸兒有大把的時間準備。
她回到學院，找到大長老，對他說自己要閉死關。
大長老很意外，但也不那麼意外。
從她進入學院第一天起，大長老就知道她不一般。
簡單地說，這女人腦子不正常。
所以就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她，誰看誰後悔。
閉死關得有一個安靜的環境，絕對不能被人打攪。
大長老給她騰出一間洞府，那是一座遠離學院的孤峰，平常都是長老們偶爾過去修鍊。
為了給她騰出來，還特地把正在修鍊的一名長老趕了出來。
那長老眼神很幽怨，看向古芸兒的眼睛裡有一些牙痒痒。
“這裡是修鍊用的洞府，不是給你打野的地方。”大長老臨走時，盯着這位長老和她身旁美其名曰道侶的女人說道。
長老尷尬的點點頭，帶着女人回去了。
但他心裡是把古芸兒記恨死了。
換了誰和女人啪啪啪的時候，被人突然闖進來，看個精光都不會爽的。
……
慕容如風收到一封意料之外的信，這是夢天機的玉簡。
他抓起玉簡，思考了幾秒鐘，和他建起了聯繫。
“夢先生有事嗎？”
“陛下，我只問一件事情，李逍遙死了嗎？”
“李逍遙？什麼李逍遙？夢先生說的我不太明白。”
“呵呵，陛下不用這樣防備我，玉簡這種東西，沒辦法作為證據的。我只是單純的想和陛下做一個交易。”
“哦，那你說說看，我感興趣的話，就繼續說下去。”
“我可以為陛下提供李家九絕天女的具體信息。”
“誰知道你會不會也拿這件籌碼和李肅交易。”
“沒辦法交易，李肅知道你們皇族的九絕天女。”
“你要什麼？”
“李逍遙死了嗎？”有點調戲的問話，但他問了兩遍。
慕容如風摸不清他要幹什麼，說道：“離死不遠。”
“我要他？”
“不行。”
“陛下這是捨不得？”
“告訴我你的理由。”
“陛下果然聰明，我就知道瞞不過。沒錯，我要的，是他身上的東西。”
“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陛下搜過了？”
“搜了，納戒里只有靈石和一些破銅爛鐵。”
“那真是太遺憾了，陛下什麼時候給下葬，記得通知我一聲。”
“不打算和我說說九絕天女嗎？”
“其實告訴陛下也無妨，因為我下一步就打算公開。”
“你說。”
“古芸兒。”
是她！
慕容如風覺得他在騙自己，九絕天女是李家人，怎麼可能是古芸兒？
夢天機顯然沒想解釋。
是騙自己？
但是為什麼要騙自己？
借自己的手去殺她？
還是說不通。
慕容如風暫時選擇相信他。
他派人去查古芸兒所有的信息。
三天之後，有關古芸兒的信息呈在他面前。
看完之後，他覺得夢天機應該是沒有騙自己。
的確是古芸兒。
這個不能算作李家的李家人，突然就出現在古仙界。
據說他從星月峽谷完成入院考核出來的時候，李家人特地等候在此。
她與李家的關係讓人看不懂，但也沒必要去弄懂。
她九絕天女的身份，應該是真的。
夢天機兌現他三天前說的話。
他將古芸兒九絕天女的身份公布出去了。
一時間，暗流涌動。
深處漩渦中心的古芸兒，尚不自知。
李肅的憤怒可想而知，如果夢天機站在他面前，他保證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他。
“去接芸兒回來。”李肅命令道。
李久思迅速趕往西靈學院。
西靈學院是受到這股衝擊最大的，所有人都在討論。
有人覺得這是假的，也有人覺得這是真的。
不管真假都和他們沒關係，他們只是借這個機會表達對古芸兒的羨慕，還有幸災樂禍。
這種身份，一旦曝光，帶來的危險，比好處要更大。
而且夢天機還是指名道姓把她的身份公布了出來，這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夢天機這麼做，單純就是為了報復李逍遙，報復李肅。
這兩個姓李的男人都要殺他，且都傷害過他。
李逍遙半死不活，離死也不遠，想要親自殺死他，沒什麼希望。
李肅實力強大，是那種他一輩子都趕不上的強大。
想殺他，也不可能。
既然如此，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這種事情。
至少，可以讓李肅憤怒，可以讓李逍遙的女人深處險境。
這麼做很符合他變態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