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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桓看開元帝說得篤定,也不好再說,反正汪婧芳就在開元帝眼皮底下,也翻不出什麼新意。

用膳過後,端木桓就抱着一摞奏摺離開。

宗政晟陪着雲初凈,由小卓子領路去偏殿看看木鳳,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的消息。

來到偏殿,正巧汪婧芳和木鳳在亭子里烹茶。看見雲初凈她們進來,裝作沒看見,只兩人湊在一起親密說個不停。

女人之間的撕逼戰,雲初凈不想宗政晟參加。讓他留在原地,自己帶着木落和木曉走上前去。

“汪小姐和木姑娘真的一見如故啊?我記得當年汪小姐和白小姐,也是一見如故,可惜白小姐死得挺快,難道歷史又要重演?”

雲初凈的奚落,汪婧芳淡淡一笑:“有人天生哈雷彗星,自然遇人殺人,遇佛殺佛!”

汪婧芳想用哈雷彗星,詐一下雲初凈會不會說是掃把星,如果雲初凈知道,就可以實錘她也是穿越女。

“也是哦!如今想來,白小姐臨死前,那個推手是你吧?只有你,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白小姐都要死了,你還利用一把?”

雲初凈慢悠悠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笑道,可眼裡的殺氣一閃而過。

汪婧芳不想雲初凈居然想起這茬,臉色微僵,對茫然的木鳳道:“鳳妹妹,這位是青鸞公主,按禮你是要行禮的。”

雲初凈單手撐起下頜,含笑點頭道:“對,說起行禮,你們兩個都要行禮的,也不用五體投地叩拜大禮,隨意跪禮吧。”

汪婧芳冷笑道:“哪怕你是公主,我好歹也曾經是你的二嫂。況且你我心知肚明,我身上也有皇室血脈。跪禮?你也不怕折了福氣?”

“你都自甘墮落到,和一個奴婢稱姐妹,我為什麼受不得你的跪禮?今兒你們要不自己行禮,那本公主自然會幫你們行。”

雲初凈聲東擊西,先打亂她們二人的默契度,激怒她們之後,才好探聽消息。

汪婧芳怒目而視,心有不甘,而木鳳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昂頭道:“皇上說了,暫時給我郡主的份例,憑什麼我要行跪禮?”

雲初凈“呵呵”一笑,漫不經心撥弄手腕上的翡翠鐲,譏笑道:“九荔,你別以為改名木鳳,就飛上枝頭變鳳凰,山雞永遠都是山雞。別說你只是暫時有郡主份例,就是你已經是郡主,也要行跪禮的。”

木鳳早在雲初凈喊出九荔之名時,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這裡和西域閬中相隔千里,雲初凈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自己的本名。想着,她也問出來:“你怎麼會知道我以前叫九荔?”

“本公主不僅知道你以前叫九荔,還知道是因為去年在賀蘭山,有位年輕俊美的公子救了越女。他發現你的容貌有三分似皇太女,所以才慫恿越女將你改頭換面,想來大周碰碰運氣。”

雲初凈洞察秋毫般娓娓道來,木鳳的臉上已經煞白一片,渾身抖得如風中落葉。彷彿被雲初凈活生生扒下身上的皮,露出裡面卑微的芯子。

汪婧芳見狀暗咬嘴唇,又是一個不堪一擊的蠢貨!

“公主,武威侯可就在旁邊,你這樣咄咄逼人,不怕侯爺離心?”

雲初凈哈哈一笑,故意道:“沒事,侯爺說了,我殺人他遞刀,我放火他扇風。我怎樣他都喜歡,我樂意!”

如此**裸的炫耀,差點讓汪婧芳咬碎一口銀牙。

木落冷冷看汪婧芳一眼,喝道:“還不行跪禮?難道真要等我踢碎你們的膝蓋?”

汪婧芳眼看躲不過,只好起身,直直跪下,向雲初凈行了個跪禮。心虛不已的木鳳,也跟着照做,雲初凈笑眯眯道:“起來吧!”

“九荔,你覺得救越女的那名公子俊不俊?他可是和這位汪小姐,淵源跟深哦。”

木鳳聞言看了眼汪婧芳,竟然發現是有幾分相似。

雲初凈看汪婧芳不明所以的樣子,笑着道:“救越女的,正是汪小姐的嫡親堂哥,名俊凱。”

“是二哥?”

汪婧芳冷不丁聽到汪家還有人在,一時驚喜交加。原以為自己對汪家並沒有多少感情,不想汪家滅後,她才發現自己對汪家,竟然有了歸宿感。

雲初凈點點頭,轉而對木鳳道:“九荔,你是不是想過,如果你真能是端木鳳,那就可以嫁給汪俊凱了?”

木鳳驚惶搖搖頭,低聲道:“沒有,公子喜歡的是公主。”

雲初凈笑着拋出一枚炸彈:“那你可知,昨夜之後有人行刺我,卻栽贓陷害越女?如今越女被關在大理寺詔獄,你就不想救她出來?”

木鳳頓時大驚失色,驚訝道:“誰陷害公主?公主怎麼會刺殺你?”

雲初凈抬手敲敲鋪了軟氈的桌面,嘆道:“當然是熟悉越女的人,他還有你們閬中用慣的袖箭。”

木鳳也不是傻瓜,從雲初凈字裡行間已經猜測出,那人就是汪俊凱。

“青鸞公主,自從去年見過公子以後,我和公主再也沒有見過公子,難道公子也在大周京城?”

雲初凈讚賞道:“看來你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汪俊凱能突破重重關卡來到京城,說明他一定是躲在那個使臣團里。你就不想知道,他真正喜歡的女人是誰?”

木鳳頹然伏地:“青鸞公主,求您放了公主。”

雲初凈搖搖頭,欣賞自己如水蔥般的芊芊十指,笑道:“能救越女的不是本公主,而是你自己。”

“求公主明示!”

雲初凈這才問道:“你們住進鴻臚寺,已經差不多一月。那你在鴻臚寺,可有在哪位公主面前,看見過類似汪俊凱的人?”

“沒有,公主要我深居簡出,平日我基本都不出門。”

聽木鳳如此說,雲初凈也不失望,轉而對怔怔出神的汪婧芳道:“汪小姐,你說要是我把你遊街示眾,你堂哥會不會來救你?”

汪婧芳很快回答道:“當然不會。如今他可是汪家的獨苗,怎麼會為了我這潑出去的水,自投羅網。”

雲初凈深以為然,然後道:“難得你還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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