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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殺!”

......

西涼兵放聲大吼,吼聲中充斥着喜悅的情緒。張繡的開門紅,打出了西涼軍的氣勢,讓所有的西涼兵沸騰起來。

歡呼!

歡呼!

這時候,歡呼便是最直接的慶賀方式。然而,西涼兵越是高興的吶喊助威,呂布就越是憤怒,他心中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殺氣在升騰,怒氣在膨脹,站在呂布身邊的王允蹬蹬蹬的連退三步,驚詫的看着呂布,好恐怖,好霸道的氣勢。

呂布凝神盯着張綉,目光如電,當他看見張綉拋擲李肅腦袋,最後砰的一聲撞在城牆上,徹底激怒了呂布,激發了這頭猛虎心中的殺意。

殺!殺!殺!

呂布心中,唯有殺意,只有殺死張綉,才能發泄心中之恨。

呂布怒氣升騰,氣得想殺人,西涼軍卻不管他,正歡呼慶賀着。樊稠策馬站在最前方,唯恐天下不亂,他猛然拔出腰間戰刀,戰刀對準城頭上的呂布,怒吼道:“呂布小兒,下來受死!下來受死!”

“呂布小兒,下來受死!”

“呂布小兒,下來受死!”

......

五萬餘士兵轟然回應,大聲嘲笑。

那直衝雲霄的怒吼聲響徹天地,在戰場上不停地回蕩着。西涼兵整齊劃一的吼聲如滾滾炸雷,從天邊傳入城中,將呂布無敵戰神的面目給摧毀了。此時此刻,西涼士兵舉起手中的戰刀,不停地怒吼着,恣意的發泄着。

樊稠回頭看了眼五萬餘士兵,暗道軍心可用。

大軍後方,賈詡和李儒都是策馬而立,並沒有乘坐馬車。

馬車雖然寬敞舒適,可兩軍交鋒,戰場混亂,局勢難以預料。若是打了勝仗還好,並不會有什麼影響,一旦出現敗局,馬車速度非常慢,難以逃脫,故此賈詡和李儒都是騎在馬上,使用戰馬觀戰。

李儒看向賈詡,問道:“文和,你看張綉能否擊敗呂布?”

賈詡搖頭道:“難,呂布武勇冠絕當世,無人能敵。今日一戰不過是為了打擊呂布麾下大軍的氣焰。張綉一招殺死李肅,依舊已經完成的任務,希望張綉適可而止,不要戀戰,否則張綉被呂布殺死,剛剛取得的勝利便打了水漂,被呂布掰回一局。只要張綉不被殺死,就沒有多大的影響。”

李儒正色道:“李肅無足輕重,呂布的出場才是真正的交鋒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地說話。

此時,兩人說話的語氣好似是多年的好友,沒有爭鋒相對的意思。

王燦策馬站立,他騎着一匹棗色戰馬,腰間懸掛着一柄黑鐵長劍和專屬的靈寶弓。王燦站在李儒身後,雖然是兩人的主公,可戰場上人多嘴雜,太過顯眼,他便沒有說話,靜靜地聽兩人說話。

王燦抬頭看向城樓方向,眼中精光閃爍。

呂布和他之間,可以說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諸侯討董,王燦他殺死呂布麾下的幾員大將,使得呂布成了光桿司令。好在呂布拿下長安後,招攬士兵,又重新招募到一員虎將張遼張文遠。張遼性格堅忍,練兵有方,有張遼幫助呂布訓練士兵,麾下的西涼兵令行禁止,實力又上了一層樓。

城樓上,王允憤憤的看了李肅的屍體一眼,暗罵李肅難成大事。

到目前為止,西涼軍所有的降將沒有一個成事的。

徐榮被俘,段煨被殺,現在連呂布麾下的部將李肅也被張綉一招殺死,這樣的局面讓王允非常的憤怒。在王允眼中,樊稠、李蒙和張濟率領的西涼軍不過是一群莽撞匹夫,不足為慮。然而,這樣的一群匹夫,竟連戰連勝,讓王允很憤怒。

這其中,又有李儒的功勞。

因此,王允對於李儒的殺意更加強烈,一定要殺死李儒才能安心。

王允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浮躁的情緒,目光轉向呂布,沉聲說道:“奉先,張綉小兒欺人太甚,你去殺殺他的氣焰。”頓了頓,王允又說道:“奉先啊,我們能否繼續留在長安,就看你能否擊敗城外的西涼軍了,望奉先竭盡全力,揚我軍威。”

說完,王允躬身朝呂布深深地揖了一禮。

這時候,王允也顧不得和呂布勾心鬥角,爭奪軍權。他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守住長安,擊敗西涼軍,殺死李儒,穩定長安的局勢。

呂布為利益而不擇手段,雖然他反覆不定,先殺了丁原,後殺了董卓,但腦子卻也不笨,知道這時候不擊敗西涼軍,他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呂布鄭重點點頭,朗聲說道:“司徒放心,張綉雖然囂張,卻不足為慮,我必斬殺張綉。”

呂布大袖一揮,提着方天畫戟往城樓下走去。

王允望着呂布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卻又閃過一絲堅定。

此次和西涼軍交戰,不管是如何,都必須要取得勝利。此時此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呂布身上,只能看呂布是否爭氣了。其實,王允僅僅是擁有表面上的權利,沒有擁有軍權,遇到大戰的時候,王允便無法自救,只能依靠呂布。

