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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芥子石的空間中,石屋沉重的石門打開,紀凡抱着鼓鼓的銀色蟾蜍,從裡面走了出來。

坐在石案前,仔細縫着皮衣的花飛花,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起身。

“主子。”

光頭小姑子蹲跪給紀凡請安,似乎是在心態上適應了一些。

“鍊氣九層了嗎?修得還挺快的。”

對於光頭小姑子從鍊氣七層,進入鍊氣九層修為,紀凡只是嘀咕了一嘴。

“主子已經一個多月沒出來了。”

花飛花看到紀凡之後,歡喜着笑語道。

一個月時間,對於紀凡和花飛花的羽化期修為,算不得什麼,可是光頭小姑子提升了兩層鍊氣修為,修鍊速度卻不可謂不快。

即便花飛花沒說,紀凡也能猜到,光頭小姑子是用了修鍊資源的。

“是做皮衣嗎?花飛花,你這手似乎巧了不少。”紀凡看着石案上擺放的女兒家玩意,平靜對花飛花道。

“慢慢學着做也就會了,雖還比不上夫人的手藝,但我早就想給主子做一件皮衣了,穿着皮靴與布衣不太搭。”花飛花看了一眼石案上,之前紀凡給她保管的皮靴道。

這雙皮靴,還是紀凡從地魔界那敖風的腳上所扒下,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因此他頗為的看重,遇到極度惡劣的環境,都捨不得穿。

“穿着皮衣,還是有些太顯眼了。”

此時穿着布鞋的紀凡,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捎。

一直以來,紀凡都覺得好鞋難得,修鍊了四百多年,也不過是給悠悠找了兩雙好鞋,其中一雙還損毀了。

至於仙衣法袍,紀凡倒是有,只不過穿得好了,不利於他暗中行事。

“你起來吧。”

在花飛花比量着身形之時,看到光頭小姑子還拘着禮,紀凡對她示意道。

“這光頭還總刮嗎?看着白光白光的。”紀凡坐在石案前,並沒有急着出去芥子石的意思。

“她本就修佛,定一定心也好。”

花飛花仔細着女紅,並沒有說太多,似乎知道紀凡不想聽得太詳細。

銀色蟾蜍在紀凡的懷中,有着舒適之意,邊上的小湖也不去。

“主子,妙玉的星辰靈根,以後要怎麼辦?”好一會兒,花飛花才對紀凡問道。

“所謂的星辰靈根,其實是很籠統的,她根本就不是星辰靈根,而是光靈根。”紀凡看了小姑子一眼的說法,讓她和花飛花都是為之一驚。

“天上的繁星太多了,包括日月也是星辰,每顆星辰的源還不同,覺得吸收了星辰的光華,就是星辰靈根,是沒有依據的,靈墟界也是星辰,如果籠統說,靈墟界所散發的力量,也可以稱之為星辰之力,如果是星辰靈根,就用不着捨近求遠引漫天星光了,直接腳踏大地,吸收靈墟界的星辰之力更容易。”紀凡的說法,明顯有違修鍊界的傳統認知。

花飛花張了張嘴,卻又覺得紀凡說得不無道理。

“你們不用看我,雖然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這個說法,並不是我顛覆傳統提起的。”紀凡稍稍搖了搖頭。

以前紀凡也覺得一些修士修鍊星辰光華,就是星辰靈根,後來他是殺了熾古教的聖女,才多了一些新的認知。

紀凡雖不知道,他在熾古教聖女身上所得到的一些典籍,是不是就是正確的,但真理往往卻是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世間可能會有星辰靈根,可至少紀凡覺得大多數的星辰靈根,是禁不起推敲的,尤其是眼前這個小姑子。

“那師娘呢?”

花飛花忍不住對紀凡詢問,在她以前的認知中,寧安媛是修鍊星辰之力的。

“說不太好。”

紀凡並沒有給出詳細的解釋,但也並非是敷衍。

星瑞狐作為一種上古祥瑞之獸,紀凡其實也不太了解,否則僅憑能接引星光這一點,倒是不能確認就是修鍊星辰之力。

“這裡是熾古訣的前四層功法,你嘗試着修鍊吧,趁着修為不高的時候調整,可能會容易些。”紀凡拿出一卷玉筒,將熾古訣的四層功法刻了進去。

作為主子,賞賜給下人的東西,絕不能多給,這一點紀凡非常的清楚,否則底下的人心眼會越來越大。

直到現在,花飛花所掌握的長生訣和萬王印修鍊路徑,只有十二層,就連古寶,也不過是一塊血牌,一柄血劍,以及兩把菜刀。

零零碎碎的修鍊資源,花飛花倒是不缺,夠她修鍊所需,一旦紀凡有什麼變故,她也能拿得出來東西。

“謝過主子。”

接了玉筒的小姑子,雙膝給紀凡跪下磕頭。

對於小姑子,紀凡並沒什麼期待,以前背叛他的多了,這麼些年過去,也只剩下了一個花飛花。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句話說得一點兒都沒錯,現在的小姑子,對於紀凡而言,也只是一朵小花罷了。

對於紀凡板著臉,不怎麼說話,花飛花適應了這種與他的相處方式,偶爾會嬌笑着看他一眼,一顆心不自覺的放在他身上。

“悠悠睡得沉,看樣子,它也不行了,迷迷糊糊的。”紀凡對懷中舒適的銀色蟾蜍示意。

“月嬋。”

銀色蟾蜍小聲對紀凡糾正,顯得有些害羞。

“還得叫名字!”

