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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謀正文卷第八百六十八章說開柳福兒淡淡的笑。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怎麼,覺得不敢相信?”

汪三笑,“以你的膽色,若你不敢,怕是天下就沒人敢了。”

柳福兒笑。

只不過他是怕自己兒女情長,畏首畏尾。

又幾天,田大郎和幾位節度使的親信皆帶兵趕到。

幾方略一碰頭,由田大郎出頭,給朱宕去了封信。

大意便是既然朱節度使盛邀,他們便過來了。

畢竟先皇崩世乃是大事,半點也輕忽不得。

信沒隔夜就送到朱宕跟前。

沒等看完在,朱宕便氣得將信團做一團。

才要扔,想想又展開。

忍着氣,反覆看了兩遍之後,朱宕氣急反笑。

“來人。”

門外立時現出一僕從。

“去請郎君過來。”

僕從躬身退去。

片刻,朱小郎闊步而來。

“你來看看,”朱宕揚了揚皺巴巴的信紙。

朱小郎接過來,越看臉色越青。

到最後,已經面黑如墨。

“這也太過分了。”

“竟如此待吾等,”朱小郎渾身顫顫。

“冷靜,”朱宕瞥他。

目光很淡,但卻飽含警醒。

朱小郎腦子頓時一清。

他深吸幾口氣,終於勉強抑制住不斷上涌的怒火。

“我們問心無愧,他要查,就有得他們。”

“可到最後,若還這般,”朱宕面帶狠色,“我朱家軍也不是吃素的。”

“到時再見真章就是。”

“阿耶,”朱小郎忙攔住他,“那梁家軍”

“放心,我打聽過了,梁家軍還在東邊,一時半會的還過不來。”

“那就好,”這天下,唯一能讓朱小郎忌憚的也就這一支戰無不勝的鐵騎了。

朱宕瞥了眼兒子,暗道沒出息。

卻忘了自己也在得知有兵追來之時,第一時間也是追問梁家軍何在。

回信很快遞到柳福兒手裡。

幾人團坐一堂,依次看過。

“諸位可有願往的?”

柳福兒微笑。

眾人對望,最終把視線落在田大汪三和柳福兒三人身上。

“我去吧,”汪三開口。

“不可,”柳福兒忙阻止。

“你的身份,只要興元,不必開口,朱宕就可以以圍剿叛逆的名義斬殺了你。”

眾人微微點頭。

柳福兒望了圈,“若諸位信得過,我願前往。”

“這不行,”田大郎忙道:“這裡滿座兒郎,哪裡又讓城主孤身涉險的道理。”

柳福兒挑眉。

“這事,我來,”田大郎起身。

“某在家時,時常協助郡守料理些公務。”

“當然,那不過是些小事,與今日這事,不可同日而語。”

“因此,我想請在座再出一人,隨我一道前往興元。”

他一一看過去,見有人意動,他道:“我有話在前,此事若有事,我一力承擔,諸位萬不可與我相爭。”

眾人頓時鬨笑。

坐與其下首兩人接連起身。

“田郎君若不嫌我等蠢笨,就帶着我等一道。”

“如此甚好,”田大郎朗笑,朝柳福兒和汪三拱手。

“隨我過來的兄弟,就仰賴兩位照應了。”

“好說,”汪三起身回禮。

兩家這些年常互通有無,田大郎和汪三交情極好,照比梁二也算相差無幾。

送了三人上船,柳福兒和汪三回到居所。

兩人對坐着飲茶。

“這些人關鍵時刻,怕是要靠不住。”

早前,那些人的表現,汪三都看在眼裡。

這會兒他將心裡想法說出。

“他們過來本就是表明態度,”柳福兒道:“本來也沒想着讓他們做什麼。”

“不過,大郎倒是好手段,竟能說動兩人前往。”

“那是他們識趣,”汪三冷笑。

柳福兒看他,搖頭。

“好了,本來也不是什麼知交莫逆,難道指望他們兩肋插刀嗎?”

汪三頓時住口。

他定定看柳福兒,十分認真的道:“我可以。”

“什麼?”

柳福兒呆了呆,後知後覺的明白他的意思。

“你,”她一梗,看着汪三,腦子一片空白。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小子竟對她生了他心。

汪三極快的別開眼。

“我去田家那邊轉轉,看缺什麼。”

柳福兒翕翕應了聲,人還坐着沒動。

汪三瞥了眼,忙低下頭。

這結果,他一早就知道的。

只是心底還有一點期待。

尤其她此次辦的這等大事,又是孤身而來,那點希望就慢慢變大。

大到他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出了門,汪三疾步奔去船頭。

現在的他腦子昏沉,需要涼風好好吹吹。

柳福兒看着洞開的門口。

半晌,她忽的起身,追上甲板。

左右張望了會兒,她追去船頭。

“你別說了,”沒等柳福兒開口,汪三便道。

柳福兒被他逗得一樂,緩步走到他跟前。

與他一道望着開闊的水面。

“咱們認識多久了?”

“十八年,”汪三悶悶的答。

“這麼久了,”柳福兒嘆息。

“差不多是我人生的一半呢。”

汪三偏頭,瞄她一眼,又極快的轉回去。

“當我弟弟不好嗎?”

柳福兒忽的道。

汪三埋着頭,不吭氣。

柳福兒笑,“這些年,你在西,我在東,真正見面的時間加在一起都不夠兩月。”

“你印象里的,不過是你想象中的我。”

“真實的我,你並不曾見。”

“可我知道,”汪三哼了聲。

“你怎麼知道?”

“四郎說與你的?”

柳福兒笑。

“他在我眼裡是晚輩,與他自然和藹有加。”

“但其實,在伴侶面前,我並不是那樣。”

“我也會吵,也會鬧,還會打人掐人,摔東西,歇斯底里。”

她看汪三。

“但凡女人會做的,我一樣會做。”

汪三瞪大眼,連連眨巴。

“怎麼?很驚訝?”

柳福兒笑,“我也是女人,為什麼要為難自己?”

汪三忙轉過頭。

柳福兒笑,“聽說你娘子特別溫柔。”

“知曉你軍務繁忙,還主動幫你納妾,便是庶子女也接到跟前教養,半點也不怠慢。”

汪三點頭。

“這點我就做不到,”柳福兒道:“二郎跟前,但凡多個母的,那定然是個死的。”

汪三再次快速眨眼,心裡快速衡量。

柳福兒頓時想笑。

她用力憋回去,道:“所以啊,你我還是做姐弟,這樣做姐姐的,還能幫你納妾。”

“可他們都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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