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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陰台的抽籤處,參加個人戰的老弟子,多是將刻有姓名的封靈石簽,放入簽箱之中,等着入宗年頭較短的弟子抽取。

在阮嫣的提醒下,紀凡也是從內門執法堂的長老手中,將刻有自己名字的石簽接過,放入了其中一個簽箱。

紀凡對於自己也算是老弟子的範疇,心中感嘆的同時,倒是希望修為不高的新進弟子抽到他。

第一輪新進弟子抽籤對戰老弟子的情況,本就不太公平,如果說抽籤一方有什麼優勢,那就是能有少許心理準備。

“兩人淘汰一個,都會有很多場!”

紀凡並不確定宗門大比的具體規則,只覺有得等。

宗脈團戰的抽籤箱略有不同,定繩箱的每邊,都有五個鈴繩可以選擇,玄陰九脈各出一人指定鈴繩。

儘管阮嫣心中對養魂峰只存在兩名弟子有所怨念,但在牽團隊簽的時候,卻還是頗為鄭重。

“鈴!”

待到鈴繩從箱體中浮現,阮嫣親自出馬,也沒有輪空的運氣,她所牽的鈴繩另一端,則是機傀一脈的女弟子所掌。

“完了!”

紀凡感覺到機傀峰一脈弟子的小巧傀儡腰牌,心中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在紀凡的認知中,如果是比試的話,玄陰九峰的機傀與通妖一脈最為麻煩,這已經不僅僅是同修士戰鬥,倘若是對方放出傀儡和妖獸,很可能是一個以少戰多的場面。

本來紀凡和阮嫣就兩個人,對上五個人不說,還是機傀一脈,正常來看,幾乎是沒有勝算。

而且玄陰宗的弟子大比,似乎也沒有絕對公平一說。

“養魂峰一脈戰嗎?”

執法堂的一名長老,對紀凡詢問道。

“戰。”

阮嫣所做出的決定,在執法堂長老眼中,明顯不算數。

“那就試試吧。”

紀凡心中想的是,稍有壓力就認輸。

單單感受機傀峰一脈,參加團戰的五名弟子,就有夠神秘的了,五人之中,有三人都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這機傀峰的弟子,戴着面具是常態,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卻能起到一定的掩飾作用。”紀凡心中暗暗思量道。

“等到抽籤結束,宗脈的團戰,就由你們養魂峰一脈和機傀峰一脈率先出場。”執法堂的長老,一句話就決定了出戰次序。

“養魂峰能出戰的,就兩個弟子嗎?就算勝了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咱們機傀峰也派兩個人出戰好了。”機傀峰一脈抽籤露臉的少女,驕傲笑語道。

“但凡是能從養魂峰出來的弟子,沒有一個是可以小覷的,這一峰脈的弟子,有些甚至是宗門的榮耀,帶領着宗門的年青一代披荊斬棘,搏擊靈墟百宗,你太小看養魂峰的弟子了。”一名戴着花臉面具的機傀峰女弟子,聲音有着掩飾不住的酸顫。

“這應該算是出來了,聽說那個紀凡,在養魂峰修鍊已經五年,在進入養魂峰之前,苗寒、倪水清,以及陵宏坤三個一起,也拿不住他!”同樣戴着鐵面具的男子,略有深意道。

“我偷偷觀察,那個紀凡身上,隱晦有四個鍊氣環,他只是一名鍊氣四層的修士,而且金靈根氣息也很弱,師兄師姐認為他是個威脅嗎?”抽籤露臉的少女,覺得兩名師兄師姐有些過於緊張了。

“團戰注重的是配合,知道嗎,養魂峰的那名女弟子,就算沒到通玄期,也有着鍊氣九層的修為,蒼巒州十大家族的子弟,一定是非常強,這一戰不能輕視。”一名戴着獠牙面具的男子,聲音深沉道。

“紀凡的肉體強悍,有持續作戰能力,法術實力不清楚,要避免與他近戰,如果他舉盾的話,會非常的麻煩,最好是先對阮嫣下手,若是遠攻陷入膠着,不能將其迅速拿下,要嘗試多角度攻擊。”花臉面具女子對紀凡有一定的了解。

“我也看過當年陰都城弟子選拔的記憶晶石,紀凡的肉體,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靈免,對法術有抗性,他和阮嫣配合,應該是主近戰攻防,咱們五人的站位要形成拉扯,同時也要小心阮嫣的靈法,就算她有意收斂氣息,她的雷靈根也必定不同尋常。”鐵面具男子說話的同時,向玄陰台另一面的紀凡和阮嫣看去。

不同於機傀峰一脈的五名弟子,紀凡盤坐在地上,同阮嫣完全沒有交流。

“你在幹什麼,沒看見機傀峰那幾個人,商量着怎麼對付咱們嗎?”阮嫣心中頗為的焦急,忍不住對紀凡惱火道。

“我對比試並不在行,也沒同別人配合過!”紀凡有着泄氣之意。

“可惡,你覺得一個人能做所有事嗎?團隊就相當於小型的勢力,一個實力強勁的團隊,多數是由攻擊、防守、潛殺、輔助,以及控制非常突出的五名修士所組成,有些修士團隊甚至可以人數更多,十魔道以前就是一個十人修士團隊,後來十人解散,在萬山之域形成了現如今的十大魔宗,這也是現如今還有人稱十大魔宗為十魔道盟的由來。”阮嫣所說的事,紀凡還是第一次聽到。