紀凡忍不住笑了,緊了緊懷中的銀色蟾蜍。

不同花飛花的不明所以,紀凡給銀色蟾蜍起了個名字,雖然是因為它能化形了,而且想到了幻雲幻月,稱她為雲月嬋,但若是殷寶兒在,估計馬上就能想到,他只是圖省事,拿別人的名字改了改。

以前在幻塵宗的時候,修鍊浮陀訣的那個年輕小姑子,就叫芸嬋,後來被靈殿招走了,直到現在,那個小姑子人還沒死呢,名字就被紀凡無良的改來用了。

“你是不是也要進行沉睡啊?”

紀凡的大手,摸了摸懷中銀色蟾蜍的頭。

“壓制妖力的蛻變,確實是有些吃力了。”銀色蟾蜍羞臊言語着。

“再呆一會兒,就進入御妖石吧,若是有需要的話,我會召喚你。”紀凡對於銀色蟾蜍的說法,不由暗嘆遠古異種得天獨厚。

現在紀凡為了再精鍊整固修鍊根基,還沒沖刷仙印,不知道發力羽化成仙,是否會順利,而悠悠和幻宇蟾卻是在辛苦壓制着向仙獸的蛻變。

接了玉筒的小姑子,眼見幻宇蟾口吐人言,嬌顏上的驚訝之色,已經是無以復加。

儘管小姑子能看出來,紀凡懷中的細鱗蟾蜍,應該是一種天賦異稟的妖獸,可也沒想到有這樣的靈智。

此時的小姑子,對於紀凡和花飛花都算不上了解,可從之前恆真方丈和看守藏經山老僧對他的態度,就能隱隱猜到,這個男人很可能是強的沒邊,根本就不是懸岩州西部一些大宗門能撼動的。

也只有花飛花知道,紀凡懷中的銀色蟾蜍,性格內向害羞,可是卻有着極為可怕的能力,搞不好師娘的星瑞狐體都不及它。

這幻宇蟾的幻力,在花飛花看來還是其次,最厲害的,還是剝奪別人的根基。

芥子石之中的空間不算太廣闊,可卻頗為幽靜,猜測要出去,小姑子只是感受了一番玉筒中的熾古訣,但並沒有進行修鍊。

對於小姑子的神情不斷變化,最後露出了喜色,花飛花只是看了她一眼。

“嘰咕。”

紀凡右手心的貪食之口咧開,將生命之力完全吞噬盡的石頭吐了出來。

有着花紋的石頭,雖沒有了生命氣息,可是紀凡卻沒有將之丟棄的意思,而是仔細感應着生命之氣空了的石頭。

“之前我太小看這顆石頭了,沒想到它竟能為我增壽百年,這顆石頭不像是器物,或許它是一顆超越仙石的先天古石,如果能找到類似的東西,可是天大的機緣。”紀凡修鍊了四百多載歲月,也只是碰到了這麼一顆。

花飛花看到了紀凡右手掌心放出的玄妙花紋石頭,但她不該問的不問,發現了也猶如不感興趣一樣。

“主子有段時間沒從石屋出來,我還以為你要長久閉關的。”花飛花將一件長皮衣縫製好,才對紀凡道。

“時間總是不夠用,我確實還有些技法和功法沒修鍊,不過趁着現在修鍊界的環境,挺適合我走動,就再往後延一延。”紀凡試着皮衣,有所感嘆道。

芥子石中沒有白天與黑夜,待到紀凡出來的時候,芥子石已經從隕坑岩縫升起,連帶着花飛花與小姑子也放了出來。

“就算是個姑子,也還是戴着點兒帽子比較好,往後給她戴個繫繩的紗帽,僧袍也換一換,頂着個光頭還是有些惹眼。”紀凡看了看小姑子,對花飛花安排道。

從芥子石一出來,飛星荒原的大風,甚至帶着飛沙走石往臉上刮,使得小姑子明顯不適應。

夜晚的飛星荒原,不但是繁星滿天,一道道流星的光華,更是極為絢麗。

“隆!”

有人說流星是希望,也有人說流星代表着生命的終結,可是在小姑子看來,這飛星荒原卻是極為危險,偶爾飛射墜落的星隕,就像着了火一樣,擊在地面上,無盡荒原都地震了一般。

“還記得地魔界強者降臨的情形嗎?”紀凡面無表情的詢問,讓花飛花凝重了不少。

當初地魔界之人藉助火流星進入靈墟界,甚至發生在了花飛花的眼前,她怎麼可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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