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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的光華灑下,曜桐台上的各方勢力強者,多是將目光落在了焚天谷和青嵐宗之人身上。

紀氏一族三脈在曜桐台上見面,彼此眼神雖有交接,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錯綜複雜的關係,誰也沒說什麼表現出什麼。

“果然是沒死。”

紀凡看着焚天谷一名身穿黑斗篷的男子,若不是有意調整自身的心緒,只怕暗藏的恨意與憤怒種種情緒,都會使得身形顫抖。

感受到焚天谷宮裝婦人內斂情緒的目光,紀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蒼巒州五方台的首席雖是熾古教,但紀卓現在也非常強。”殷寶兒也是蒼巒州出來的,自然是了解一些情況,但她沒有說出來。

本來曜桐台上的氛圍就有着異樣,再加上焚天谷和青嵐宗的到來,殷寶兒知道有些心事更不能輕易表露,這關乎着紀凡的尊嚴。

“到時候我同你出戰,畢竟之前答應了步平風。”阮晴對眾人傳音,明確表露了會幫忙,但所說的話,不像是為了紀凡。

殷寶兒這時才有機會好好看白髮少女,回想起昨日掙脫不了阮晴的力量,她的心中並不平靜。

最為讓殷寶兒在意的,還是她對白髮少女阮晴並不了解。

“我是有心無力,在這百宗大戰中,即便我出戰,也很難起到多大的作用,困難的時候就算我一個吧。”鍾晞燕傳音笑語,大方想要湊個人頭。

紀凡在懸岩州北方屍鬼之域的斗戰中,同鍾晞燕交過手,知道她的實力距離真正有着掌控力的強者,還要差上一大截。

殷寶兒看向紀凡,隱晦點頭示意她可以上場。

“主子,我們也能出戰。”

花飛花的傳音,話語說得頗為明了,一邊的女姑子妙玉也露出了堅定之色。

“我肯定會支持你的。”

姚紫凝美艷一笑,毫不掩飾會幫紀凡。

相比阮晴幾女,藏土和狄鎧沒有給出任何答覆。

看到藏土和狄鎧沉默,紀凡並不怪他們,反而覺得二人的考慮比較理智。

“還是按照之前在屍鬼之域和五方台的斗戰陣容來吧,自己都機靈一些,不敵就別逞能,否則不只是你們的命,就連我的命也得搭進去。”紀凡的意念傳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

此時曜桐台上的宗門勢力,紀凡只對懸岩州和蒼巒州的一些人熟悉,剩下的七州四海,他只是認識個別的。

曜桐台上很沉靜,若是不仔細傾聽,都感覺不到什麼說話聲。

“拜古道百宗大戰的殘酷,自是不用說了,不過森羅道拿到了懸岩州五方台的天字牌,情況還算好的,天字在上,對於絕大多數宗門勢力而言,他們才是挑戰者,每一次拜古道的百宗大戰,多是會進行三輪搖簽,第一輪搖簽,一百三十個勢力拋去各州各海的天字和地字戰牌,待到第一輪斗戰結束之後,地字戰牌才會參與搖簽,第二輪斗戰終了,十三支旗幟宗門勢力出戰,進行第三次搖簽。”鍾晞燕對着眾人傳音道。

“百宗大戰一直都是淘汰戰,任何宗門勢力只要敗一場,就沒有登頂的可能了,因為天字牌和地字牌的優勢,所以在各州各海的斗戰榜排位戰,也變得非常重要,競爭其實早就開始了,咱們目前相對是處於優勢地位的。”姚紫凝贊同鍾晞燕的說法。

“這麼說來,拜古道的百宗大戰,到了第三輪,才是咱們真正角逐的時刻,咱們是有優勢的。”紀凡順着兩女的說法笑語道。

“另外八州四海的天字牌宗門勢力,才是咱們應該注意的,在拜古道百宗大戰上,排位不利想要逆襲成功的宗門勢力,可能性幾乎不大,真正的強者無需掩飾,強者恆強。”鍾晞燕關注着曜桐台邊緣,一棵棵相對粗壯的棲霞樹。

“那焚天谷和青嵐宗,連蒼巒州五方台的地字牌都沒拿到,真是可憐,說不好第一輪斗戰就要被淘汰回去了。”花飛花故意這麼說道。

“是啊。”

紀凡哈哈應了一嘴,對於兩個宗門的蔑視,已經不加掩飾。

就像鍾晞燕所說的,強者恆強,若是連氣焰拔高一些都不敢,就更不要說爭勝的信心了。

“竟用那種眼神看我。”

似是感受到了紀凡的目光,處在青嵐宗眾人中的紀明,暗恨紀凡的猖狂。

然而,紀凡露出冷笑,並沒有將目光放在青嵐宗和焚天谷兩方宗門之人上多長時間,就轉到了另外八州四海的天字牌和地字牌勢力上。

“迷荒海的流古宮。”

對於一棵十人不能合抱的棲霞樹上之人,紀凡隔空笑着點頭示意。

流古宮不但是迷荒海的天字牌旗幟勢力,其中的青年和女子,紀凡在星羅海的時候見過,正是站在骨船上的二人。

以前跟着紀凡的花飛花,自然也是認得流古宮的青年和女子,幾人目光相接,不約而同露出了笑意,可這笑意中究竟包含着多少的情緒和意味,就不是外人能明白的了。

“嗡!”