“我只有鍊氣四層的修為,怕是幫不了你什麼。”察覺到玄陰台上的弟子,逐漸散在戰台四外圈生長的古樹上,紀凡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你還隱藏着什麼手段?那枯荒刺蝟是不是被你帶着了?”阮嫣想儘可能的多了解紀凡一些。

“它非常膽小怕事,我也沒與它簽訂靈契,所以不能讓它戰鬥。”紀凡神色木然道。

“都已經是結丹的五級妖獸,相當於中天境碎涅期的人修,有什麼膽小怕事的,就算你不行,將那枯荒刺蝟放出來,也能給機傀一脈的弟子團隊滅了,知道碎涅期代表什麼嗎?說通俗一些,就是金丹經過胎動,碎涅成嬰。”阮嫣恨恨着言語道。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那枯荒刺蝟如此能吃,你卻不讓它戰鬥,你別告訴我,枯荒刺蝟沒戰力,它有一個古稱,叫做千角獸,在靈墟異獸榜上有名,一旦成長起來戰力極為可觀。”阮嫣企圖說服紀凡,讓他把戰獸貢獻出來渡過難關。

“這麼厲害嗎?”

紀凡此前只是知道,枯荒刺蝟是很奇異的妖獸。

“枯荒刺蝟是古獸,跟着你是沒什麼發展了,若不是師娘接濟,你根本就養不起,再往後,它吃的東西還會更多。”阮嫣毫不留情的說法,讓紀凡受了傷的右臉稍稍哆嗦。

其實不只是小刺蝟,紀凡自身也正是需要修鍊資源的時候,格外的飢渴。

“你看這樣好不好,你開一個價錢,我將枯荒刺蝟買下來,寶物、靈石,又或是極品的靈粹、丹藥,你可以隨便說。”阮嫣話鋒突然一轉,笑着對紀凡誘惑道。

聽到紗裙少女的提議,紀凡心中不由暗暗警惕起來。

“蒼巒州十大家族之一的掌上明珠,有着封號羽化期修士的幫助,想要什麼妖獸沒有,但她對小傢伙似乎格外上心。”紀凡暗自覺得,紗裙少女想買下小刺蝟,原因應該不簡單。

“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容易有的,你要知道,那隻枯荒刺蝟已經是五級妖獸,再往上你養不起,它之所以被叫做枯荒刺蝟,也是因為吃得多的緣故,別說是你,就算師尊師娘也背不起這個壓力。”阮嫣難得有機會同紀凡交流,想要儘力說服他。

“我不會將小傢伙賣給你的,也不會將它放出來戰鬥。”紀凡一臉木然,帶給人不好說話之感。

紀凡之所以不賣小刺蝟,並不是期待它能展現出恐怖的戰力,從萬山之域的谷家寨一路到現在,他更多是與小刺蝟有着相依為命的情感。

倘若哪天小刺蝟自己走了,紀凡不會留它,但阮嫣想要買下小刺蝟,他也絕對不會認可。

“養魂峰弟子紀凡、阮嫣,機傀峰弟子伍鉦、勾滄、欒佩、鍾英、璣硃子上前。”執法堂長老通報了參加團戰的弟子姓名。

“二對五嗎?這讓我想起了以前養魂峰一脈的尚純,以一人之力要打峰脈團戰,被煞蠻峰五人團痛虐!”玄劍一脈的玄衣青年楊飛,被勾起了以前的回憶。

“要小心那個璣硃子,他是璣氏一族的弟子,雖然年紀還不大,卻不能大意。”阮嫣對機傀峰五人中,唯一一名十多歲的少年示意道。

紀凡雖不知道璣氏一族代表着什麼,但他對機傀峰的少年深有印象。

因為名為璣硃子的少年,是同阮嫣一起被外門推薦來的,之前在玄川林的九脈石屋接引處,紀凡就發現這名少年有着與眾不同的傲氣。

看着紀凡在上前的同時,從儲物袋中取出大劍袋,將其背系在身後,旋即又拿出青銅盾,阮嫣不免腹誹他有夠粗糙。

“頂上去,不要離我太遠,你主要是保護我施法,修士在爭鬥中,施法與靈元回復,也是很有學問的,我自身的靈元施法,雖然只有三攻之力,但只要丹藥和靈石充足的情況下,卻可以持續的戰鬥,你若不想被師尊收拾,就拚死保我施法和回復靈元。”阮嫣指使着紀凡,好像在對待一個土包子。

“還要有人護着嗎?”

阮嫣不知道的是,紀凡對於保護施法者,也是極為不適應,他覺得這樣太死板了,很容易讓人牽制。

小到一顆石子,陽光的角度,一陣風刮過,遊走的位置,場外觀眾的情緒,大到對手的狀態,攻防節奏的轉換,這些對紀凡來說,都是能引導捕捉機會的因素,他更加傾向於自由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