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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對,呆在外邊,弄不好被這些人打死。”洪晚行點了點頭,“也罷,拜託你們七位了。”

待四家七位帝境飛進府邸,司雪湊到洪晚行近前問道:“他們八位帝境聯手撐起陣法,咱們只怕很難打破。”

“對啊,”鳳眉也皺眉說道:“何況他們還有仙器。”

“呵呵,合他們八位的真氣,若想催動仙器,也遠遠不夠。”見識過龍闕劍的洪晚行,更從長雲那裡漲了不少見識,他最清楚,再強的帝境,也無法玩轉仙器。因為法則和規則,就是雲泥之判。

“再說,如果他們敢耍心眼,我讓他們永遠守在這裡。”洪晚行的話,讓二女覺得身上一冷。

果然,七位帝境剛一落地,回身立馬變臉,個個笑得花枝亂顫、如打了雞血一般,再無之前頹廢灰敗。

“哈哈,什麼狗屁的奪天盟主,殺了你家二百多神境,你又能如何?”那高息遠,一臉賤笑,眉飛色舞的嘚瑟着。

“哼!仙家的手段,豈是你們能懂?有本事自己進來看?”高立干還真是高息遠親爹,他們家的賤,絕對祖傳。

“哦?真不能把仙器讓我們一見?”洪晚行的淡定,讓萬千氣憤已極的修士,突然覺得此事還有蹊蹺。

“那我只好試着破陣了!”洪晚行左手一揮,眾人眼中,只見一烏金色巨劍,驟然騰空而起。

這劍靈,雖然抹除龍闕劍中那股凶念時,落得極度虛弱,但這段時間下來,早已恢復如前,甚至更強了一些。

“我去,這是元神外放?”、“總不會是法相吧?”、“這把劍,不會也是仙器吧?”蒙圈的一幫人,各自胡說八道着。

“劍氣化靈?”府邸中的原來福,到底有些見識。“快,你們助我,速速催動大陣。”

就在烏金大劍於空中點點劃劃之時,一方褐色結界,瞬間撐起,將府邸完全籠罩其中。

“天殘,要不要我們合力助你?”在九曲流觴中雖然見識過洪晚行的實力,但司雪也不認為他能打破八位帝境聯手之力。

“不!我只是在布陣。”隨着洪晚行左手猛然一揮,烏金大劍化作一抹流光,瞬間打向結界東方。金光落地之時,瞬間隱沒不見。

“嗯?這一劍打偏了?”、“破陣,不該轟擊結界么?”、“這天殘盟主是不是搞笑呢?”又是一陣喧囂聲起。

別說他們,原來福都有點沒看懂。至於高家父子,樂得簡直拿不起個。

“哈哈,小子,看準點,陣在這兒呢。”

再看那枚巨劍,又高懸空中開始了點點畫畫。

直到結界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落下一道金光之後,原來福終於醒過悶來。

“不對,這兔崽子在布陣。快打開大陣,擊殺此子!”這老頭,把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

“不行啊,”文上行連忙勸道,“一旦打開大陣,這數萬人殺上來咋整?”

“是啊,外邊少說十多個帝境,咱們不能拿八個帝境的命,換一個神境吧?”高立干也知道緊張了。

就在猶豫不決之際,又是四道金光落下。

幾乎所有桓丘修士,都沒看懂洪晚行在瞎忙活啥。一劍偏了有可能,總不能八劍都偏了吧?

其時,原來福心裡也在犯嘀咕。在他的記憶里,布陣可以通過陣旗、靈石或陣盤,但這種點點劃劃的手段,他還真未見過。

“原前輩,我敬你對原家忠心,只是我奪天寨二百多條人命,今日必須有個了斷。”洪晚行頭頂高懸大劍,朗聲說道:“如果不能一睹仙器,我可真要破陣了啊?”

“天殘,這是我們四家與奪天寨之間的事情,”琢磨了半天,原來福終於鬆口,他還真害怕,萬一觸犯了桓丘修士眾怒,數萬人聯手之下,難免會陣破人亡。

“我們可放你一人進來,看完便走。不知你可敢?”這老東西,把問題甩給了洪晚行。

“可以,”其時,任誰都看的出來,八位帝境對洪晚行不懷好意,卻都沒有想到,後者居然爽快的答應下來。

“不過,誰知道你們把仙器藏哪了?”洪晚行這話問的沒毛病,換哪個神境來了,也不敢在八位帝境環伺之下去找東西吧?

