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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石塔的地下空間中,紀凡艱難從扭曲的光華內擠出身形,稍稍抬頭向石塔底部看去。

“小雀,怎麼樣,你考沒考慮好同我一起?”紀凡開口對石塔問道。

“滋!”

一行行漣漪,從石塔底部邊緣泛起,鳥雀的小腦袋探了出來。

對於鳥雀緊着打量不出聲,有着猶豫的神色,紀凡平靜開口:“我可是很有誠意的,這已經是第三次邀請你了,放心,我不要你的石塔,以前我師尊說過,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不論是人還是妖,都不能獨立於世間,天下與星空那麼大,總會遇到真誠相待的同伴。”

聽到紀凡的說法,鳥雀的神色明顯動搖了。

“我會對你好的。”

紀凡抓住機會對鳥雀表白,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

然而,紀凡沒有得到鳥雀的口吐人言回應,只見它的小腦袋在漣漪中退回石塔。

“還是不行嗎?”

紀凡對四象牌種下仙靈力,都已經過去了五天,此番回來,就是做最後一次嘗試。

有道是張嘴三分利,在鳥雀沒有發難意思的情況下,紀凡並不介意說服嘗試,即便不行,對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可隨着懸岩州的五方台大比臨近,留給紀凡的機會卻不多了。

紀凡心中暗嘆,還是留下了裝有果實和靈粹的仙戒,施展金遁從地下空間的岩石縫隙離開。

此番來找鳥雀,紀凡已經做好了不行就起出四座金屬碑的打算,再等下去,隨着各方宗門勢力修士匯聚的越來越多,就連收走四座金屬碑都不容易了。

夜晚天空星星點點,天啟城殘址的內外,有着一堆堆明顯的篝火,顯然是有人逗留。

“嗚!”

石塔四方的金屬碑竟同時泛光,產生了震動。

金屬碑上一圈圈的刻紋開始收縮,彷彿帶動着金屬碑扭曲。

“這麼快就要將四座豐碑收走了嗎?”位於天啟城wàiwéi東方的散發中年男子,察覺到四座豐碑變化的第一時間,就確定是紀凡做的。

只不過廢墟之上,並沒有紀凡的人影。

“榮碧種下仙元力的時間要比他長,也沒能收了四座豐碑。”俊朗的青年仙修,背後展開了一對雷翅。

“他應該是撿了個便宜,榮碧在四象牌中種下的仙元力,已經將四象牌的氣息化得差不多了,但他能對榮碧取而代之,內息和修鍊根基必定是非同尋常。”散發中年男子對青年仙修搖頭,示意這個時候不宜再動。

在各方勢力之人的注視中,縮小扭曲的金屬碑,逐漸化為了四具人軀,並非龍、鳳、猿、龜四象。

“隆!”

從殘址的地面中拔出,四座金屬豐碑所化的人軀,很快就沒入了扭曲空間中,根本就不給關注之人什麼機會。

讓人出乎預料的是,在四座豐碑被收取之後,天地間龐大的石塔也開始動蕩,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影響一樣。

石塔的震動,對於各方勢力強者來說非同小可,如果說四座豐碑出現變故,一些人還能忍耐,石塔的異樣動蕩,卻使得少數人按耐不住了。

道道修士的遁光在接近龐大石塔,但在距離石塔稍遠地方停下,顯露出身形的修士,對石塔的震動,卻很快顯現出了無可奈何。

“要不要進?”

背後生出雷翅的青年仙修,看着石塔上的眾多門戶,對散發中年男子詢問道。

“這石塔應該是有人駕馭。”

滿臉胡茬的散發中年人,眉頭擰出了個疙瘩。

儘管像散發中年人和雷翅青年這樣的強者,拉近了與石塔的距離,可對於有進難出的石塔,不免產生了無從下手之感。

石塔動搖縮小的速度很慢,顯得頗為艱難,與四座金屬碑被收取,完全的不同。

“進!”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石塔收縮吃力,一名持着仙劍的仙修男子,驟然向著石塔下層的一個門戶衝去。

有人帶頭,關注石塔的一些修士,很快就出現了躁動,相繼沖向石塔,但選擇的門戶略有不同。

“不要動。”

看着一名名修士的身形,沒入石塔有着漣漪紋理的石門中,獨臂仙修女子叫住了散發中年人和雷翅青年。

“這或許是個機會!”

雷翅青年仙修頗為激進,想要冒險一試。

“如果不是機會,就很可能會死在裡面,有幾條命夠往裡搭的?”獨臂女子的說法,讓雷翅青年暗暗一寒。

“更仙界的那伙兒人也沒動,他們一開始就注意着石塔,若發現有機可乘不會保持沉默。”散發中年男子,將目光望向了天啟城殘址北方的一夥兒仙修,用絲巾遮眼的少女,就在那伙兒人之中。

“隆!”

