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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小村子,司空八郎感嘆,“義妹還真是運道不錯,走到哪裡都能遇到好人。”

梁二斜他一眼,領悟到了他的潛台詞。..

不就是出門有好人,在家卻碰到惡人嘛。

誰又能想到唐氏會那般喪心病狂,竟然利用花來下毒?

三人腳程不慢,很快來到集市,幾乎沒費什麼勁就找到那車夫,也很容易的就知道柳福兒的落腳處。

司空八郎忙讓仲六去買馬。

梁二則一臉兇相的問車夫,柳福兒拿什麼付的帳,又把車夫甩到才買來的馬背上,拎來他當鐲子的鋪子,把鐲子贖出才算作罷。

司空八郎則是靈機一動,笑眯眯的讓車夫再辦個過所出來。

車夫這會兒已經徹底嚇破了膽,當真是說啥是啥,沒多會兒便拿來張過所。

三人一路疾奔,來到車夫所說的地方,放眼周圍,除開人,就還是人。

這要去哪兒找呢?

梁二摸摸懷裡,道:“先問問當鋪,再問車馬船行和客船阜頭。”

他道:“娘子手裡沒現錢,不管做什麼,總得變賣出銀錢才行。”

司空八郎點頭,道:“那我去阜頭,你去車馬航,仲六去當鋪,完事城門口匯合。”

三人隨即各自行動。

小城不大,司空八郎和仲六很快走完,碰頭時均一無所獲。

仲六見天色不早了,便去集市上買些蒸餅醬肉,不想才走到半途,就見人潮忽然往一邊涌去。

仲六轉眼去望,只見一個又一個的活計被人從裡間扔了出來。

仲六抬眼看匾額,見是個船行,他下意識覺得不妙。

他推開人群,來到門邊,正看到梁二在里上演全武行。

“郎君,”仲六趕忙上前去拉。

梁二正要揮拳,見是他,便道:“給我擒住那掌柜,他定知道娘子下落。”

仲六轉眼,見掌柜正躲在櫃檯下面,打算偷溜。

仲六正要過去,就見梁二抬手一拳,把正撲上來的夥計打暈。

仲六急忙拉住他,道:“郎君,不能驚動官府,那與我們無利。”

梁二在心裡快速衡量,覺得仲六說得有理。

左右他積攢在心頭的火氣已經出得差不多了,便隨着仲六快速溜了。

掌柜這才冒出頭來,命人去報官。

仲六與梁二與司空八郎匯合。

聽說船行掌柜可能有消息,司空八郎道:“趁着公差沒來,你倆先出城,那掌柜,我去收拾。”

仲六忙與梁二出城,司空八郎理了理袖口,往船行行去。

此時,船行里的夥計都呲牙咧嘴的收拾殘局,見司空八郎過來,也都無心招呼。

“這是,”司空八郎做出驚訝的樣子,左右的看。

掌柜聽到動靜出來,見有客上門,忙擠出笑來迎接。

司空八郎道:“我想雇船往揚州,但是你這……”

他笑笑,要走。

掌柜趕忙攔下他道:“客人你有所不知,小城地小,車馬船行也不多,小店是本地最大的船行,大小船隻皆精工細作,保管你坐得舒坦,還不耽誤行程。”

“這樣,”司空八郎似乎動了心,道:“我此行是要去岳家,這排場……”

他呵呵的笑,給了個你懂的眼神。

“放心,保管你滿意,”掌柜很知情識趣,立馬錶示他了,轉眼想吩咐人,卻見個個鼻青臉腫,蔫頭耷拉腦的。

為了不影響生意,他道:“船廠就在後面,我帶你去看,挑中哪艘,我給你打個折扣。”

司空八郎道好,跟掌柜走了。

待到來到船廠,司空八郎左右兜了圈,選中一艘瞧着還算不錯的,表示要上去瞧瞧。

掌柜責無旁貸的跟在邊上陪同。

待上了船,司空八郎直奔艙底。

掌柜顛顛跟着介紹道:“客人放心,為了照顧需求,我們特地將貨艙開得大些,不論是你帶行李或是禮品,再或者其他,保證你夠用。”

司空八郎看了圈,點頭。

倒是的確夠他施展。

他順手關上艙門,二話不說就把掌柜擒下,道:“早前來你們店裡租船出門的孕婦去哪兒了?”

掌柜跪倒在地,痛苦的呻吟。

司空八郎用力一壓他背脊,道:“別給我裝,我還沒使勁呢。”

掌柜見瞞不過去,便道:“那位客人說是要廬州,可船才走了冒兒集,她就命人中途靠了岸,還從我們別家鋪子提了餘下的銀錢,走了。”

“當真?”

司空八郎用力別了下他手。

“千真萬確,我要撒謊,下輩子就做狗奴,”掌柜哎呦一聲,額頭冷汗直冒。

司空八郎鬆開手,抱拳道:“冒犯了,還請見諒。”

他闊步下船,趕緊去與梁二匯合。

聽說柳福兒又中途下來,三人皆有些無力感。

這也實在是太滑溜了,說好的一孕傻三年呢?

“怎麼辦?”

司空八郎道:“義妹現在手裡有了錢,不會再留下痕迹了。”

梁二緊抿着唇,半晌他很不情願的道:“不然我去找徐四。”

“他能幫你?”

司空八郎問。

梁二道:“他未必能幫我,但肯定會幫柳福兒。”

這話一出,司空八郎和仲六決就覺得周圍酸氣瀰漫。

他扯了韁繩道:“那就走吧。”

司空八郎一夾馬腹,來到梁二身旁,道:“你確定他會幫忙?”

梁二斜眼,哼唧。

司空八郎往後挪了挪,知趣的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梁二一揮鞭子,朝前奮力馳騁。

司空八郎和仲六趕緊跟上。

而此時,遠在幾千里之外的蜀地。

唐皇收到封節度使的奏本。

看完之後,唐皇輕嗤一聲,隨手把它擱到邊上。

新晉的駙馬朱小郎過來覲見,又道:“臣最近尋得幾個雜耍,甚是有趣。小小的酒瓮,他們可以把自己全都塞進去,並蓋上蓋子。”

“哦,”唐皇挑眉,有些意動,片刻又道:“還是算了。”

朱小郎道:“聖人已為聖人守足整一年的孝期,滿朝文武誰人不讚頌?”

唐皇微微翹起嘴角。

“只不過,”朱小郎話鋒一轉道:“聖人每天日理萬機,這壓力也是極大的,若久久不得緩解,只怕於心不利。”

他伏地叩倒,道:“還請聖人保重龍體,以大局為重。”

唐皇有些感動,道:“好了,我知道你心意。”

“我去還不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