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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顏目光掠過大廳中的眾將,看見中獎的表情,,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如此,軍心可用!

將校不畏死,不膽怯,則有一戰之力。

若是大廳中的將校都失去了和王燦拚死一戰的勇氣,縱然他有萬夫不當之勇,也只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法抵擋王燦。嚴顏也是暗罵王燦歹毒,沒有能耐攻破褒城,卻採用這種釜底抽薪的毒計,一旦將領士兵都投降了,嚴顏一人之力,如何能夠擋住王燦的大軍。

只是,換做是他,他不能攻破褒城也會和王燦一般,也會用攻心計製造機會。

“將軍,末將誓和王賊周旋到底。”

“將軍,末將誓殺王賊!”

......

一眾將校,都是激昂憤慨,揮舞着拳頭誓與王燦決戰。

說到底,這些將校也是迫於無奈,不得不和王燦決戰。或許,其中有一兩個將校沒有家室的,父母也都是雙雙去世的,但是獨木難成林,大多數的將校都站出來揮舞拳頭要和王燦決戰,他們不敢不站出來。因為一旦坐在坐席上不動,會被其他人認為是想着投降王燦,其結果肯定會被其餘的將領排斥。

尤其是嚴直,更是怒髮衝冠,咬牙切齒,誓與嚴顏共存亡。

嚴顏點頭說道:“諸位有此心,眾志成城,一定能擊敗王燦,攻破漢中。到時候,我們立下大功,諸位也能得到劉益州的賞賜。”

“誓殺王燦!”

嚴直揮舞着手中的拳頭,突然大吼一聲。

他的嗓門非常大,渾厚的聲音在大廳中不停地回蕩,其餘將領看見嚴顏的動作,也都是被嚴直影響了。嚴顏望見嚴直的動作,絲毫沒有怪罪,反而是露出讚賞的眼神,嚴直這個時候說出這番話,無疑是最合適的,時間恰到好處。

“誓殺王燦!”

“誓殺王燦!”

......

一眾將校,都有悍不畏死之心,都團結在一起,才能眾志成城,擰成一股繩對戰王燦。

嚴顏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現在解決了最大的困難,他也能鬆口氣了。只有讓將校們穩下心來,才能讓將校們安下心去穩定軍中士兵。他穩定將校們的心,將校們去穩定士兵們忐忑不安的心,才能將褒城經營的如同鐵板一塊,和王燦決戰。

正當所有將校都激動不已,誓要殺了王燦的時候,大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

大廳外,士兵大聲喊道。

“進來!”

嚴顏目光看向大廳外的士兵,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一眼看去,士兵臉上並無急切的神色,而且手中還拿着一支弓箭,弓箭上綁一條白色絲絹。嚴顏見此情況,心中又升起不好的感覺,這不會又是王燦的詭計吧?王燦詭計迭出不窮,從嚴顏和王燦交手,嚴顏就沒有取得過勝利,都是被王燦壓制着。

最開始,王燦後退五里,嚴顏必須要探明情況,才能制定針對王燦的方陣。

後面,王燦故意召集士兵圍住褒城,鼓動士兵投降。

今日,王燦又用龐羲的腦袋動搖軍心,使得嚴顏難以應對。有道是人心隔肚皮,嚴顏即使表面上說服了將校,卻依舊沒有把握麾下的將校能夠說服所有的士兵,這不是嚴顏能夠把握住的。王燦一番動作,嚴顏被弄得心神疲乏,疲於應付。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有何要事?”

士兵回稟道:“將軍,城外突然射來一支弓箭,弓箭上附帶着一條白色絲絹,上面寫明讓您親啟。

“哦,竟是我的。”

嚴顏當即說道:“快,拿來我看看。”

說完後,嚴顏又覺得不妙,說不定看了就中王燦的計謀。

因此,嚴顏連忙搖頭說道:“這定然是王燦的陰謀詭計,用來擾亂軍心的。哼,既然是王燦的信,不看也罷,把弓箭上綁着的白色絲絹燒毀了,這樣我不知道,諸位也不知道,王燦的毒計也就沒有用處了。

眾將齊聲應和:“將軍英明!”

嚴直卻是個二愣子,非常討厭王燦,聽見是王燦的毒計,立刻站出來拱手說道:“將軍,王燦小兒只知道使用陰謀詭計,上不得大雅之堂。將軍堂堂正正,行得正,站得直,有什麼好怕的,將軍不願看,末將願意替將軍一覽。”

嚴顏先前暗道嚴直會配合,這時候卻恨不得殺了嚴直。

他要毀掉白色絲絹,如今被嚴直攪和一通,讓他進退不得。

若是燒掉信封,固然能讓所有人都不知道信封上的內容,卻顯得他不夠堂堂正正,害怕王燦的陰謀詭計,而且也說明他心中有鬼,才不敢看信上的內容。但若是選擇觀看,而嚴顏又知道白色絲絹上寫的是什麼內容,一旦中了王燦的計謀,嚴顏又得頭疼了。

瞪了嚴直一眼,嚴顏喝道:“將弓箭遞上來!”

“諾!”

