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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蓮心沒見過丁微這麼凶,她怔了一下後,立馬老實地低下了頭,不敢言語。蕭明珠上前攬住江蓮心的肩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衝著丁微嬉笑道:“好嘛,你也別訓她,她只是關心我而已。”

丁微有些哭笑不得,上前緊緊連蕭明珠一塊兒摟住,道:“我明白啊,不過她也不小了,什麼事該問,什麼不事該過問,她應該有個數的。”

蕭明珠沒說,江蓮心也點頭:“蕭姐姐,這事確實我不該亂打聽的。”

丁微的語氣這才柔了些:“蓮心,不是表姐非要訓你,也不是表姐不相信你。只是你還小,有時候藏不住心事,很容易就被人給瞧破了。我知道你也不會說對明珠不利的話,但就怕你有時候無心時透了些口風,會給明珠帶來一此示必要的麻煩。”

江蓮心也想起雲華樓的事之後,被母親狠訓了一個月的話,連連點頭:“我知道的,所以我才不在意你們瞞着我,因為我不能成為蕭姐姐的短板。”

“真乖!”蕭明珠和丁微都同時抱了抱她。

蕭明珠拉着她們再次在圓桌邊坐下,商嬤嬤替她們送上熱茶糕點,並且將插好瓶的梅花也送了上來。

“真美,這是硃砂?”江蓮心坐不住,立馬圍着插瓶梅花轉了兩圈:“我能拿一瓶回家嗎?”

“我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只覺着好看就摘回來了,你喜歡就拿。”蕭明珠笑着沖丁微擠眼,她沒將自己聽到耿直和鄭湘衣的爭吵,以及自己與鄭湘衣的交談說出來,就勢將這件事給掩了過去。只是說了自己回來的路上遇上了九夜他們一行人,然後與他們說,自己去那片梅林,是因為與丁微她們打賭輸了,被她們罰去采梅枝的。

“當然,就是罰你去采梅枝的。”丁微秒懂,笑着,指了其中一瓶梅枝:“我要這個,連花瓶兒一併帶走。”

蕭明珠笑了出來:“行行,反正花瓶兒也不是我的,只要錢太太不找你要,你就拿走吧。”

之後,她們都沒有再出園子,三人一塊兒吃了午膳,一起午歇了半個時辰,又一起玩鬧了會兒,丁微和江蓮心才提出了告辭。

蕭明珠讓商嬤嬤送走她們兩人離開,看着她們一走,她讓知春悄悄地去請了錢老爺。

錢老爺只怕早就等着蕭明珠了,他一進廳,就看到蕭明珠手中玩把着那個玉老虎,他眼神眯了眯,旁人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蕭明珠瞥了眼旁邊的下人,“你們出去。”

喬姑姑有些猶豫,蕭明珠沖她謹慎的點頭,喬姑姑這才領着所有的下人出了廳,但也沒走遠,就站在門外。

蕭明珠起身,走到她之前早就現蹊蹺的廳中的柱子旁邊,伸手摸到了花紋上的某個凹處,將手中的白玉老虎往那個凹處一按,柱子里彈出一塊,原來是個匣子,而匣子里放着一堆東西。

蕭明珠沒拿裡面的東西,只是回頭看向錢老爺。

錢老爺笑了,上前,衝著蕭明珠鞠躬:“錢義見過大姑娘。”

“錢老爺,何必這樣大禮。”蕭明珠道。

錢老爺伸手將那匣子重新推進柱子里,伸手將那白玉老虎取下來遞還給蕭明珠:“這些都是將軍給姑娘留下的,是將軍給姑娘存下的嫁妝。戰場無情,將軍一直害怕自己有個好歹,姑娘會無所依靠,也怕府中的產業被族中人奪了,才將這些嫁妝都放在這邊,由我暫時管理。”

一些人只知道他是將軍的親兵,可實際上他卻是將軍從人販子手上買下來的小廝,只是將軍開恩,赦了他的奴籍,並且讓他參了軍。之後他受傷退伍,也是將軍替他娶了親,並且讓他來守着這些給姑娘存下的嫁妝。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很薄的本子遞給蕭明珠:“這是帳本,姑娘拿回去可以細看。”

蕭明珠拒絕,“我不懂經營,眼下將軍府里又亂,這些還是由錢叔繼續管着就好了。”父親選定錢義來做管理者,甚至可以將這些信物交給錢義,必定是極信任他的,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再說錢義要是有貪婪之心,又何必將那白玉老虎交給她呢。

錢老爺倒也不堅持,將本子收回懷中,道:“姑娘有事,盡可讓人傳信過來。”

蕭明珠笑了,慎重的向他一禮:“有勞錢叔。”

“不敢!”錢老爺避開了,臉上的笑容卻又真誠了許多。

“姑娘。”屋外喬姑姑輕喚了一聲,這才打起帘子進來,然後讓身後的丫頭重新換上新的茶水。

錢老爺客氣地避了避,道:“蕭姑娘放心,今天茶杯一切的開銷都不需要姑娘承擔,所有的公子和姑娘們都是結了帳的。”

“好好,要是有不付帳的,記我帳上也沒事,一會兒你與商嬤嬤說就行了,說是我應下的。”蕭明珠也順着錢老爺找的借口道。

商嬤嬤進來,正好聽到了這話,馬上應道:“姑娘放心,此事老奴會處理好的。”

蕭明珠又在園子里呆了一會兒,一直等到夕陽西下,韓允鈞那邊沒再傳過來什麼消息,兩邊茶樓也沒有生什麼事,再也沒有什麼意外生。

她有些失落,也有些不安,帶着些不滿起啟回府。

坐進了馬車,蕭明珠看到馬車的小几上堆着眾人送來的生日禮物,日光一下子落到了小冬子送過來的那個錦盒上。她氣呼呼將那個錦盒丟到了馬車的角落裡。

商嬤嬤靈敏的接住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陪笑道:“姑娘,好歹也看一看。”

“不看。”蕭明珠扭了身,開始折其它人的禮物。

江蓮心的禮物是一盒她親手製做的香粉,丁微的禮物是個綉着貓撲蝴蝶的香包,禮物不名貴,但都看得出她們的用心。

賈豪仁的盒子里是一套多寶格的飾,耳墜項鏈玉鐲全套,旁邊還有三個打製成小金魚樣子的銀角子。喬姑姑仔細的拿起飾檢查,確定上面沒有任何特殊的記號後,才重新收了起來:“姑娘,這還是放着,以後有機會,再送出去。”再怎麼說賈世子也是外男,不種飾姑娘不方便配戴,更不方便收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