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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珠雖然說知道人心自私,但她還沒真正經歷過什麼宅斗之類的,有些聽不懂老族長和祖母在打着什麼啞謎。她瞥了眼許老夫人,想從她那得到一些提醒。可是,她從許老夫人的眼中,看到的只有恨,濃濃的恨,不管是對眼前的這四位族老,還是對她,都是恨意!

蕭明珠愕然了。

自打父親出事後,祖母不就是一再對她說,她們兩個都是父親最近親的人,要聯手守護好父親的一切嗎?

為何,祖母會突然又用這樣的目光來看她。

難道……因為老族長那句“她不是男兒”,祖母轉眼又將她給恨上了?

原本蕭明珠還自己跳出來替祖母說出那些以祖母的身份不方便說的話,這下,她心灰意冷了。

許老夫人估計也是氣極了,根本就忘了蕭明珠存在似的,所有的一切就徑直衝着族長去了,她不客氣地道:“那族長想要做什麼,現在就給懷恩過繼嗣子,然後繼承我將軍府的一切?還是在確實懷恩出事後,就準備來收走大房的一切?”

老族長臉皮夠厚,被許老夫人戳穿了他的來意也不惱,他徑直道:“雖說懷恩已經從候府分出來了,但是他還是蕭家人。如果他沒有男丁,族中收回大房的產業也是理所當然的。當然,大嫂要是想過繼嗣子繼續大房香火,那也是可行的,待族中長老們商議之後,可以提供一些孩子給大嫂挑選。哎,選一個嗣子也好,將來懷恩有縷香火,你和七姐和也能有個依靠……”

蕭明珠驚得睜大了眼睛,終於明白他們這一行人來的目的了!

敢情他們今天過府來,是藉著父親下落不明為由,打着替將軍府着想的幌子衝著將軍府的錢財來的。

看似二選一,實則並沒有太多的選擇。

不過繼嗣子,只要確實父親出事,族中就有資格、可以理所當然地來收走大房一切的鋪子田地還有房產,甚至能跟幾十年前他們對待懷孕的祖母一樣,只讓她和祖母帶走祖母和她母親的嫁妝。

過繼嗣子,看似可以保全將軍府的一切,可是隱患只會更大。族中給出來來孩子的人選,只怕不會是三歲以下不懂事的幼兒。即使祖母要求是不懂事的幼兒,事後嗣子的親生父母只怕也會千萬百計地去與那個孩子相認,並且保持聯繫,甚至進行某些方面的教導……

這樣長大的孩子會成為祖母和她的依靠?打死她也不信的!

再退一步說,族中現在選定的時機也真是很准。

父親眼下只是失蹤,下落不明而已。

現在逼迫驚慌失措的祖母,只要祖母同意了,過嗣之事就會成功。哪怕將來父親回來了,過繼之事也已經成了定局,不是想取消過繼就能取消的。將來就算父親再娶生下嫡子,那嗣子也能穩穩佔據嫡長子的位置,繼承父親的一切。

他們的主意打得真好,這胃口夠大的,也不怕撐死了。

怪不得父親不放心,非要她留在京都照顧祖母,守着將軍府。

哼,她到要看看,誰有那個命進將軍府!

“宿主,好像有點不對勁。”008忍不住出聲,它只是有那麼一種感覺,不過,它不是人,沒有人的正常思維。它反覆的調出古代的那些宅門規則查看之後也找不出不妥當的地方。

可是,它怎麼都覺着不太對。

“閉嘴。”蕭明珠喝了一句:“回頭再說。”

眼下,她得知道每個人是怎麼想的,打着什麼主意,尤其是祖母。

祖母是真的一直在恨她嗎?

只不過以前祖母掩藏得很好,她根本就發現不了,今天那老族長戳到了祖母心底最深處,才讓她連對自己的恨意都掩藏不住了嗎?

像是印證蕭明珠的猜測一般,許老夫人的忍受力像是到了極限,她一伸手將茶几推到在地上,上面的茶壺碗碟嘩啦啦地落地,清脆的瓷器破碎的聲音以及飛濺起的碎片打斷了老族長的話。

她撐着案幾站了起來,眼中儘是憤恨,道:“我寧願大房絕嗣,也不會過繼嗣子!”

“啊……”老族長的腿被碎瓷片劃破,疼得他顫了一下,又聽到許老夫人這話,整個人更是不好了,指着許老夫人就罵:“好,竟然你想要懷恩無孝子摔盆,想要斷了大房的香火,那如您願又能又如何,又能能改變什麼?好,你狠了心,打定了主意,那我也不就不在這多管閑事反而惹人厭了,只是到時候,你也別怪我們不講情份。”說罷,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許老夫人又被氣得一哆嗦。

另外兩位族老見狀卻是相對一笑。

當年大房和二房三房之爭,他們雖然沒有選擇幫助二房三房,但也沒有幫助大房,而是選擇了沉默的旁觀。所以他們並沒有沾到好處,但也沒有將大房得罪死。眼下情況,看着族長和廣陽候又躍躍欲試,他們反而要冷靜得多。

將軍府要是真無嗣了,將來收歸族中的產業也有他們的一份。

要是大房真想過繼,說不定到時候會更願意要他們家中的孩子。

再退一步,就算大房真不需要嗣子了,七姐兒嫁了之後,想要在夫家站穩腳跟就得靠娘家的大力支持,她怨恨上了族長和廣陽候,那就只能可依靠他們兩家子弟,到那個時候,不怕蕭明珠不想方設法替自己家子弟尋謀出路。

與將軍府緩合緩合關係,向大堂嫂和七姐兒示好,才是他們今天來的目的。

胖一些的那位族長對許老夫人道:“大堂嫂你別生氣,我們過來確實只是擔心懷恩而已,根本就沒有想到二堂兄還存着那種心思。大堂嫂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勁派人前往新安去打探懷恩的下落,再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絕不會撤手不管的。”

另一位瘦些的老人也道:“大嫂,我與五哥都是站在您這邊的,當年我們年少無知,也實在無力阻止那些事,只能裝傻充楞的做個旁觀者。這些年,我們真的是一直活在懊悔中。往後要是有什麼事,您只要派人過來吱會一聲,我們家裡的人任由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