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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如嬤嬤這番不客氣地話,宋玉茹臉都氣白了,可又拿如嬤嬤半點辦法也沒有,只得道:“我去守着姨祖母。”回院子做什麼針線活兒,那種事可不適合她,還不如在這裡守着照顧老夫人,待老夫人醒了,自己能賣賣乖,討個好。等到她在老夫人面前得了勢,第一個就得拿如嬤嬤這老不死的開刀。

如嬤嬤看着宋玉茹的背影,唾棄了一聲,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麼想的,竟然接了這個么攪屎棒進府。

她沖旁邊的書香使眼色:“寸步不離,將人給我盯住了。”

書香急忙點頭,跟着也進了屋子。

管家送走了老大夫,實在沒人商量,只得又回來找如嬤嬤:“眼下老夫人倒了,這如何是好……”

如嬤嬤猶豫了一下,道:“暫時把府里的大事小情都交給姑娘處置,回頭讓人放出風聲去,說是廣陽候聯合族裡,說老爺回不來了,上門逼着老夫人過繼嗣子。”

忠伯皺眉:“這樣好嗎?”

“不然呢,等着人將髒水潑到姑娘身上?阿忠,先下手為強,當年他們做的那些事你忘了嗎?老夫人太執着了,你我可不能一味的看着老夫人出錯。要不然,等老爺回來,哪有臉見老爺。”如嬤嬤道。

忠伯聞言,記起當年族裡的狠毒,記起蕭懷恩對他一家上下的恩情,眼睛一眯,狠心道:“也是,這事手軟不得。”

商嬤嬤這才滿意的從暗處閃身出來,“姑娘讓我來看看情況。”

看到商嬤嬤,忠伯和如嬤嬤都倒吸了一口氣。如果剛才他們的話要是對姑娘不利,眼下這位商嬤嬤就未必笑得這樣親切和藹了吧。

“大夫說,老夫人無事,不過需要靜養。”如嬤嬤不敢隱瞞。

商嬤嬤笑:“我會回去如實稟報給姑娘的。”說罷,輕飄飄地走了。

“這位也真……”忠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不敢繼續往下說。

如嬤嬤輕嘆:“姑娘只怕是個真有造化的。”從剛才商嬤嬤訓斥那些下人的事上,她瞧得出來,商嬤嬤對姑娘是真的上心。能收服這樣宮裡的老嬤嬤,可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威逼利誘就可以做到的。

“可是,爵位之事……姑娘也未必能……”忠伯還是很擔心的。

奪爵,又不是奪顆大白菜,哪那麼容易,老夫人實在是……

如嬤嬤雙手合什:“希望老爺早些平安回來。”

那邊,蕭明珠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只覺着自己滿意的疲憊,好像是和人打了一仗似的,倒在床上就不想動彈了。

喬姑姑以眼色詢問知春,知春哪敢現在與她說這些。喬姑姑好不容易等到商嬤嬤回來,她也不懼怕了,上前就追着問。商嬤嬤打手勢示意知夏守好屋子,才跟喬姑姑出去。

兩人進了茶房,商嬤嬤徑直將剛才的事都說給了喬姑姑聽。

喬姑姑聽完後,皺眉,“不對,這事不對啊。”..

“不對?”商嬤嬤緊張了:“哪兒不對。”

“我認為蕭家族人的目的絕沒有那麼簡單。”喬姑姑道。“據我所知,當年蕭家三房得爵位,二房當了族長,可將軍還沒出生,二房和三房可是以不知道老夫人肚中的孩子是兒是女為由,提出暫時保管大房的家業。那一保管可就是十幾年,到了將軍功成名就,那兩房才不得已將部分產業歸還給將軍。歸還的東西早就不是原來大房原先的那些東西了,不過就是兩三家虧損得無法開下去的鋪子和兩座貧瘠的山林和三百畝瘦田而已。眼下,將軍府是皇上所賜的府邸,府內的一切開銷只不過是將軍的俸祿,以及老夫人和夫人陪嫁的莊子鋪子的收入。族裡如何會不清楚這些,他們怎麼會為那幾家鋪面和山林瘦田與老夫人撕破了臉皮呢?”

商嬤嬤想了一下,拍着大腿哎喲一聲:“他們的目的是姑娘和老夫人離心!”

“對。”喬姑姑也這麼想:“他們知道老夫人的心結,瞅緊了時機上門來吵,老夫人原本就因老爺之事慌亂了,被他們這一激,都衝著姑娘去了。他們就認定,待姑娘大些後,知道在夫家需要家族的支持後,會捨棄離心的老夫人,而轉向依靠他們。”

沒承想,精明了一輩子的老夫人,最終還是上了當。

有小丫頭跑來報信,說老夫人暈倒了。

商嬤嬤怕又是老夫人的什麼手段,馬上去稟報,當然,也沒忘將她和喬姑姑吩咐出來的一切告訴蕭明珠。

蕭明珠聽了之後,只不過是挑了挑眉梢。不得不說,族裡的這些人時機把握得真好,用的手段也簡單直接,一擊就將祖母給擊潰了,怪不得當年祖母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過,他們這樣算計她,有沒有問過她的意思,真心為她會如他們所願,最後轉頭向他們低頭,尋求他們的庇護?

啊呸,她最恨那種做任何事情,都打着“為你好”的旗號違背他人的意願行事的人了。

她陰了陰臉,道:“商嬤嬤,正院那邊,你替我去一趟。”

老夫人那麼恨她,想必也是不願意看到她的,她又何必送上門去自討沒趣呢。

商嬤嬤去了一趟回來,將如嬤嬤和忠伯兩人的行事一一的告訴了蕭明珠,蕭明珠點了點頭:“府里的事有如嬤嬤和忠伯盯着出不了亂子,我不打算在府里長住,過了十五,我就搬回莊子上去住,對外就說我去替父親祈福。”

對於蕭明珠要搬出去的事兒,商嬤嬤一點也不意外,她在床沿坐下:“姑娘真想要奪回爵位?”

蕭明珠翻了個身,差點壓到了爬在枕頭邊上睡覺的小黑貓,小黑貓低呢地叫了聲:“喵。”不滿的伸出一雙小爪子,抱住了蕭明珠的胳膊,小腦袋就在她的胳膊上磨蹭了兩下。

蕭明珠一把將它的小身子摟入懷中,狠搓了兩下,心裡的鬱氣消散了大半,道:“當時我沒想那麼多。”

雖然是氣憤的話趕話,但要是因為這樣就可以擺脫老夫人的控制,她也是願意的。那個爵位,本就是她父親的,不是嗎,為什麼不能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