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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恭恭敬敬的話道出,跪在地上的林依然頓時目露詫異。

“墨師妹,你也是來求劍的?”林依然低聲問道。

墨染香勾唇戲謔一笑,站起身,下巴微微往後轉了轉,嗤笑道:“就許林師姐前來求劍,就不許我墨染香過來了嗎?”

“你可有引薦信?”林依然又問道。

她可是有師父給的引薦信,只要她把引薦信取給太上長老看,到時候一定能夠取到靈劍。

這個墨染香難道也有?

墨染香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引薦信這種東西,不過她不願意被林依然比下去,模稜兩可的回道:

“我有或沒有,需要告知林師姐嗎?”

說完,重新站直,面對院門,靜靜等待回復。

林依然在後面見她如此動作,心中忍不住覺得好笑,她都跪了三天三夜院門都沒有打開,墨染香這個劣跡斑斑的人難道還會比她更快嗎?

但是,打臉往往來得令人猝不及防。

林依然剛剛覺得好笑,她自信滿滿,以為不會打開的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門外二人皆是一怔,墨染香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林依然見她這般,忍不住猜測這院門是為自己而開,跪着的身子立馬準備站起來。

“阿香你總算是來了!你知不知道貝姨等了你多久啊!”

無比歡喜的清麗女聲在院門內響起,伴隨着熱情的笑聲,只笑得林依然剛剛直起一半的腿不敢置信的重新彎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

這個自稱貝姨的女人是誰?

墨染香一個孤女怎麼會還有親人?

難不成是她又用陰損手段傍上的人物?

一時間,四個猜想齊上心頭,林依然內心一片震動。

“師叔祖”

“叫貝姨就好了。”墨染香剛剛叫出三個字,就被閻貝打斷。

她親切的走上前來,抬手請墨染香進門,待她有些受寵若驚的進來後,反手直接把門給關了。

“嘭”的一聲,不輕不重,可跪在門前的林依然卻覺得臉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

她滿眼都是不敢置信,以及受辱的委屈,可惜,此刻那些能夠把她護在身後的人全都不在她面前,她現在面前有的,只是一扇緊閉的院門。

林依然感覺這不應該是自己的待遇,因為從她出生開始,她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從小到大,她的運氣總會比別人好,大家也總是最喜歡她,可剛剛這個貝姨卻完全不一樣。

難道,她和墨染香真的是狼狽為奸,想要故意陷害自己的?

師叔祖,這個稱呼難道她是太上長老的弟子嗎?

可是為什麼她從來沒聽師父說起過?

林依然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正想着,令她更加想不明白的事情發生了。

院門打開,剛剛進去的墨染香出來了,沒有被黑紗遮擋的雙眸中全是喜色,可見收穫一定不小。

門裡那個墨染香口中的貝姨沒有出現,但墨染香一出來,院門就又被關上了。

墨染香瞥了眼腰間的青色長劍,嘴角微微上翹,看着眼前跪着的林依然,只覺得心中第一次這麼暢快。

林依然感受到她的目光,本以為她還會來對她炫耀一番,沒想到她只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便步行下山去了。

林依然愕然,第一次在某件事情上被墨染香給比了下去,這種感覺令她覺得不舒服。

“林依然,你走吧,劍只有一把,已經贈出去了,你就算是再在刀山上跪上一萬年也是枉然。”

院里傳來閻貝清冷的聲音,聽得林依然眉頭一皺。

不過她轉念想到閻貝對墨染香的熱情態度,心中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她很聰明,知道再這樣跪下去只會惹人厭煩,隨即順着閻貝的話,站起身來躬身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閻貝在院子里目送她遠去,心中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可是這口氣只鬆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讓白羽鶴去接祝早早,宗主大人陌纖塵親自來了。

感覺到院子里有陌生氣息的時候,閻貝剛從自己的房間里走出來,張口正準備喊師父,問問他早上想吃什麼,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轉過走廊就瞧見了那一襲柔亮白衣。

那麼光鮮那麼出塵,絕壁不是在家太浪師父那個“丐幫大弟子”。

繞過柱子,林依然站得恭恭敬敬的纖瘦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閻貝頓時反應過來,林依然身前那位正在與她家師父對坐的白衣男子是誰。

白衣不染一絲凡塵,一頭烏髮一半用白玉冠固定在頭頂,剩下一半披散在腦後,額前兩縷長長鬢角靜靜垂在胸前,面如白玉,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薄唇稍顯冷情。

紅楓隨風落下,即將落到白衣上時彷彿遇到了隱形的屏障一般,自行越過白衣,飄落在地。

一身松垮灰衫的浪三刀跪坐在蒲團上,身側浮着他的寶貝長刀,二人這一灰一白,對比十分明顯。

兩人中間那張青玉案猶如一道結界,把兩人隔絕開來,完全就是兩個畫風。

兩邊都不說話,氣氛有點詭異的凝滯。

閻貝在走廊柱子前停下了腳步,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猶豫着,與陌纖塵對坐的浪三刀好似背上長了眼睛似的,突然出聲問道:

“起了?昨夜睡得可好?”

“還行。”閻貝下意識便答了這樣一句,說完,感覺有點說不出來的古怪,又笑着抬手衝浪三刀揮了揮手,“師父早啊!”

“嗯,早。”浪三刀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側頭來,指了指對面的陌纖塵,用從沒有過的嚴肅語氣,道:

“這位是你師侄陌纖塵,第一次拜見,你這個長輩跟在我這個窮鬼身邊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見面禮,就去端壺茶來,也算是個意思。”

“是。”遲疑的半秒鐘,閻貝這才點點頭轉身去廚房。

走着走着,這才猛然想起這刀山上只有一廚房的瓜果蔬菜,哪裡來的茶水?

還有,為毛太浪師父剛剛吩咐她來端茶時,陌纖塵看過來的眼神那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