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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梓鑫拎着包裹就回到了宿舍。

級別不一樣,宿舍也就不同。

大頭兵是四人間的集體宿舍,顧梓鑫作為中隊長,還是有個單間的。

顧梓鑫以前覺得集體宿舍和單間,除了安靜一點,也沒有這麼太大的區別。

現如今,顧梓鑫卻慶幸極了,有一種自己和小姑娘之間才有的秘密,被自己小心妥帖的收藏好的感覺。

包裹裡面被分成了三塊兒,一層層的被小心細緻的包裹好,明顯看得出來有被拆開過重新包裹的痕迹。

顧梓鑫的心,忍不住疼了一下。

彷彿他家小姑娘的心意被折損了一般。

手抄本被疊的整整齊齊,散發著淡淡的墨香,小姑娘的簪花小楷寫得極好,畫也極有功力,栩栩如生。雖然是水墨畫,卻有一股子躍然紙上的感覺。顧梓鑫就覺得自己是撿着寶了。

放下手抄本,顧梓鑫打開了衣服的包裹,迫不及待的把衣服穿上身。

淡藍色的襯衣,沒有白襯衫那樣“矯情”高冷,有一種隨意隨性的時髦感,讓顧梓鑫也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感覺。

白色的羊毛背心,剛好合身,不僅是前胸和後背,就連顧梓鑫的心也一塊兒暖了起來。

唯有那條淡藍色的褲子,讓顧梓鑫皺了皺眉頭。

這年頭的喇叭褲正流行,卻不太適合顧梓鑫的軍人身份。

只是這是小姑娘選的,顧梓鑫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

只看了一眼,顧梓鑫就笑了。

明顯的,喇叭褲也不符合他們家小姑娘的審美。

這條被小姑娘寄過來的褲子,雖然和喇叭褲一樣的材質,卻被小姑娘大刀闊斧的修改過了。

上面沒什麼區別,下面的大喇叭卻被小姑娘毫不留情的改了,只比西褲的褲腿略微寬鬆一點點,沒有了那股子張揚,到是更耐看了一些。

一身衣服上了身,顧梓鑫對着鏡子看了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它們脫下來掛好。

小姑娘的心意,他得好好的的珍惜才是。

剩下的零嘴兒,顧梓鑫到是不甚在意。

零嘴下面的信,卻讓顧梓鑫喜出望外。

這.....算不算小姑娘給他寫的第一封情書?

顧梓鑫歡欣雀躍的看了起來。

毛豆豆並不擅長寫情書,薄薄的一張紙上,寥寥數筆,寫得跟思想彙報似的,毫無看點。

顧梓鑫卻翻來覆去的看了三遍,這才愛惜的疊了起來,鄭重其事的找了一個餅乾盒子裝好,放進了抽屜里。

做好了這一切,顧梓鑫才有空打量那一包零食。

毛豆豆信上寫了,不知道幾天能到,選的都是可以放得比較久的東西。

乾果和牛肉乾都是買的,遠不如自己做的好吃,讓他將就一下。

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幾天幾夜什麼都不發,顧梓鑫什麼都是吃過的。

乾果和牛肉乾再是比不上小姑娘自己做的好吃,那也好過草根樹皮。

顧梓鑫嚼着乾果牛肉乾,看着毛豆豆給他寄來的手抄本,不知不覺的,牛肉乾就下去了大半。

等到大傢伙兒摸到顧梓鑫的宿舍,看到看書的他,還有為數不多的牛肉乾和那一袋子核桃花生桂圓乾,眼睛都綠了。

這人的手,長眼睛了,是吧!

就會盯着好吃的拿!

乾果和牛肉乾,沒收!

至於那什麼勞什子的植物圖鑑,他們才不稀罕!

顧梓鑫看着自己的兵,蝗蟲過境一般的把自己宿舍的東西一掃而空,忍不住嘴角抽抽。

只是顧梓鑫到底不是個吝嗇的人,東西被搶了也不惱,摸了摸自己半飽的肚子,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轉身打開水去了。

這牛肉乾的確做得不咋地,吃多了,口渴呢!

顧梓鑫拿着水壺去打水去了,水都喝了兩茶杯,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在訓練呢!

顧梓鑫揉了揉自己的板寸,苦笑起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做昏君的潛質。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到飯點了。

顧梓鑫嘆了一口氣,轉身朝着食堂走去。

訓練的事兒,那是挪一挪,等到這群熊孩子吃飽喝足了再說吧!

算賬這事兒,不怕遲!

顧梓鑫不徐不疾的朝着食堂走,那張臉,又恢復了鋼澆鐵鑄的一號表情,彷彿下午的失態,只是大家的錯覺。

顧梓鑫還在琢磨怎麼收拾那群熊孩子,在轉角的地方,差一點撞到了伍煦韜。

顧梓鑫心裡再一次腹誹伍煦韜走路跟貓似的,都不會出聲,面上卻是一點不顯,一本正經的行了一個禮,大叫道,“大隊長好!”

顧梓鑫這一聲吼,伍煦韜的行蹤就徹底的暴露了。

伍煦韜恨恨的給了顧梓鑫一個腦崩,“你故意的吧!”

顧梓鑫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看破不說破,還能做朋友!

伍煦韜看着顧梓鑫油鹽不進的死樣子,打趣道,“聽說,你對象給你寄包裹了?”

顧梓鑫一聽這個,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是!謝謝領導關心!”

伍煦韜看着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顧梓鑫這才相信這丫的不是騙自己的。

“東西收到了,不給人家打個電話,彙報一下?”

顧梓鑫皺了皺眉頭,他怎麼沒有想到這茬?

伍煦韜看着顧梓鑫那樣子,搖了搖頭。

談個戀愛還得手把手的教,要是換個人,他早就一腳給踹了過去,也就是他看着長大,跟子侄一樣的顧梓鑫……

顧梓鑫回過味兒,飯也顧不上了,反正牛肉乾已經吃了半飽,再加上開水發泡……

嗯!吃不吃都沒關係!

“大隊長,電話接我使使唄!”

伍煦韜忍不住就是一腳,“滾一邊去!”

嘴上雖然毫不留情,身體卻很誠實,鑰匙串不知道怎麼的就從包里飛了出來,落到了顧梓鑫的手上。

顧梓鑫抓着鑰匙,呵呵一笑,“謝謝伍叔!”

話還沒有落地,人已經跑遠了

伍煦韜笑罵道,“臭小子!”

這小子,公私分明着呢!

要得他一句叔,就跟要他命似的,難於登天。

今兒卻為了打個電話,把臉都搭上了。

這不要臉不要命的樣子,倒跟他當年談戀愛的時候有得一比。

烈女怕纏郎!

這小子,別的不懂,這個倒是無師自通嘛!

伍煦韜背着手,走進了食堂。

臭小子不吃飯就算了,他老人家不經餓,卻得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