不多時,城門再次打開,一道火紅色的影子飛奔而出。

只見呂布發黑如墨,頭上戴着三叉束髮紫金冠,身上穿着西川紅棉百花袍,外面罩着一件獸面吞頭連環鎧,腰間系著勒甲玲瓏獅蠻帶;掌中方天畫戟,胯下嘶風赤兔馬,弓箭懸掛着腰間,端的是氣勢不凡,威風赫赫。

所謂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便是如此。

出城的剎那間,呂布好似成了天地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呂布身上,一雙雙眼睛盯着呂布,神色不一,夾雜着各種各樣的情緒。

方天畫戟直指張綉,透出一股清冷肅殺的氣勢。

“噠!噠!”

馬蹄聲由遠及近,逐漸的接近張綉。呂布手持方天畫戟,閃電般沖向張綉,沒有任何的廢話,呂布怒喝道:“張綉小兒,受死!”

其實,這也是張綉把呂布逼急了。

兩軍交戰,斗將的時候,一般會彼此通報姓名。

不管是怎麼喝罵,但總歸會吼出自己的名字。可呂布提着方天畫戟就沖向張綉,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足見其內心的憤怒。

一聲暴喝,如驚雷炸響。

赤兔馬快若閃電,化作一道火紅的影子。

呂布虎目圓睜,面頰冷若冰霜,他手中的方天畫戟閃電般揮出,招式非常簡單,僅僅是方天畫戟舉起後劈向張綉。然而,最簡單的招式卻好似羚羊拐角,渾然天成,充滿了返璞歸真的味道,讓人無跡可尋,不知道該如何抵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西涼軍看着呂布一戟劈出,搖頭撇嘴,感覺呂布的這一招非常簡單,很容易就能接下來。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張綉卻神色凝重,小心對待。因為呂布一戟劈下來的時候,他感覺所有的退路都已經被封死,無路可退,只得迎戰。

厲害!

霸道!

張綉面對呂布,心中閃過這兩個詞。他瞥見呂布後,心中也是嘖嘖稱嘆,暗道呂布不愧是天下名將,人如其名。

不過,即使呂布厲害無比,張綉仍然不懼。

不僅如此,呂布該更加刺激起張綉骨子裡面的野性。他昂着頭,仰天嘶嚎一聲,手中的虎頭金槍探出,槍桿一抖,槍尖化作是點點寒星,快速朝呂布殺去。

當張繡的虎頭金槍探出的時候,方天畫戟隨之劈下來。戟尖鋒利無比,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讓張綉心中升起極度危險的感覺。這一刻,張綉好似是置身於九幽深淵,前後皆無退路,唯有靠自己奮力拚斗。

轉瞬間,方天畫戟落下,裹挾着萬鈞之力,到了張綉跟前。

“鐺!”

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張綉傾盡全力揮出虎頭金槍,槍尖不斷地點出,最終將呂布的這一戟擋了下來。

戰馬交錯,眨眼間便背道而馳。

此時,張綉根本沒有時間像殺死李肅那樣回頭一擊,他也不敢這麼做。

“咳!咳!”

張綉胸膛一陣起伏,輕咳兩聲。

他猛然低喝一聲,胯下快速奔跑的汗血馬立刻停下來。張綉拉住馬韁撥轉馬頭,正面對着呂布。剛剛的一擊,雖然他被方天畫戟上的力量震到,影響卻不大,並沒有受傷,只是握住長槍的手有些發麻。

赤兔馬嘶鳴一聲,呂布也調轉馬頭,轉了過來。

呂布冷笑兩聲,說道:“張綉,槍法還過得去,但是今日必死!”

呂布眼眸微微眯起,神情冷峻,臉上露出嗜血的表情。此時此刻,呂布心中也升起濃濃的戰意,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張綉槍法出眾,力量雄渾,足以作為呂布的對手。這一戰,讓他好戰的性子徹底噴湧出來,不殺張綉,誓不罷休。

張性格桀驁,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聽見呂布的話,也是針鋒相對,桀驁不馴的性格顯露無疑,他盯着呂布,冷聲喝道:“呂布,今日我必殺你。”

“哈哈哈......”

呂布朗聲大笑,臉上露出好笑的神情。

旋即,呂布冷聲道:“想殺我,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說完,呂布雙腿夾緊馬腹,胯下赤兔馬快速沖了出去,朝張綉發起了衝鋒。

張綉也不退讓,提槍衝過去。

兩人的戰馬都是萬里挑一的好馬,呂布的赤兔馬,張繡的汗血馬,都是力量十足。

戰馬奔騰,武將逞威。

艷陽下,一桿虎頭金槍不斷地探出,出槍的速度極快,輕靈多變,詭異無比,令人防不勝防;方天畫戟鋒利霸道,一招一式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的花哨,都是裹挾着萬鈞之力,令人難以抵擋。

虎頭金槍和方天畫戟,各自逞威。

呂布越戰越勇,眼中閃爍着濃濃的戰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這樣的戰鬥才能讓他放開手腳,酣暢淋漓的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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