剩下的修士不再往石塔中進了,沒多久,石塔的動搖竟開始加劇,縮小也快了一些。

“不對勁兒,為什麼進去了一些人之後,石塔縮小加速了?”獨臂女子心中產生了不好的預感,覺得進去的修士給石塔提供了力量。

在各方勢力謹慎之人的等待中,眼見石塔不斷的縮小,而進去的修士卻沒有出來,甚至沒能給石塔造成異樣的爆震,再沒人敢輕易進去了。

“嗚!”

足足半個時辰,天地間的龐大石塔,已經縮到了鳥籠大小。

直到石塔不再收縮,一方空間扭曲,繼四座金屬碑所化的人軀之後,石塔也沒入了扭曲空間中。

“一定同那個人有關係,坑殺修士,收取豐碑和石塔,看似他躲躲藏藏的不露面,卻做了不少的事。”散發中年男子對於石塔沒空,很確定的想到了紀凡。

因為石塔的力量波動,殘破的廢墟,就像是被推平了一樣,殘岩碎骸在大地周圍堆成了一個圈。

屹立天地中的石塔和四座豐碑不見了,少有人知道確切發生了什麼。

“這一次懸岩州的五方台斗戰,怕是相當的不簡單。”獨臂女子小聲言語,覺得五方台斗戰還沒開始,就因為石塔和豐碑的消失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同於各方勢力存留下來的人,位於天啟城以西遠方的一座小山上,紀凡則是神色古怪從扭曲空間中走出。

“是不是天啟城那邊出了事?”

姚紫凝雖沒有去天啟城,但靈覺敏銳的她,還是察覺到東方天啟城的所在,出現了變故。

“嗯。”

紀凡點了點頭,沒有說謊的意思,但也沒給從洞府中出來的姚紫凝等人解釋什麼。

“看樣子是與他有關係了。”

藏土心中暗暗有着猜疑,他是知道天啟城石塔和豐碑出世多年,機緣沒能被人收取的。

“都小心一些吧,五方台斗戰日漸臨近,天啟城所聚集的各方勢力修士也會越來越多。”紀凡丟下一句話,就已經進入了山洞。

姚紫凝略微搖頭,似乎有着不同的看法。

在姚紫凝想來,懸岩州五方台的拜古道斗戰,之所以選擇在了天啟城,同石塔和四座豐碑必然有着關係。

若是天啟城的石塔和豐碑有了變化,很可能會影響到五方台斗戰之地的選擇。

到了山腹中的紀凡,儘管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心中卻頗為的意外。

沒能得到鳥雀的回應,紀凡收取四座金屬碑之後,就放棄對它的說服了,他也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此時縮成鳥籠高大的石塔,就在逝葬虛空之中,但紀凡並沒有馬上同鳥雀溝通。

至於那些修士沖入石塔之中,紀凡自然是看在了眼裡。

“雖說還不能掉以輕心,但這個結果倒也不壞。”紀凡盤坐在山腹中,暗暗在心中思量道。

接下來紀凡要做的,就是調整自身狀態,為接下來的五方台斗戰做準備。

擁有的寶物,紀凡雖大致上梳理了一番,可之前與阮晴死斗,以及參加屍鬼之域斗戰,使得他的狀態並不好。

若不是情勢危急,接下來衝擊拜古道,紀凡也不打算再喚醒悠悠和雲月嬋了,更多是要靠現有的條件拼搏。

儘管藏土的內息還很虛弱,但他還是忍不住,同狄鎧去了天啟城查探情況。

一夜的時間過去,到了翌日清晨,天空中晴朗無雲。

輕輕的腳步聲,在小山的洞道中響起,進入山腹的藏土,看紀凡正把持着一塊拜古道屍鬼之域的戰榜牌。

不只是藏土,就連其她人也一同回到了山腹之中,從眾人奇怪的神色,顯然是得知了天啟城石塔和豐碑消失的事。

“原罪,你也太狠了,竟然將豐碑和石塔全起走。”藏土終於忍不住,對紀凡言語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豐碑和石塔就選擇了我,或許這就是我的命理機緣。”紀凡睜開雙眼的回應,使得藏土面容微微抽搐。

“對了,你們決定要以森羅道成員的名義,參加五方台的斗戰了嗎?”紀凡將話頭岔開,不想多提石塔和豐碑之事。

“為了那九條鎖鏈,我和狄鎧的內息耗損很嚴重,不打算參戰了,得找個地方好好修養一番,今日就離開這裡。”藏土明確給出了答覆,很是現實的樣子。

“那你們多多保重。”

紀凡對藏土和狄鎧點了點頭,似是希望二人能好好活着。

花飛花雖腹誹藏土和狄鎧二人,但當著人的面,卻沒有表現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