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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底下的手臂突然變得緊繃,緊緊的,手掌捏成了拳頭,血管暴起,青筋呼之欲出,看起來十分嚇人。

“怎麼了?”閻貝疑惑抬頭,剛抬起,就對上了宮子鳴那雙充滿憤怒的眼。

他緊緊捏着拳頭,牙關緊咬,渾身都在顫抖,就好像一頭即將達到崩潰邊緣的大公牛,那麼憤怒,那麼暴虐!

突然!

他緊握的拳頭揚了起來,閻貝下意識閃開,避開了憤怒的拳頭。

“宮子鳴,你想打我?”閻貝皺眉問道。

但是,陷入暴怒中的宮子鳴並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他現在只想做些什麼,宣洩心中那團壓不下去的火。

“啊啊啊!”

鐵拳再次揚起,從床頭柜上掃無情掃過,零碎物件“噼里啪啦”滾了一地。

但這還不算完,物件落地的聲音彷彿是在鼓勵他一般,鐵拳揮舞得更加瘋狂,牆上的掛件,書桌上的書本,一件一件被他掃落再地,凡是他走過的地方,就像是颱風過境一般,一片狼藉。

閻貝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精神暴躁的人,眼看着宮子鳴雙眼充血一般紅了起來,心頭便是一緊。

不能再放任他這樣下去了,如果不抓緊挽救,遲早有一天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到那時,可就不止是簡簡單單的暴躁易怒這麼簡單。

雖然不知道宮子鳴到底是想到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但這不妨礙閻貝想要做些什麼。

憤怒狀態下的宮子鳴就像是練功走火入魔了一樣,身體爆力極強,平日里他只要怒,保鏢們根本不敢上去攔,只會遠遠躲在一旁,看着他消耗完體力自己倒下去。

可閻貝不一樣,應付這樣一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眼看着宮子鳴掃落完屋內所有東西準備拿頭去撞牆,閻貝果斷出擊,伸手往床上一抓,扯起床單便朝宮子鳴身上兜去,將將在他腦袋撞上牆壁的前一刻,把他整個人兜了回來。

宮子鳴感覺到自己身體被床單兜住,憤怒的揮舞雙手來抓。

見他這般,閻貝沉聲便是一聲冷喝:“你夠了!”

一道冷喝,夾雜着靈力傳入宮子鳴耳中,在他腦海中不斷迴響,猶如一管鎮定劑,令宮子鳴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他突然停下所有動作,傻傻站住。

趁此機會,閻貝立馬抓住床單兩側,把宮子鳴纏成繭子,只留下一個腦袋。

腳往繭子下方輕輕一踢,雙手一接,扛起這個大繭子就扔回了床上去。

還怕不夠保險,閻貝乾脆把被子一撕,當成布條,把大繭子綁到了床上,任憑宮子鳴如何滾動也掙扎不下來。

他紅着眼睛,憤怒的瞪着跪坐在身旁的閻貝,大聲吼道:“你走開!你滾,滾出去!”

閻貝隨他吼,就是不動。

“閻貝,明明都消失了二十多年,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你回來做什麼?難道只是為了在這裡用你那同情憐憫的目光看着你現在這個想瘋子一樣的兒子嗎!”

“你以為我身上流着你一半的血你就能夠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我告訴你,洛雨蝶我要定了,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不准你把她送走......”

“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我身邊來,誰也不能把她從我身邊奪走......誰也不能,南宮錦不能,舅舅不能,你這個不乾不淨、骯髒齷齪的女人也不可以......”

宮子鳴不停怒罵著,聲音越來越小,但說出來的話,殺傷力卻越來越大。

本想默默看着他宣洩的閻貝眯起了眼,看着宮子鳴望向自己那厭惡的目光,皺眉輕聲問:

“你說誰不乾不淨、骯髒齷齪?”

聲音極輕,但卻清晰的傳入宮子鳴耳中,他突然停止無謂的低吼,睜着那雙紅彤彤的眼睛盯着閻貝,一字一句道:

“你和舅舅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閻貝眉眼徹底冷了下來,她覺得,她可能就快要找到慈母值突然降低的原因了。

“你問我?”宮子鳴突然笑了起來,配上那滿頭大汗的邋遢模樣,看起來就像個瘋子。

他痴痴笑道:“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都不想說,說出來......我怕髒了我的嘴!”

聽見他這話,閻貝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問題原因所在,搖搖頭,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麼?做了這些事情,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宮子鳴不敢置信的問道。

閻貝看到他這不敢置信的表情,更是想笑,笑着笑着,突然抬起手掌“啪”的甩了宮子鳴一巴掌。

“你瘋了嗎?打我做什麼!”宮子鳴怒道。

閻貝面上笑容一收,面色沉了下來,靜靜看着他的眼睛,用平靜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

“宮子鳴,我告訴你,你可聽好了,我和你舅舅之間沒有你想象的那些事情生,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問你舅舅。”

從她假裝昏迷那個晚上就可以看出來,閻臣根本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是,他是喜歡自己的姐姐,但他也清楚的知道,他姐姐對他並沒有那種出界限的感情,他只敢把她捆在身邊,私底下yy些什麼,根本不敢逾越那條道德界限。

至少,到目前為之,他和她都是清清白白的。

“你沒騙我?”宮子鳴好像清醒了一些,憤怒漸漸從他身體里抽離,“舅舅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

那樣的人,為了得到不折手段的人,真的會什麼也不做?

“那我問你,你知道洛雨蝶不願意的情況下,你會對她來強的嗎?”閻貝挑眉反問道。

宮子鳴微怔,隨後搖頭道:“不會。”

之前在地下室里,他的確想強了她,但他知道,只要她露出半點不願意的神色來,他就不會再進行下去。

雖然他也是個不折手段的人,但那是他深愛的人,他怎麼捨得傷害她?

想到這,宮子鳴突然理解自己舅舅閻臣那愛而不得的心情了。

這樣看來,他們似乎是同一種人。

閻貝默默注視着宮子鳴的神色,見他自己想明白了答案,緩緩舒了一口氣。

系統音又響了起來,看到數值上升,閻貝才是真的鬆了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