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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黑衣男子疑惑的在嘴裡反覆咀嚼這兩個字,冷笑道:“本座從沒聽說過迷心蠱有解藥。”

無常不敢接話,只是低垂着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黑衣男子突然站了起來,無常更是將頭垂得低低的,眼睜睜看着一雙黑底金紋的靴子緩緩走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明明來人什麼都沒做,可他卻十分畏懼。

黑衣男子似乎早已經習慣屬下這種樣子,狹長的黑眸睨了身下人一眼,鄙夷道:“瞧你這樣子......去把東西弄過來,本座倒是要瞧瞧是什麼解藥!”

“是!”無常趕忙應答,慌忙起身離去,半點不敢遲疑。

目送他離去,黑衣男子勾唇輕蔑一笑,自言自語般的低聲道:

“看來又有無畏者過來送死了......”

無畏者?

閻貝看着眼前這第一個站出來同自己討要解藥的人,在對方提出是否是真實解藥時,立馬將懷裡的瓷瓶取了出來,將裡頭還未完全乾透的藥丸倒了一粒給他。

“是真是假,試試便知。”她淡笑着說道,眼神自信,引得圍觀路人好奇的伸長脖子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惜,還沒來得及看,藥丸就被無常攥進手中,連個毛都沒看着。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這麼神秘!”眾人疑惑道。

但是兩位當事人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眾人也沒辦法,只是瞎想。

無常那到東西,客氣的道了聲謝謝後便走了。

閻貝看着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人群中,眼中一點驚訝都沒有,彷彿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從早上站到下午,閻貝一直沒回去,中午就在隔壁麵攤上解決午飯,下午便借了老闆的地方,繼續把白布掛得高高的。

她如此張揚的行為,非常**,一時間,迷心蠱這三個字便傳得滿城皆知,人人都在猜測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更有那好奇的,直接上來和閻貝討要解藥,說要留着備份。

他們要,閻貝可不敢給。

她手上這玩意兒,普通人拿到手裡那可就不是解藥了,而是催命符。

人們見她不肯給,只得作罷。

有那無聊的,直接在麵攤子前坐下,就為了等個結果。

此舉可把賣面老闆給樂死了,財運天降,銷量直線上升,一天就賺了半月的錢,和面和到手軟。

諸人等啊等,等到日落十分,先前拿了藥丸離去的無常終於回來了。

不,準確來說,他並不是一人回來,身後還跟着倆個長相凶神惡煞的壯漢。

三人一上前,那兩個壯漢二話不說便要來撕閻貝的白布,卻沒想到,手才剛碰到白布邊緣,一襲紅影突然襲來,明明是輕飄飄的廣袖,可卻似鐵扇一般,直接將二人揮出去三米遠!

來勢兇猛,二人站立不穩,摔倒下去,驚得身後的百姓驚叫連連。

“這位小哥,這是何意?”閻貝撣撣衣袖,笑眯眯問道。彷彿剛剛出手之人不是她一般。

無常驚訝的看了眼那兩個倒地半晌爬不起來的壯漢,眉頭一皺,心中駭然。

但面上卻做出一副怒極的表情,抬手指着閻貝,喝道:

“你這妖女!說是無償贈送解藥,可我剛剛將解藥帶回去給我弟兄服用,沒想到不但沒有效果,反倒奪去我兄弟半條命!”

“你還好意思問我是何意?”他怒喝道,口水噴出去老遠,幸虧閻貝閃得快,不然就要遭殃了。

她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抱臂笑問道:“小兄弟,你沒有證據,卻張口便噴,頗有些欲蓋擬彰的意思啊。”

“你休要胡說!分明是你出售假藥害人!”無常憤怒的看着她,眼能噴火,扭頭沖那剛剛爬起來的壯漢說道:

“兄弟,這妖女賣假藥害人,我等遵循律法,將她扭送到府衙內,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言罷,抬手一揮,二人再次沖了上來,手裡拿着武器,剛剛還未出鞘,此刻卻拔了出來。

在外人看來,二人看起來只是兇惡了些,但在閻貝看來,這二人是想要了她的命。

樸實無華的招數,其實暗藏殺機!

她閃身輕鬆躲過,面上帶笑,圍觀百姓們看得驚奇,卻不知道她為何高興。

為何高興?

她為藥效感到高興!

這人倒轉回來,一定是解藥有了效果,為了不讓這解藥繼續傳播出去,這才趕過來要殺人滅口呢。

不過現在還有那麼多人在場,他們竟然也不怕當街殺人被關入獄,也不知道是背後那人與朝堂有勾結,還是說對方並不在意百姓的看法。

或許,他們只是想立馬將她結果掉,一分鐘也不願容忍。

可惜啊,派來的卻只是炮灰,是想要試一試她的深淺嗎?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閻貝挑了挑眉,側身躲過背後的襲擊,腳尖點地,飛身躍起,拔出長劍,在空中迅速調整姿勢,附身沖了下來!

兩名壯漢只覺得頭皮一涼,慌忙舉起武器想要抵擋,卻沒想到,這空中之人就像是飛鳥一般,完全沒把地心引力當回事兒,再次調整姿勢,長劍一划,“噗噗”兩聲,鮮紅的血便從二人脖頸處噴涌而出,撒了無常一臉。

“咚咚”兩聲悶響,兩名壯漢就這般睜着大眼,倒在了地上。

死亡來得太快,到死他們都沒反應過來,也算是死得痛快,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痛苦。

“殺人啦!!!”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那麼一聲,剛剛還在圍觀的百姓瞬間跑了個乾乾淨淨。

霎時間,麵攤前便只剩下閻貝和無常兩人,以及躲在攤子背後瑟瑟發抖的面老闆。

無常面上的憤怒瞬間消褪,表情凝重的看着眼前這個紅衣女人,思考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來。

“閣下如此行事,未免顯得有些太過張狂。”他咬牙說道。

閻貝低頭輕笑,彎腰將落到地上的白布撿起來,慢條斯理的折好放入袖中暗袋,收劍轉身離去。

遠遠的,悠閑的聲音飄了過來。

“告訴你背後的人,老娘就是這般張狂!叫他小心點,別讓老娘尋到他!”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紅影已經消失,輕笑聲也隨着遠去。

無常僵硬的站在原地,心裡想跟上去,可他的身體卻出於本能的懼怕,使他無法挪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