被紀凡安置在棲霞樹上的長匣,產生了輕微的震動。

“英靈戰旗嗎?”

紀凡並沒有再觸碰長匣,更沒將戰旗拿出。

對於英靈戰旗的異動,紀凡絲毫都不驚訝,玄陰宗養魂峰的英靈戰旗,雖算不得厲害的寶物,卻是有着傳承意義的。

所謂的宗門傳承,就是繼承先輩們的遺志,這英靈戰旗上,有着歷代養魂峰先輩們,為闖入拜古道戰死之人的名魂印記。

以前英靈戰旗上是四十七人的名魂印記,而現在紀凡感覺,則是四十八個人,多出的那一枚名魂印記,是他師尊穆懷晟的。

紀凡儘管對於英靈戰旗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不免無奈,但他作為養魂峰一脈的大師兄,以前就有着接掌這英靈戰旗的覺悟。

不破百宗終不還,這是紀凡在玄陰宗大比之時,當著師尊師娘,以及一些宗門勢力修士面前鄭重立下的誓言。

男兒當頂天立地,一旦英靈戰旗出,即便死戰也當一往無前。

對於英靈戰旗震動,紀凡呼吸微微粗重,心潮波動,雙眼也有些酸澀。

雖說是時過境遷,玄陰宗解散,養魂峰也已不再,但紀凡沒有忘,沒忘自己是養魂峰一脈的傳人,沒忘當初許下的誓言。

這麼多年,紀凡一直在外面遊盪,沒有加入一個稱心的宗門,也有着念及玄陰宗和幻塵宗的關係。

看着長匣的輕微震動,殷寶兒不知道接受寧安媛的託付,將這件東西交給紀凡是對是錯。

想起寧安媛所說,紀凡是一個心緒內斂的人,關鍵時刻,或許那一份誓言一份承諾,能夠激發他求勝求存的意志,在困難的情況下助他一把也不一定。

“原罪,蠻古道的那個一身蛇紋的漢子,是不是有什麼異樣?”藏土這個時候不管那麼多了,傳音沒避諱殷寶兒幾女。

“說起來修鍊了這些年,我認識的人也不少,萬妖森林中央蠻古之地的老蟒,藉助那個漢子出來了,雖說蒼巒州的天字牌是熾古教,地字牌是天魔宗,但這條古蟒卻有些嚇人呢。”紀凡笑着對眾人告知道。

殷寶兒對於紀凡道破其中的關鍵,更多是為他擔心。

“蒼巒州確實有些熟悉的面孔,看樣子就連萬劍宗和周天宮也重整旗鼓了,不過那萬盈盈怎麼不是萬劍宗的人了?”藏土發現了少女萬盈盈,這也是她以前同紀凡認識的緣故。

“都已經被打崩的宗門,即便藉助仙修重整旗鼓,也是落了下乘,沒有宗門根基,而且還得受制於人,能得到的修鍊資源和機緣非常有限,還不如自己出去闖。”紀凡對於萬劍宗和周天宮,已經沒有念相了。

至於萬盈盈,則是加入了一個名為天葬的修鍊組織,一身綉着天葬花的長袍,倒是帶給人一種神秘感。

這天葬修鍊組織,還是殤天州的天字牌旗幟勢力。

“相當的強,難怪在殤天州登頂了!”

鍾晞燕覺得天葬組織的整體實力,還要優於森羅道的成員組合。

此時在曜桐台上一看,從蒼巒州出走的強者,並非是紀凡和藏土、狄鎧,就連以往噬魂魔宗的主事老嫗,也是棲身在粼澤州的天字牌修鍊組織中。

在曜桐台呆了一晚上的時間,紀凡倒是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蠻古道帶着老蟒的一身蛇紋漢子,很隱晦對以前噬魂魔宗的老嫗進行關注。

“沒看到那蛇杖。”

紀凡也記得很清楚,當年萬絕劍靈曾對他說過,若是能斬了老嫗手中的蛇杖,將會對他提高自身實力有極大的助益。

古蟒和蛇杖,紀凡覺得一身蛇紋漢子隱晦關注老嫗,其中肯定是有緣故的。

說起來,以前噬魂魔宗所在的九幽之淵,雖然是被地魔界勢力攻破的,但老嫗遠走粼澤州,是因為要增強實力還是避禍,紀凡就不是很確定了。

發現一名少女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紀凡就不免有些不適應,因為這名同葉瑤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正是當年被紀凡贈予了玉魚,以及借取壽印的女子。

同樣不適應少女化作葉瑤模樣的,還有着處於青嵐宗之人中的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