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兵山的這名長老沒察覺到。
其他幾名上神更是沒有察覺到。
他們這種先入為主的心態無疑在無形中昭示着他們內心深處對天聖門的忌憚。
就是因為忌憚。
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就是因為害怕。
所以才會找那麼多的說辭去平息內心的忌憚。
說好聽點，這叫思維縝密。
說難聽點，這叫自欺欺人。
這一點，他們幾個沒發覺，但帝兵山老祖卻是看穿了。
迎着長老那番在最後時刻模稜兩可起來的長篇說辭。
只見他悠悠玩味一笑。
再而道，“敢問長老一聲，你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本尊只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天聖門乾的？”
“這...”
在老祖這一相問下。
長老的表情一下子凝滯住了。
他，為此啞然!
他不願意去相信這是天聖門所為。
可那玩意豈是他願意與不願意能決定的？
“老祖，屬下...”
在長老支吾着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之餘。
帝兵老祖猛地慍聲一喝。
“混賬東西，本尊問你到底是不是天聖門所為，就這麼難回答嗎!”
此時此刻。
前際還是一副悠悠笑意的臉色陡化成了陰沉憤怒。
完全不加以掩飾的慍怒!
看着老祖這副動怒的模樣。
幾名上神頓時嚇壞了。
一個個俯首貼地。
用着那驚慌口吻顫抖道。
“老祖息怒!”
“老祖息怒!”
“老祖息怒!”
然而那幾名上神可以用這種方式來逃避。
但長老卻是不行。
“回老祖，屬下無能，在沒有確鑿證據下，屬下無法肯定到底隨是不是天聖門所為!”
顫跪在地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劇烈。
長老無比忐忑地慌聲道。
無形中，在說出這句話之餘，他隱約生起了不安之感。
而且那道不安隨着話落陡然強烈起來。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殊不知。
帝兵山老祖突然放聲狂笑起來。
只不過那道笑聲中卻滿滿都是寒意。
聽得長老以及那幾名上神為之不寒而慄。
“老祖恕罪，是屬下無能，還望老祖恕罪!”
在帝兵山老祖的笑聲下。
伴着那股越來越劇烈的不安與寒意。
長老別無選擇地慌聲喊道。
之前在聚英神棧時那一副副春風得意的嘴臉，無疑已經被顛覆掉。
他那些所謂的邏輯推敲，在帝兵山老祖看來，那就是一句句的冷笑。
“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
砰的一聲。
長老在帝兵老祖這一暴喝下猛地倒飛起來。
重重撞在了一根巨柱中。
不敢做任何防禦抵擋他也在這一撞中噗聲吐出一口神血來。
帝兵老祖的氣，別說是他，就算是大長老來了也扛不住!
“老祖，屬下錯了，是屬下無能!”
雙膝屈跪着。
長老一步一步地爬了回去。
拖着那陡變虛弱的聲腔道。
“你可知你錯在哪？”
看着長老那狼狽虛弱的模樣。
帝兵老祖最終還是忍住發起第二波懲戒，咬牙冷道。
“老祖，屬下錯在無法把那廝雜碎緝拿歸來..”
長老慌失恐懼道。
對他而言。
他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似乎只有這個理由才是合情合理。
畢竟他們帝兵山付出了一名上神初期以及好些名尊神巔峰大圓滿的代價。
所以老祖動怒也是正常的。
然而。
帝兵老祖的格局又怎會局限於此？
若是區區這點代價都讓他動怒的話，那又怎能夠格去與天聖之主以及那些超級神宗之主掰手腕？
隨着長老的話音落下。
帝兵老祖臉上頓時透出無盡失望。
夾雜着憤怒的失望!
“你們，你們，你們...”
一連三聲你們無不都在昭示着帝兵老祖的熊熊怒火。
同樣的，在帝兵老祖這聲聲你們下，長老以及幾名上神全都感到了暴風雨將襲的恐懼。
就在這時。
還不待他們的恐懼得以進一步擴散。
帝兵老祖猛地抬手一甩。
下一秒。
砰砰砰-
砰砰砰-
不管是長老還是那幾名上神。
無不都在帝兵老祖的施威下如那斷線風箏般拋出去。
伴着那些砰聲。
一口口的神血狂噴而去。
臉色齊齊陡然巨變。
蒼白遍布!
相較於受到的創傷。
內心恐懼才是最折磨他們的暴擊!
截至這一刻。
長老跟幾名上神仍舊無法想得通這到底是為何。
“飯桶，窩囊廢，沒想到帝兵山老驥伏櫪的背後竟然是滋生出了你們這些窩囊飯桶的心理，混賬，混賬啊!”
看着這些被自己抬手便重創的成員。
帝兵老祖臉色無比複雜地怒哀起來。
有恨其不爭，更有迷惘!
他原本以為帝兵山多年的韜光養晦以及厚積足以在未來大戰中橫掃八方了，可現在看來，他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他高估了帝兵山諸神，更是高估了自己的自認為!
“老祖!”
聽着帝兵老祖的怒哀。
長老以及幾名上神忍着受創下的虛弱，惶恐不安喊道。
直至這一刻，他們仍還不知老祖到底因何而怒!
更不知道自己一行到底錯在何處。
僅是因為沒能把那廝雜碎給緝拿歸來？
至於嗎？
“你們是不是很怕天聖門？”
口吻變得冷漠起來。
在那聲慌失的老祖下。
帝兵老祖面無表情道。
聞言。
長老以及幾名上神愣住。
不知老祖所問何意。
他們怕天聖門？
不，這怎麼可能!
他們堂堂帝兵山的核心高層。
怎麼可能會去懼怕區區天聖門!
所謂的天聖門，到頭來也只不過是成為他們的墊腳石罷了!
懼怕？不存在，絕對不存在!
“老祖，我等一心忠於帝兵山!帝兵山就是神界宗門至高無上的存在，作為帝兵山的高層，作為至高無上宗門的高層，我等豈會去懼怕區區天聖門啊!”
長老激動地舞臂高呼道。
“至高無上的宗門？”
“至高無上宗門的高層？”
“哈哈，哈哈哈!”
殊不知在長老的激動高呼下。
帝兵老祖卻是朗聲戲謔地大笑起來。
眼中的複雜帶出了几絲悲哀。
這一來。
恰是讓長老跟那幾名上神凝固住了臉上的神情。
不等他們出聲解釋。
帝兵老祖的話聲繼續響起。
“以前，本尊也認為帝兵山遲早都是至高無上的神宗!”
“以前，本尊也認為帝兵山的歸屬是至高無上!”
“但現在，本尊發現自己錯了!高估了你們，更加高估了自己!”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們所謂的至高無上只是一句口號而已，真正的內心深處，你們卻是在懼怕天聖門!懼怕那該死的天聖門!”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