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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身披甲胄的兵士們隨着尚大鄭三一步一步過來。

柳福兒眯着眼,盯着他們身後的輜重,道:“看來他們是篤定了這城守衛空虛,竟然連基本的投石機和機床弩都沒帶。”

她道:“準備好投石機和強弩,等我喊再放。”

周小六側頭,立刻有人去辦。

幾個兵士合力抬着燒了滾油的鍋,倚着城牆的豁口,挨個擺好。

終於,亂軍們立在城牆之下。

柳福兒淡淡的望着為首的尚大和曾三,淺淺笑,道:“下面的可是被徐家燒了戰船的曾三?”

城牆上,兵士們和各家的護衛俱大聲重複。

曾三的臉一下子漲成豬肝色,他指了柳福兒道:“小兒貧嘴,吾要宰了你。”

柳福兒輕笑,道:“我就站在這兒,夠膽你就來,誰還怕你不成。”

曾三崔馬直奔城牆。

“老三,”尚大忙策馬截住他,道:“這不過是他的激將之法,三弟莫要中計。”

曾三抬眼望柳福兒。

柳福兒點頭,煞有介事的道:“你大兄說得對,你可千萬別過來,不然可就要丟了性命的。”

兵士們呼喝,“丟了性命,丟了性命。”

各家的護衛則故意搞怪,鬨笑着繼續重複

終於,列陣在曾三之後的兵士發出些許嗤笑。

那笑一放即收,曾三扭臉去尋,卻怎麼也尋不到。

看着兵士們或好奇或憋笑的表情,曾三的臉頓時掛不住了。

他道:“大兄,你讓開,待我教訓這黃口小兒,讓他知曉誰人他惹不得。”

“三弟,”尚大還要再勸。

但曾三已經氣沖頭頂,扯了韁繩,從尚大身邊過去。

尚大來不及攔下,只得示意鳴鼓,號令兵士隨曾三一同攻城。

柳福兒緊盯城下兵士,待到有一半進入射程,才道:“放。”

一言令出,巨大的石頭,便划著弧線拋出,將地下的兵士砸殘,餘下的則被如雨一般的強弩,串糖葫蘆似的,串成一串。

眼見眨眼功夫,就損傷幾百人,尚大的眼睛都紅了。

曾三更是恨惱的不行。

柳福兒呵笑,還嫌不夠火力,又把頭探出城牆外,道:“哎,我在這兒,你人老眼花,莫瞧錯了。”

曾三惡狠狠拔出長刀,喝令,“給我架梯子。”

柳福兒嚇了下,道:“原來你也需要搭梯子呀,我還當你能飛檐走壁呢。”

曾三也不答話,兀自吩咐兵士快些。

柳福兒跳着腳道:“就是,趕快點,不然待會兒人死多了,你們將軍可就要落跑了。”

“小兒,你給我閉嘴,”曾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話。

柳福兒撫胸,道:“哎呦,你可嚇死我了。”

兵士將梯子打好,曾三二話不說,就往上攀。

只一個眨眼,他就爬了盡半。

柳福兒呵呵一下,側身閃開。

周小六拎起大鍋,將裡面的油脂盡數潑下。

曾三反應不慢,立刻往下跳。

不想下面是挖出來的陷阱,上面只蓋了層浮土。

曾三一頭扎進滿是米田共的所在,柳福兒呵呵道:“味道不錯吧。”

曾三掙扎着,想要爬出來。

周圍傳來陣陣哀嚎與嘔吐。

曾三也空嘔幾下,被親兵拽了上去。

柳福兒呵笑,道:“我這都不動呢,你都上不來。你這麼廢物,你兄弟和屬下可知曉?”

“我要殺了你,”曾三將侵入口鼻的異物清理了,命人填坑。

很快,坑被填了大半。

兵士將梯子加上,再次試圖攀爬。

兵士們和護衛們抽刀握槍,還有搬着木頭的。..

總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俱都想將來人收拾了。

曾三攀着梯子,很快來到城牆上。

瞧着瘦骨伶仃,單薄得連衣裳都撐不住的柳福兒,他露出一絲獰笑。

柳福兒錯了半步,小聲問:“你可是他對手?”

周小六緩緩抽出佩刀,道:“拼一下吧。”

柳福兒活動活動手腳,感覺腹部有些無力,她只能在心裡安撫,今天若是平安度過,以後她定好生卧床養着。

曾三一步步買來,大刀因他的用力而微微震顫。

周小六小聲道:“你去我後面。”

柳福兒動動肩膀,道:“別廢話了,一起上。”

她微微往前探步。

曾三已揚着手臂,森冷的刀刃折射着燦爛的陽光,直奔柳福兒的肩頸。

周小六急忙劈手去攔,卻被曾三的巨力震開。

“大郎,”眼見柳福兒就要命喪倒下,周小六大喝。

曾三面帶嗜血冷笑,胸中充溢着迷醉的快感。

柳福兒緊抿着嘴,往後錯步,險而又險的比了開來。

周小六鬆了口氣。

卻見曾三順着那力道,一個急轉,再行補刀。

此時柳福兒已經退到靠近城牆的位置,身後正有攀爬而來的兵士。

周小六左右看看,選擇去擋曾三。

柳福兒反手一肘,將立在城牆上,尚未站穩的兵士拐了下去。

就這一瞬,周小六已是險象環生。

柳福兒急忙上前。

她自知自己力道不成,便去攻曾三下盤。

正在她掃腿去絆曾三之時,忽覺頭頂一涼。

曾三正順着她的力道,仰面倒地。

周小六急忙上前補刀。

尚大此時正好登上城牆。

他大吼一聲三弟,一躍而下,豁出去臂膀受周小六一刀,也把脖頸中箭的曾三護住。

周小六冷笑。

尚大是亂軍主帥,若他亡了,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他操刀直奔尚大頸項。

柳福兒也趕忙跟上。

其後,正緊隨而來的親兵急忙捨身擋在前面。

眼見來人越來越多,柳福兒拉他往後退步,道:“先機已失,還是潑油吧。”

她信手打翻才剛搬上來的油鍋,周小六也將另外幾個打翻。

柳福兒打開火摺子扔進去。

火摺子才有落地,火勢便順着油勢,一下子就燒了起來,漫過地上的屍首,直奔尚曾二人。

烈火灼熱,任你本事再高,也沒法抵禦。

尚大的親兵眼見不成,便喝令跟前幾人幫忙把兩人送去城下。

又堅持幾息,城下響起鳴金之聲。

兵士們都急忙忙的往下撤,梁家軍趁勢又留下百餘人性命,才讓餘下之人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