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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探以最快速度趕到營地。

梁二正和汪三調兵。

聞聽消息,兩人對望。

汪三冷冷一笑。

“他倒是打得如意算盤。”

“我這就攪了去,”汪三抬手,汪家軍頓時握住長槍。

“且慢,”梁二忙將他攔下。

“怎麼?你是要改主意?”

汪三眼裡泄出森冷殺意。

“你想哪去了,”梁二搖頭。

“我是想說,這事不能由你出面。”

“那你來,”汪三痛快讓出高台。

梁二搖了搖頭,上前喝令。

柳家軍立時齊整列隊。

梁二朝汪三一笑,帶着兵轉走陸路。

汪三眯眼,望了會兒,轉去營帳。

柳福兒得知,正從裡面出來。

“阿姐,你要去哪兒?“

見柳福兒直奔校場,汪三忙將她攔下。

“大皇子若登上皇位,便等於佔了名分,與我等着實不利,必須得將其攔下。”

“不用了,”汪三笑,“姐夫已經去了。”

“什麼?”

柳福兒色變。

“他不能去。”

“為何?”

汪三不高興的拉下臉。

“他是本朝之臣,怎可攻打本朝之君?”

“以後,定會讓人詬病。”

“那又如何?”

汪三滿不在乎。

“他是梁家人,可也是你郎君。”

“要不表明立場,以後你可是會難做的。”

“哎呀,你,”柳福兒連連跺腳。

“你糊塗,康兒也姓梁啊,”柳福兒道:“梁家被人詬病,他難道能逃過?”

汪三呆了呆。

他是後來執掌汪家的,與汪家的歸屬感極弱。

因此行事,多以自己意向為重。

聽得柳福兒一言,他頓覺自己思慮不周。

“可他都已經走了,這可如何是好?”

“追,”柳福兒瞪他。

汪三蔫蔫耷拉腦袋,調轉方向。

“快點,”柳福兒扯着他,直奔校場。

點齊兵,她越過汪三就往外去。

“阿姐,你去哪兒?”

汪三忙扯住她。

“少廢話,”柳福兒扯回袖管。

“我不去,誰來頂這個鍋?”

汪三再次耷拉下腦袋,嘴裡嘀嘀咕咕。

怎滴表白之後,她的態度忽然就變了。

這麼凶,也就梁二那廝能受得住。

柳福兒跨上馬背,轉頭見汪三慢吞吞,立時瞪圓了眼。

“我來了,”汪三被看得後背直泛涼氣。

他忙不迭跟上。

幾息後,田大郎等人聞訊趕來之時,只看到半天飛揚的黃塵。

一個時辰之後,柳福兒追上樑二。

“你不能去,”柳福兒攔在梁二身前。

梁二望了眼身後,把柳福兒拉去一旁。

“你怎滴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

一路疾馳,柳福兒腿根磨得生疼。

說話時,自然沒有好生氣。

“我不是那意思,”梁二瞥了眼頻頻望來的汪三,道:“如今城裡什麼情形還不知曉,萬一那廝真的登基,你打過去,豈不背上叛臣逆賊的罵名?”

“我又不是唐家臣,怕什麼罵名。”

柳福兒剜他,“倒是你,你早前是什麼,自己心裡沒數?”

梁二被罵得皺巴起臉。

他又沒失憶,怎會不知。

不過,除開汪三和田大,就他兵力最強。

他不來,豈不坐視城內做大。

“你回去,”柳福兒命令道。

“我不能走,”梁二挺起胸膛。

“我說話不管用了,是吧?”

“是誰昨晚信誓旦旦的說全聽我的?”

“沒,那個,我不是,”梁二口齒頓時不伶俐起來,

“你回去坐鎮,我和三郎去。”

時間緊急,柳福兒沒時間跟他墨跡。

見梁二還要辯駁,她道:“不然別怪我翻臉。”

“那你把人都帶着,”梁二頓時蔫了。

他了解柳福兒。

她是個做多過說的人。

不過一旦說了,那就定是一定要做的。

他好容易才哄得佳人入懷,可不想再跟她鬧僵。

“好,”柳福兒答得乾脆。

“那我回去等半日,”梁二依依不捨。

“若那時你還沒消息,我便過來。”

“好,”只要梁二肯回去,就是他現在要天上太陽,柳福兒也會答應。

只可惜,梁二並未察覺。

他滿心擔憂的跨上馬,單騎而歸。

柳福兒帶着大軍一路疾行的趕至興元府外。

此時,城裡的幾點已進行過半。

柳福兒眯眼看着天時,側頭見投石機等都架好,便道:“全力發射。”

半息後,十幾個巨石划著優美的拋物線,砸上城牆。

兵士急急將情況回稟。

朱宕心急如焚,卻半點不敢驚動膽子照比常人還小好些的大皇子。

祭天即將結束。

鼓樂頓了片刻。

才要奏響,大皇子抬手按住,眼中閃過一絲驚惶。

“愛卿,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什麼?”

朱宕上前,笑着道:“大約是百姓得知聖人歸位,高興得慶賀呢。”

“原來如此,”唐皇笑了。

“此等時候,是該普天同慶,只是,”他眼帶感傷,“阿耶才剛崩世,朕心大慟,實沒有那個心情。”

“是,”朱宕拱手,“臣這就派人安撫。”

大皇子滿意點頭。

才直起身體,就聽一聲巨響。

腳下的高台似乎都震了震。

大皇子微微一晃。

朱宕下意識的看向北面和西面城門。

那裡已有濃煙盪起。

“那是,”大皇子也看到,血色極快褪去。

“聖人莫急,”朱宕忙安撫,“臣這就派人探察。”

大皇子卻無心關心這個,他搭着內侍的手,急急下了高台。

“回宮,”他交代。

內侍領命,扶他疾行。

“聖人,“朱宕在後緊追上前,”此時還不是回宮時候。“

“愛卿這是何意?”

大皇子繃著臉,看攔在身前的朱宕。

“聖人,”朱宕拱手,“聖人,城北和城西情形有些不對,還請聖人移駕,以兵士們以鼓勵。”

“敵軍正在攻城,你卻讓我去那兒?”

大皇子兩腿頻頻打顫。

他勉強抑制住顫顫的牙齒,冷聲問。

“聖人,”朱宕躬身到底,“臣便護在您左右,稍後臣親自送你回行宮。”

“朕乏了,”大皇子努力挺直腰桿。

“督戰之時,朕全權交由愛卿料理。”

說完,大皇子便用力掐了把內侍。

內侍疼得臉色發白,忙不迭扶着他繞過朱宕走了。

“聖人,”朱宕喃喃,轉頭望着大皇子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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