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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珠的無禮態度還刺痛了一個人的眼。林箏雙手握拳,指甲扎進了掌心裡,恨不得在蕭明珠的身上扎出幾個血窟窿來。

她帶着一肚子的怨氣,違抗了父親之命,執意進了大皇子府。她沒想到爹真能那般無情,收了大殿下的納妾文書,就以一句為妾需要什麼嫁妝為由,直接讓人將她由側門丟了出去。

當時她還發誓一定要得到大皇子的歡心,成為那人上人,回頭讓爹懊悔沒有好好待她。

可是事實,遠比她想象的要艱難。

什麼一席之地,什麼一府獨寵,什麼人上人,那都得先見着大殿子才行。

一進大皇子府,她就被丟到一個偏僻的小院,身邊只有兩個膀大腰粗的粗使婆子和一個機靈得有些過頭的丫頭,大殿下根本就沒來瞧過她一眼。

下人都是踩低捧高的,見她不得大殿下的寵愛,她又沒有私房銀子打賞,一個個伺候也不上心。最初的吃食還好,到最後竟然敢將冰冷餿壞的端到她面前。她借勢鬧了一把,不但沒能見到大殿下,反而被楊丁香身邊的兩個宮裡出來的嬤嬤拿住做了鎮猴的雞,當眾狠狠責打了十個嘴巴子;並且還讓她日日在楊丁香面前立規矩,做着粗使丫頭的活計。

她恨爹的無情,更恨蕭明珠。

要不是蕭明珠一點親情也不念,自己何至於落到與人為妾的地步,她要是個上了玉碟的側妃,府里的人豈敢這般作賤她。

“娘娘,她根本就沒將您放在眼中。”林箏帶着恨意的唆使道。

楊丁香身邊的個頭高些的嬤嬤馬上出聲斥責:“林姨娘慎言!”

精瘦的嬤嬤瞧着楊丁香的面色不好看,低聲勸道:“娘娘,蕭姑娘得皇上看重,又將成為逍遙王妃,不宜得罪。”

楊丁香恨恨地撕着手中的帕子,她一個皇家長媳不宜得罪個國公府的姑娘?哪怕他日蕭明珠嫁給了韓允鈞,也不該稱她一句大嫂,見她起身讓位嗎?

她心頭再恨,也不敢將這番話說出來。

這兩嬤嬤是父皇賜下來的,要是沒有這兩嬤嬤在府里替她鎮着,府里的那些妖精們哪個拿她當回事。不過她也知道這兩嬤嬤是父皇派下來的眼線,大皇子極不喜這兩個嬤嬤,她也不敢對這兩嬤嬤親近和信任,平日是能不見就不見的。只是今日,大皇子吩咐她一定要帶着這兩嬤嬤,說是好在事後讓嬤嬤們替她做證。結果,她們一開口就長了蕭明珠的氣焰,滅自已的威風。

林箏可不想一個難得羞辱蕭明珠的機會錯過,她尖叫道:“蕭明珠,你好大的膽子,見着娘娘竟然不過來行禮!”她的聲音很大,甚至一邊說一邊就衝到了蕭明珠的面前,伸手就去推扯蕭明珠。

知春一把就抓住了林箏的胳膊,用力將她推開:“你是什麼身份,也敢指責我家姑娘。”揚手,就抽在了她的臉上!

林箏被知春一記耳光給抽楞住了,反應過來後,就想去打知春,蕭明珠一腳將她踹到了路邊,抬頭看向楊丁香:“這是大皇子妃的意思?”

大皇子妃被她的冰冷的目光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就搖頭否認。

“不是就好。”蕭明珠沖楊丁香欠了欠身子,“那我就不奉陪了。”說罷,又往蓮池那邊--

走去,還加快了些腳步。

她倒不是怕楊丁香,而是被008那句“木偶葯必須要融於血才會發揮作用的”提醒,想儘快到達前面的蓮花池,到時候可以借池水去事化解木偶葯的藥性。

要不然,毒針扎着誰,讓誰變成木偶,事後都無法向外人解釋。

終究毒針上的毒查不出來,誰又能說得清楚毒是誰的?

眼睜睜看着蕭明珠走遠,楊丁香怯弱地猶豫了。

跟上去,她敢下手嗎?

轉頭回去,她如何面對殿下?

難道說她害怕了,不敢下手,那殿下會如何看她?

要是楊茉莉抓着了這個機會,真的替殿下辦成了這件事,是不是楊茉莉又會再一次得寵,將她踩在腳下?

不行,絕對不行。

楊丁香鼓足了勇氣,看着被婆子拎起來,還痛得直不起身子的林箏。

“娘娘,我們還去賞蓮嗎?”高個嬤嬤嘴上問着,臉上卻是明顯的不贊成。

楊丁香裝成沒有看見,道:“去,順便也好讓她向蕭姑娘道個歉。”

林箏臉色變得猙獰了起來,讓她向蕭明珠道歉?

瘦嬤嬤也勸阻道:“娘娘,林姨娘不舒服,不如先讓她回客院去休息,一會兒您親口向蕭姑娘提一提,想必蕭姑娘瞧在娘娘的面上,也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來林姨娘對蕭姑娘的恨意,讓她去向蕭姑娘道歉,這不是明顯再讓林姨娘去得罪蕭姑娘嗎?

楊丁香難得的硬氣了一回:“我是娘娘,還是你是娘娘。”

嬤嬤半分也不怕她:“老奴是為娘娘好。”

“我說這樣,就這樣。”楊丁香聽不進勸了,直接吩咐韓允景派給她的那幾個丫頭:“扶好林姨娘。”

蕭明珠先一步趕到了蓮花池。

不大的蓮池裡蓮葉重重疊疊鋪滿了整個蓮池,粉色佛蓮嬌嬌弱弱,每片花瓣邊緣處還有一抹白邊,真如那大殿菩薩身上的蓮花座一模一樣,讓人驚嘆不已。

讓蕭明珠頭痛的是,008發現旁邊山上的亭子里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是兩位蕭明珠沒有什麼印象的夫人,她們身邊還領着個姑娘和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兒,估計是打着拜佛偶遇的幌子來替兒女相看的。

有林子的遮掩,亭子那處看不到這邊,但要是這邊聲音太大,多少是會聽到動靜的。

008也有些緊張了,

山中在找有水的地方多難,何況還要這麼一大池子水。

早知道,它就該建議BOSS去寒湖那邊的。

蕭明珠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聽到就聽到,看到也沒事兒,她又不是殺人放火,只不過是打打毒蛇的七寸而已,有什麼需要背着人的。

何況這種無意間碰上的證人,可比他們事先安排的還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