士兵走上前去,恭敬地將弓箭遞到嚴顏手中。

嚴顏擺擺手,喝退士兵,將白色絲絹從弓箭上取了下來。絲絹上寫着嚴將軍親啟,顏看見這五個字,心中不妙的感覺更加的明顯了。他緩緩地攤開絲絹,當嚴顏看到絲絹上的內容,立刻變了臉色。

絲絹上的內容寫到:嚴將軍,燦仰慕將軍久矣,早已經盼望着和將軍聯手攻打益州,如今龐羲、楊懷和高沛都已伏誅,燦允諾給將軍的上將軍之職已經虛位以待對。再加上杜虛以被殺死,麾下剩餘的都是忠誠於將軍之人,將軍可以開城投降了......

總之,王燦說了很多的事情。

但大意是說嚴顏可以開門投降了,並且授予高官。

而且,更令人疑惑的是絲絹上到處都是黑黢黢的污點,讓人覺得甚是可疑。嚴顏看了白絹上的內容,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他娘的,王燦還真是毒啊,又針對他下套子。都怪嚴直,若是嚴直不阻攔,他已經焚燒掉絲絹了。

想到這裡,他又瞪了一眼嚴直,但這一幕落在將士眼中,卻顯得有些詭異。嚴顏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神情落在眾將眼中,深吸一口氣,說道:“傳下去,給眾將看一看。”說完後,嚴顏將絲絹拿起,遞給了侍從,讓侍從將絲絹遞給嚴直,然後依次給其他的將士觀看。

嚴直看了後,立刻變了臉色。

他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也明白嚴顏為什麼瞪他兩眼了。

嚴直明白嚴顏絕對是終於劉焉的,肯定不會投降王燦。然而,嚴直明白,卻不能保證其餘的將領都願意相信嚴顏不投降啊,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其他將領怎麼想。他的一句話,又讓嚴顏陷入尷尬的境地。

看完後,嚴直將絲絹又傳了下去。

“嘶嘶......”

一個個將校看了後,都是臉上露出沉思之色,抬頭看向嚴顏。

嚴直知道自己犯了錯,立刻站出來,主動說道:“將軍,王燦小兒只知道耍陰謀詭計,今日又派人射來一張絲絹污衊將軍,其心之歹毒令人髮指。末將以為,既然龐羲、楊懷和高沛三位將軍都已經身死,應該立刻起兵出城,攻打王燦,和王燦決一死戰。”

不管如何,眾將都是深色各異。

有王燦的勸降信,即使其他將領都欽佩嚴顏,卻還是將此事惦記在了心上。

嚴顏心中微微發冷,還是冷靜下來,沉聲說道:“諸位聽我一言,諸位家眷都在益州,嚴某的家眷也在益州。我若是投降王燦,家中妻兒老小立刻就要面臨危險,被劉益州斬殺,因此,本將是不可能投降的,請諸位放心,本將誓與王燦決一死戰。望諸位助我一臂之力,整軍備戰,和王燦決死一戰。”

說完後,嚴顏站起身,走到大廳中,深深地朝將領們揖了一禮。

見嚴顏如此,一眾將校都是深色動容,抱拳大聲道:“將軍放心,我等誓殺王燦!”聲音在大廳中不停地回蕩,不管將校們心中是怎麼想的,此刻都是異口同聲的聲討王燦。至於將校們內心的真正心思,卻是難以揣摩清楚了。

嚴顏點點頭,擺手說道:“好了,大家都去準備吧。希望諸位安撫士兵,整軍訓練,準備決戰。”

“諾!”

將校們抱拳大喝,然後離開了。

眾將離開縣府大廳,又開始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嚴顏看着將領們離開了,眼中卻還是閃爍着憂慮的眼神,王燦歹毒無比,此時的局勢堪憂啊!而且王燦的手段層出不窮,嚴顏也保不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他剛剛召集將校們說事情,王燦就射來招降信,使得嚴顏陷入被動的境地。

這般手段,令嚴顏膽寒。

將領們離開了,嚴直卻留下來了。

“大兄,都怪嚴直,若不是嚴直任性魯莽,也不會讓大兄進退兩難。”嚴直一臉愧疚的神情,低着頭,不敢正視嚴顏的目光。

嚴顏嘆口氣,說道:“算了,即使沒有看絲絹上的內容,也會讓將校們心中疑惑。”

頓了頓,嚴顏吩咐道:“嚴直啊,如今困守褒城是不行了,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只有尋找機會和王燦決戰了。你立刻返回軍營,安撫好麾下的士兵,讓士兵們準備好和王燦決戰。其他的事情,你也不要想了,專心訓練。”

“諾!”

嚴直回應一聲,轉身離開了。

等嚴直離開,嚴顏又重新回到坐席上,他的臉色不停地變化,神色陰晴不定:“王燦,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說完,嚴顏大袖一拂,將案桌上擺放的竹簡全都推到在地上,大廳外的士兵聽見大廳內傳來的咆哮聲,都是膽顫心驚,害怕被嚴顏遷怒。

而此時,王燦營地內。

王燦和郭嘉都是面帶笑容,談笑間說話隨意,透出一股喜色。

“主公,嚴顏連連受挫,肯定要準備決戰了,主公也該讓士兵整軍備戰了。”郭嘉摸了摸嘴唇上毛茸茸的鬍鬚,臉上露出自信從容的神情,所有的計謀都是出自郭嘉的手筆,每一件事情都直指嚴顏和嚴顏麾下的大軍。

幾天時間,嚴顏大軍就已經軍心動搖,嚴顏也是難以應付了。

王燦笑說道:“大軍早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迎戰,嚴顏要戰,我便戰!”

“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都是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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