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之餘。
天聖老祖難免問上自己一聲。
如果時間倒流回到聖釋叛逃的那會。
他會因為受秦凡的慫恿從而草草把那塊蘊藏着帝兵山秘密的記憶石跟玄陽老兒交易聖釋嗎？
想想並不會
因為那樣一來延生出太多讓自己始料未及的變化了。
而這些變化，就是秦凡先前的計劃道說。
只是那些計劃卻完全不在他的掌控軌道之內！
可以說，現在他完全失去對大局的運籌帷幄了，而那份運籌帷幄的所在，無形中則是轉移到了秦凡身上。
這才是天聖老祖最為難受的一點！
同時，在沒有把難受一面表達出來的同時，他對秦凡的忌憚程度也深深加劇起來。
待到大戰塵埃落定，此子，必定要除掉！
這等極具威脅的心智，絕對不可以留下！
否則當將是後患無窮！
然而天聖老祖又怎會知道，他在逢場作戲的同時，秦凡又何嘗不是在逢場作戲？
待到大戰結束，別說他容不了秦凡，秦凡也必定要除掉他！
就藉著他閉關的機會！
但是當下，就如天聖老祖對他的重視態度般，他還是得虛與委蛇地附和着對方！
“不，老祖，弟子並不覺得這跟瘋狂有任何關係，只能說明老祖明察秋毫，只能說老祖英明蓋世！如老祖之前說的，資歷並不代表什麼，最重要的是能力！弟子縱覺不才，可也認為自己要比那些高層們要勝出幾個檔次！”
“論修為，弟子不如他們，但論謀策，弟子敢說吊打他們，否則天聖門也不至於一直都改變不了現狀！說句也許會讓老祖覺得是為不自量力的話，如果弟子早入天聖門，說不準早已幫着老祖打下了神宗江湖的統治霸權！而今，老祖選擇相信弟子的計劃，只能說明老祖心胸廣闊唯能力論，又豈有瘋狂之說？”
“要說，也只能說明察秋毫，英明蓋世！”
秦凡挑了挑眉。
那張狂一面在無形中再度畢綻無遺地透發出來。
聽得幾名長老嘴角狂抽！
他們在天聖門也有好幾十萬年了，可未曾見過有如此自大自狂之士！
而且還是當著老祖之面！
說什麼早入天聖門，便早已幫着老祖打下江湖的統治霸權。
這，着實是夠狂的，還是狂到沒邊的那種啊！
“哈哈，哈哈哈，還以為你收斂了些許，沒想到還是沒變，還是如此之狂啊！你可知你此番言論若被外界知曉，得遭受一種何等目光？”天聖老祖也像是被秦凡逗樂了，只是這逗樂的真實程度有多高，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弟子不在乎外界的目光如何，弟子承認這些話看來着實很狂，但那又如何？弟子有這個資本！”秦凡道。
“罷了罷了，謙遜也好，張狂也罷，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結果，最重要的是你所謂的資本到底能否經得起考驗！如果你張狂的資本得到肯定驗證後，那麼孤自是明察秋毫英名蓋世，但若是一出糊塗計，那麼孤將成為整個神界的笑柄啊！”天聖老祖搖頭感慨着。
“老祖放心，這個結果不存在任何的可能性！”秦凡擲地有聲地鏗鏘道。
“哦？看來你對你那出計劃極具信心啊！”
“沒錯！否則弟子又豈能把那些分析擺出來？”
“回答孤，你有幾分把握？孤要的是實誠答案，而不是你那無謂的自大自狂！”
“十分！十分把握，這並非弟子要彰顯自己的張狂，而是屆時的戰局以及結果，都會依着弟子的推演逐步呈現及最後落幕！”眼神並無絲毫閃躲，秦凡無比堅定地說道。
“你先前不是說戰爭存在無數變數嗎？你的十分把握又從何而來？那是戰場，瞬息萬變的戰場，豈是過家家？”引用起秦凡之前的話句，天聖老祖道。
“誠然，戰爭是存在變數的，但弟子已經把有可能會發生的局面推演到了極致！之所以先前說戰爭存在無數變數，主要是為了堵住眾高層的嘴，否則他們必定會以此做文章來對弟子進行攻擊！那等毫無意義的拌嘴爭論，弟子不願意浪費時間，所以才會如此說作！”秦凡道。
“如果，孤是說如果，如果戰況並非如你說的那般，該當如何？”
說到這，天聖老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彷彿想要把秦凡的內心給洞悉透，同時也是在對他進行着一種極致的施壓！
但是。
秦凡卻好像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肅然正色道，“那麼弟子已死謝罪！”
“已死謝罪就能挽回損失了？”天聖老祖不以為然地搖頭一笑。
“至少這證明了弟子並非只是把天聖門推到對賭的風口浪尖，也把自己賭了進去！成則不滅榮譽加冕，敗則粉身碎骨！若無絕對底氣把握，弟子又怎敢讓老祖推動計劃？”秦凡從容道。
寫滿在臉的是自信，是絕對把握賦予的底氣所在！
“哈哈，好，好啊！你這個解釋倒是把孤的信心也調動起來了，好啊！”天聖老祖朗聲大笑。
“老祖還有其他疑惑或者吩咐嗎？”
在天聖老祖的認可笑聲下，秦凡不喜不悲地淡聲言作。
“回去吧，好好休整休整！隨時等候孤的召喚，另外，你若是喜歡的話，隨時可以入住棲身於孤的宮殿之中！裡面神蘊甚精甚足，不失為一處讓你鞏固現今修為的最佳之處！”天聖老祖和熙笑道。
“謝過老祖厚愛！但弟子覺得不急於這一時，受玄空尊上之恩，弟子暫時想多陪陪玄空尊上，待到大戰結束之後，再入駐老祖的行宮吧！”秦凡拒絕道。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願吧！總而言之，從此刻起，孤的宮殿大門隨時給你敞開有待入駐！”
頗為意外，但天聖老祖還是沒拂掉秦凡的意願。
然而內心深處卻在唏噓不已地慨嘆起來。
大戰結束之後？
怕是待到大戰結束之後你就沒有多少機會了
可惜，可惜啊！
“謝老祖諒解，那弟子這就暫且先行告退了！隨時等候老祖的徵召！”
於天聖老祖的含笑點頭下。
秦凡閑庭信步地走出大殿。
“是福還是禍？”
目送着秦凡從大殿中離去。
倏然之間，眉頭緊皺的天一長老頓時不由地嘆問一聲。
像是在問自己，更像是在問天聖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