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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眼睛一亮問:“真的?”

張興明說:“真的,快去吧把人抓住就行。”

安文還想說什麼,張興明說:“先去把人抓了,回來再說。”安保員拉着安文出去了。

李淳從外邊走進來。樓里有兩間保密室,是李淳這些人專用的,裡面有加密電話以及一些張興明也不明白幹什麼用的設備裝置,他也懶得去弄明白,剛才李淳就是去這裡了。

“老劉上午打了報告。”李淳一臉怪異的樣子說。

張興明問:“什麼報告?你們打報告不正常嗎?”

李淳抓了抓腦袋說:“昨晚我和他說了幾句,本來想的是刺激刺激他,結果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挺堅決,真把報告打上去了。”

張興明抬頭看着李淳:“你刺激他啥了?”

李淳笑了笑說:“我覺得他總一副老好人的心態不利於出國作戰。現在說這些沒用了,他準備駐守基地,打了報告上去推了指揮官職務,以後就管後勤和基地安全了,上面批了。”

李興明愣了一下問:“這麼快?那以後誰管作戰?”

李淳搖了搖頭說:“沒說,估計是在討論吧,我申請派幾個專門的情報人員過來,咱們現在這方面有點缺。你不用想這些,有沒有這個所謂指揮官都不影響你這邊,就是一種形式而已,最後還不是得聽你的,我就是覺得老劉心太軟了。”

張興明點了點頭說:“現在明白我為啥訓一批混混出去了吧?干這個其實他們比軍人更適合,還不容易暴露,完全不同的行事方式和準則。出國做任務如果還有什麼良知和底線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李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坐下,說:“其實我現在還不太明白為啥往那邊派這麼些人,前前後後幾百人了吧?過了年咱們過去還要跟一批,真能打起來啊?那邊可都是社會主義國家。”

張興明打了個哈欠說:“幾百人往十來個國家一分還有啥?人多力量大嘛,起碼能保證人身安全,你根本想像不到那邊現在有多亂,老百姓飯都要吃不上了,老毛子那一套的後果已經出來了,虧的是那會兒咱們堅持住了沒上這條破船,要不現在也是玩完,你見哪個發達國家光產飛機大炮坦克就能過日子的?老百姓不活了啊?老毛子能堅持這麼些人其實我都挺佩服了,真的。”

李淳呆了一下說:“有這麼嚴重啊?那不是比咱們頭幾年還窮?”

張興明拿杯喝水,說:“比你想像的更遭。整個華約陣營現在基本上都亂套了,生活用品都開始限量限額,你就想想到了啥程度了,別說原來咱們也限,咱們限那些年人家供應充足的很呢,這十來年咱們一點點好起來老百姓手裡也有錢了,你看現在市場上啥沒有?而且他們和咱們最大的區別還在於人,咱們的老百姓都認命,說不好聽的就是逆來順受慣了,將就活着就行,那邊民風可沒這麼淳樸,吃不飽就鬧就偷就搶,加上約翰牛和白頭鷹這兩根棍子攪和,你就想像去吧。”

李淳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想像不出來,我沒出過國,我家日子一直也過得去,我們這些人各方面都有照顧,算是你說的啥特權階級,呵呵,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也確實和一般老百姓有區別,這是事實,而且我們的生活圈子有多大你也知道,要不是這幾年跟着你到處走了解的東西更少。”

張興明點了點頭說:“這就是矛盾所在,上面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下面老百姓活在另一個世界,而恰恰是這些活在不同世界裡的兩類人交叉在一起,一類人的命運被另一類人所支配。都不用說高了,到了地市一級實際上就完全和社會和老百姓脫開了,不是說他們不想做好,而是你說的生活圈子的問題,越往上越小,被限制住了,看到的聽到的全是他下面人塞過來的,這就會有偏差。”

“這就是造成咱們走了許多彎路的實質原因,政策制定和執行上存大很大的偏差。沒辦法啊,只能慢慢來,隨着社會的進步和科技的發展這種偏差會慢慢變小,但是這些都需要時間才行。為什麼國家允許我這樣的特例存在?一是港商這身皮在剛開始起了一定的作用,二是可以利用我的現有身份在某些方面拉小這種上下偏差。我也一直在往這方面努力。”

李淳點點頭說:“確實,這點我們都了解,你做了不少事。”

張興明搖了搖頭苦笑着說:“我一個人能做多少事啊,要很多人才行啊,加油吧。”

李淳說:“現在國內對私營實業這塊已經越來越重視了,而且也加大了民間人士參政議政的力度,這些都和你的努力是分不開的,包括教育和醫療這不是開始試點了嗎?我相信能成功。這就是你的成績啊,羨慕。這些年跟着你說實話學了不少東西,這是以前的生活里完全接觸不到的。”

張興明放在抱在頭上的雙手身體前俯睜大眼睛看着李淳說:“這是在開表彰會嗎?還是拍馬屁大會?”李淳笑起來,搖了搖頭問:“將來等你再大一大會從政嗎?”

張興明搖了搖頭坐回去說:“不可能的事,而且,你不覺得我現在這樣其實比當個什麼官起的作用更大嗎?上了車就被限制住了啊,我可過不了那種日子,想想都恐怖,有那些蠅營狗苟的時間能幹多少事啊。”

李淳想了一下,慢慢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兩個戰鬥小組帶着安文來到黃竹道這邊,安文說這個時間一般那個蝦仔都在家裡睡覺。所謂家是蝦仔和他女月友租住的屋邨樓,和安文家裡隔着兩條街。

按着安文的指引來到屋邨樓下,陰暗狹仄的巷道里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路面破破爛爛的,垃圾隨外可見,抬頭往上看全是鏽蝕的防盜網和密密麻麻的晾曬的衣服,那一道窄窄的天空顯得離的那麼遙遠。

街鄰吵嚷的聲音不絕於耳,煮飯的鍋碗瓢盆和打麻將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偶稱夾雜着幾聲尖叫大笑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進來刺激着行人的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