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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女主穿來過後,現這家婆娘這麼過分,曾把狗蛋帶回家裡去照顧過兩天。

這兩天,也是狗蛋生前最開心的兩天,有粥喝,有糖吃,還得了個雞蛋,和一身可以蔽體的衣裳。

因為,從女主家回到自己家裡後,被女主在村民面前罵了一頓的小閻氏,遷怒之下,把這個可憐的孩子失手打死了。

之後,蘇雲琪氣得直接吐血身亡。

雖然最後小閻氏也被女主以殺人罪送進縣衙大牢,抑鬱而死。可狗蛋那個年紀小小,還受過許多苦的可憐孩子,終究還是死了。

死的時候,只有一張涼席裹着,孤零零被族人葬在一個小土坡上。

劇本看到這裡,閻貝已經知道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打開個人面板上的小鏡子一看,果然,正是小閻氏。

瘦巴巴的身材,皮膚因為常年勞作被太陽曬得黑黝黝的,一雙手更是粗糙得不似一位二十歲年輕姑娘。

不過五官輪廓與她的臉一樣,一雙黑眸亮晶晶水潤潤的,雖然又黑又瘦,但並不覺得又多難看,反倒有種健康美。

只是眼下那點烏青略顯憔悴,可見平常的生活一定讓她操碎了心。

蘇家原先是有點家底的,後來買了祖宅,也還剩下五畝良田,三畝菜地,一畝沙地。

按理說,要是家裡有個男人幫襯着一起打理這些田地,蘇家日子都不該過成現在這個樣子,可偏偏蘇雲琪身體弱不說,他還從沒有侍弄過田地里的事情,壓根不會種地。

小閻氏就算是再厲害,她一個女人也種不了這麼多地,只侍弄了兩畝良田和一畝菜地,其他的租給村裡人,收兩層糧食做租金,偶爾給蘇雲琪揀點葯熬日子,勉強過活。

在如此重壓之下,蘇雲琪所有的怨氣沒處泄,只好拿眼前的狗蛋當出氣筒。

雖然她也是個苦命人,但是虐待孩子這件事情,閻貝是半點同情都升不起來。

她大可離開這個家,離開蘇雲琪,丟下父子倆獨自過日子,也不該拿一個孩子出氣!

想到劇本里小閻氏對狗蛋的那些虐待,閻貝無端就來氣兒。

可偏偏現在她的身份就是小閻氏,她想要解氣也不能自己打自己,還真是一口惡氣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呼~長長吐了一口氣還覺得有些憋悶,閻貝乾脆從這間破房間里走了出來,準備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可剛出來,入眼是便是亂糟糟的院落,地上黃泥和水混在一起,偶爾兩三點雞屎黏糊糊的糊在地上,一隻母雞領着一隻雞崽子在院里到處亂轉,旁邊茅棚里還傳出來濃郁的豬屎味兒。

這氣氛,可以說是非常符合種田的設定了。

正對這片院子無從下腳時,右邊主卧里傳來幾聲男人的低咳聲,好像刻意用手捂在嘴上,不想讓是聲音出來,卻控制不住出聲來的那種,聲音很低,悶悶的,但閻貝愣是聽出來一股子撕心裂肺的感覺。

聽到這聲音,閻貝這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家裡還有一個病弱又無用的書生相公,感覺出咳嗽聲中的撕心裂肺,趕忙朝那邊走了過去,生怕他不小心嗆着口水嗝屁了。

雖然說現在這個相公死了可能還對這個家好些,可真要眼睜睜看着一個無辜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做不到。

快步走進主卧,還來不及仔細觀察一下這間屋子有沒有開天窗,一股子藥味並着屎尿的騷味撲鼻而來,嗆得閻貝這過人的嗅覺差點失靈。

慌忙抬手扇了扇,又用袖子捂住口鼻,這才能繼續往前進。

屋子裡門窗全部緊閉,光線倒是比閻貝剛剛那間明亮一些,但裡面卻透露出一股死氣沉沉的昏暗氣息。

簡簡單單一張書桌,一個書架,一張床,傢具也比閻貝之前那張好一些,只是不管是書桌還是書架,上面放的全是各種雜物或者藥罐葯碗,沒有一本書。

書早就被小閻氏賣掉買葯,自然是沒有了。

閻貝先往床上掃了一眼,沒尋到人,這才現,不知何時,屋裡的咳嗽聲沒有了,有的只是極度隱忍的細微摩擦聲。

迅側頭往床背後看去,果不然,一隻骨節分明,瘦得皮包骨的手出現在視線之中,它正緊緊攥着床頭圍欄,十分用力,青筋都爆了起來。

透過有些厚重的床簾,閻貝看到了一道半蹲着的高瘦身影,再想起這一屋子裡的別樣味道,立馬背過身去,不自在的低咳倆聲,這才試探問道:

咳咳,那個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話落,身後沒有回應,或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哪怕她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妻子,他恐怕也開不了這個口。

許久,久到閻貝都等得快要睡着時,床後這才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衣服拉動的聲音響起,又是很久一段時間過後,一道虛弱的男音這才出現。

娘子,又要勞煩你一次了。

勞煩什麼閻貝心中自然已經有數,好不容易等到他開口,立馬問道:那我能過來了吧?要不要再給你準備一桶洗澡水洗一洗?

似乎是沒想到她後面還問了這麼一句,床後面那個男人整個一怔,蒼白的面頰上立馬飄起紅雲,嘴上想拒絕,可身體卻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得虧閻貝背後也長了一隻眼,不然一般人恐怕都不會看得見他這個動作,只當他是無聲的拒絕了。

不過現在氣氛已經是十分尷尬,閻貝自然不會再讓它繼續尷尬下去,轉身往床後面走過來,便見到了一臉憔悴,神情尷尬的蘇雲琪。

床後面是小閻氏為了方便蘇雲琪上廁所,放恭桶的地方。這會子恭桶已倒,裡面的污漬全部灑了出來,蘇雲琪身上的衣衫都沾了一些,此刻正緊緊抓着床上的木方子,這才沒有整個倒到這堆污漬上去。

閻貝看了眼他系得歪歪扭扭的衣衫,就知道自己等待的那段時間裡這人在這裡頭幹了些什麼。

八成是因為咳嗽得厲害,肢體不小心撞到了恭桶,她剛剛等待時,他恐怕是在艱難的自己把脫下的衣衫系好。

看他這表情,搞不好身上也有點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