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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走的,”全四說著站起身來。

卻見謝大也跟着起身,便道:“長史,你這是要去哪兒?”

謝大看他道:“從打咱們奪下這裡之後,淮南一直沒有動靜,便是徐四郎君送東西,也只是以個人名義。”

“現而今,符三卻帶着淮南書院的人來,且其中還有與杜家有關的,你不覺得奇怪?”

全四眨巴下眼。

便是覺得奇怪,才第一時間查了。

但並沒有什麼異樣啊。

謝大提步往前,全四步步緊跟。

“都尉出城了也好,若真有個意外,咱們也能推脫出去。”

“你是說,”全四了悟,忙壓低音量道:“你想讓他出手?”

謝大側眸,問:“有何不可嗎?”

全四哪裡敢說不。

他急忙搖頭,並送上懇切贊同的眼神。

謝大微勾嘴角,暗道真是什麼人帶什麼兵。

初時,才一見梁二,第一感覺便是跋扈傲慢,典型的紈絝子,但是處長了便知道他其實心腸很軟,人也很好,只是有點彆扭,不善表達。

至於全四,說起來兩人真正熟悉,還是在他痊癒回來府衙之後。

開始時,他便覺得這人看似有點呆,但其實如狼一般的警惕戒備,可接觸多了,就知道,他這人還真是有點呆,有時候還有點小可愛。

謝大轉了眼,道:“我去追都尉,你留在兒盯着。”

“他們是打着遊歷名義出來的,不會在城裡多待。”

“打聽清楚行蹤,立刻傳信。”

“放心,絕對辦妥,”全四趕忙保證。

這事可是事關梁二,他要不辦妥,別說別人,就是周小六和鄭三也能把他生撕了。

謝大疾行出去,片刻他又急忙轉回來,道:“若城主問起,照實稟告就是。”

全四點頭。

這個便是他不交代,自己也會這麼做的。

謝大笑了笑,又快步出去。

全四則從角門出去,拐了幾道彎,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這廂,柳福兒還不知道自家屬下謀算的事情,她正陪着梁康玩你追我跑。

梁康腿短人小,腳還沒力,只能歪歪斜斜的踉蹌過來。

但每次撲到柳福兒懷裡,柳福兒都獎勵的親他一笑。

感覺到母親的溫暖,梁康笑得特別開心。

玩到他額際出汗,小衣裳也有些發潮,潤娘便道:“娘子,讓小郎君歇歇吧。”

柳福兒罷了手,三人進去屋裡。

看着潤娘給梁康換衣裳,柳福兒道:“你太嬌慣康兒了,這樣對他並不是好。”

“娘子,”潤娘抬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柳福兒。

柳福兒擺手道:“我並不是說你不該寵他。”

“只是康兒是個郎君,即便他還小,但他心裡是明白的。”

“他知道你對他沒有底線,就會越發放縱,這對他的成長並沒有好處。”

潤娘眨巴眨巴眼,懵懵懂懂。

“那要怎麼做才好?”

柳福兒想了想,道:“我回去寫個規矩,你照着上面的條款執行。”

潤娘點頭,想了想又道:“娘子,小郎君還小,你定的莫要太難了。”

“好,”柳福兒含笑。

看得出潤娘是把康兒當親弟弟一樣的疼愛,所以才敢跟自己提這樣的要求。

吃過午飯,梁康便要午睡。

柳福兒回到自己屋裡,絞盡腦汁,想給兒子編個最符合他這個年紀,最好可以玩學結合的辦法。

奈何,她不是這塊料,折騰到梁康睡醒,除了地上一片的紙團,就再沒有收穫。

赤槿見她愁的不行,便道:“娘子不如去問問孟夫人,或許能有法子。”

李富爾想了想,覺得這話極為有理。

她收拾好揪亂了的頭髮,去小跨院。

孟氏這會兒才剛起身,臉上還帶着些慵懶。

得知柳福兒來意,她不由笑了。

“康兒才多大,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不小了,”柳福兒道:“小孩子這時候腦子最為活躍,多鍛煉,對他以後很有好處。”

她道:“我來就想知道,你家裡子嗣眾多,這方面應該有章程吧?”

“還真沒有,”孟氏道:“孟家郎君都是在四歲左右開始啟蒙,但在那之前,就是奶嬤和丫鬟跟着。”

她道:“你說的什麼邊玩邊學,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柳福兒嘆了口氣。

好吧,既然都沒有,那她就憋吧。

憋出什麼樣,算什麼樣。

柳福兒重又回去,絞盡了腦子回憶曾經似乎也許大概聽說過的育兒知識。

赤槿從外頭回來,遞上封信,道:“娘子,定州崔家給你來信了。”

“誰?”

柳福兒抬起頭,道:“趕緊拿來。”

赤槿將信遞上,見柳福兒的嘴角緩緩上揚,便也跟着笑起來。

看完信,柳福兒舒了口氣。

她提筆寫了封信,讓赤槿儘快送去定州。

而後樂顛顛的去小跨院尋兒子玩。

老常從外面過來,道:“福娘,全府吏求見。”

“他怎麼來了?”

柳福兒看了眼天色,安撫的拍拍梁康,起身隨老常去前廳。

全四行了個禮,起身道:“城主,符三郎和從淮南過來的師友在城外遇難了。”

柳福兒眨巴眨巴眼。

一時沒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全四看了眼周圍,見咩有旁人,便上前半步,低聲道:“謝長史和都尉也在城外。”

柳福兒嘴巴微張,同樣小聲道:“你別告訴我,是他兩乾的。”

全四微微點頭。

柳福兒吸了口氣,道:“為何這麼做?”

梁二雖然做事有些急,但他很有分寸,謝大更是持重謹慎之人。

她相信兩人這麼做,定然是有緣故。

全四將謝大分析告訴她,道:“據眼線探察,那人的確往淮南傳了信,用的是信鴿。”

“他連束脩都要學院免除,如何有財力養那東西?”

他道:“我覺得謝長史懷疑的對,應該是杜五在暗中使壞。”

柳福兒點頭。

想想又笑了。

“這杜五還挺能忍,到現在才出手。”

“城主,”全四見她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都替她着急。

柳福兒看他一眼,笑道:“沒事,他早前利索都鬥不過我,這會兒就是多一條腿,我也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