“那你說怎麼辦?”原來福問道。

“不如你們把仙器拿到院中,派幾個人護着。”洪晚行貌似在思考:“我的身法再快,也頂多湊近一看,動不了其他手腳。”

不遠處的成陽昆昊,心裡五味雜陳。

最初,他很是納悶,一個六重神境的區區奪天寨盟主,竟然能在丞相那裡掛了號。他甚至不齒沈晉的小題大做。但既然連自己的兄弟成陽昆擎都說此子該殺,而碰巧這小子就在桓丘境內,那順手解決便是。

當然,他是不屑親自出手的。他是皇家、官家,更是六重帝境,對於碾死個螞蟻沒有興趣。

但現在,先看洪晚行隨手拍死巔峰聖境,後又雲淡風輕的面對八位帝境,他有點明白沈晉的苦心了。他也確認,此子不除,日後定然為禍。

即使洪晚行身旁苗醉、皇甫弘、九方一粟三位帝境存在,但他確曾有過出手的念頭。

只不過,他一來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二來洪晚行和他說的一番話,已如一枚猜疑的種子般發芽。

他的情況他最清楚。他確實在羅炎王爺、他的兄弟成陽昆擎處遇到個了不得的人——屠亦仁。據說這老頭是沈晉的師傅。

在他看來,當時的屠亦仁簡直就是個超級神棍。不但指出他修鍊數千年來存在的問題,更給了他一套品階不詳的功法。

而洪晚行一見之下,竟能指出他的問題,這事就怪異了。敵對的雙方都認為自己有問題,那看來是真有問題了。

他自己也深信洪晚行所說的一句話:一旦道心不穩、今生登仙無望。

對於兄弟、對於手下、包括對於屠亦仁和洪晚行,他都會持懷疑的態度。究其根本,乃是對自己的不信。

因而此時的洪晚行在他眼中,是另一個同樣了不得的超級神棍。至少不能猝然殺了,一旦日後自己修鍊出了問題,好歹也有條退路。

他這裡心思繁複,原家府邸中的原來福,如常的面色下,卻是按捺不住的開心。

殺不殺洪晚行,作為仙家的管家、同樣的六重帝境,他至今也不大感冒。但老家主原噬空要求的、一定要把洪妘掌控在手裡,他必須完成。

雖然原嘉繼一幫人,把挺簡單的一件事鬧成一團糟,雖然原仙家已在眾目睽睽之下,但出於對原家的忠誠、出於對實力的自信,他仍守着一份執念,只要洪晚行進了陣,他一定當場擒獲、進而交換洪妘。再不濟,也得殺了洪晚行。

因而之前七位帝境進陣時,他傳音攔住了原南乘,這仍可以作為洪妘身邊的一個釘子。

至於此時洪晚行提出的條件,他覺得並不過分。當然,真的有沒有仙器,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了。

“如此年紀,心思如此縝密,的確令老夫佩服。”原來福感嘆一聲後,吩咐原嘉繼等人撐住陣法,自己進了府邸深處

工夫不大,老頭雙手捧着一個長方木匣、小心翼翼走了出來。

“娃娃,仙器封印在內。一會我只能打開陣法百分之一個瞬間,能否進來,就看你了。”

“前輩,您與四位家主,能否在解開木匣封印時,聯手抗拒一下。仙器的氣勢,只怕傷了咱們九人。”

“這是自然!”原來福心中暗驚,這小子貌似是個行家啊!他如何知道,洪晚行可是領教過半仙器龍闕劍厲害。

“小子,你準備好了!”稍後,待原來福與三位家主把住木匣四角,就聽一聲大喝之下,那褐色結界,果然出現了極其細微的一絲抖動。

“來啦!”再看洪晚行,就在比電光石火還要間不容髮的剎那,同樣一聲暴喝。而一道金色的流光,早已打在了府邸當中。

“你!”片刻的死寂之後,在上萬圍觀者瞠目結舌中,原來福勃然怒吼道:“你敢戲耍老夫?!”

“呵呵,前輩!”洪晚行臉上,淡淡笑容:“看仙器不只一種辦法。我同樣布下了一座困陣。非仙器之力無法破解。你們八位若想出來,我們所有人自然便可見到仙器。”

“笑話!你個豬狗一般的神境,也敢妄談陣法?”高息遠第一個表示不信。

“你這麼說,無非是想騙我們打開陣法,你們好攻進來。”吉清以為,他說穿了洪晚行的心思,臉上一抹不屑。

“呵呵,”洪晚行不再搭理下方,回身環顧着數萬修士:“各位可以探查一番,我的陣法,已撐起透明結界,那能量的波動,應該逃不過你們的法眼。”

“王爺,”洪晚行轉向成陽昆擎:“天殘就此告別了。還是那句話,您活着一天,奪天寨一兵一將,絕不踏進桓丘半步。”說罷,身軀一振,早已騰空而起。

在數萬修士的注目下,千餘人頃刻消失在北方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