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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本來打算問你來着,結果事情一忙就忘了。之前是有位姓廖的老人家過來找老太太,但可惜他們來的時候老太太剛好不在。”

於紅沙隨即將之前廖治平等人來村裡找吳老太的事情同於當歸簡單敘述了一遍,末了問於當歸道:“當歸,這位姓廖的老人家真的跟老太太有關係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廖爺爺一直在找一位叫吳秋菊的老奶奶,但具體是不是吳奶奶我就不知道了。”於當歸對着空氣搖了搖頭,微微抿唇後問於紅沙:“小姑,那廖爺爺有沒有留下什麼聯繫方式?”

她沒有廖治平的聯繫方式,雖然可以輾轉找到,但這貌似要去找顧十一的爺爺。

“啊,留是留了,只是”

“怎麼了?”於當歸聽出了於紅沙口氣中的為難。

“電話是留給你會平叔的,你會平叔把電話號碼抄在本子上後,本子就掛在了大隊部的牆上。但是前幾天山裡頭大雪,誰也沒料到大雪直接把大部隊兩間房給壓垮了,其中一間就是掛着之前那個電話號碼本子的屋子。等我們將本子找出來,那上面的號碼早已經看不清了。”

“”於當歸。

這天下還真是有這般湊巧的事情。

“知道了,沒事兒。吳奶奶的事情你們別擔心了,她現在在醫院,受了點傷,不過沒大礙。這幾天我會照顧她,等她出院的時候我再問她想去哪兒吧。”於當歸想了想後道。

於紅沙聽到於當歸的話下意識蹙了蹙眉,但最終沒有說什麼,囑咐道:“那你有什麼事就跟家裡說!”

“嗯,知道了小姑。”

掛斷電話,於當歸輕嘆了口氣。吳奶奶對她來說不算麻煩,麻煩的是若是去找顧洲,不會碰到辛鳳儀吧?

不會吧?應該不會。

下午,滑雪場的負責人親自過來了一趟。雖然他很想責備老太太擅闖“禁地”,但見老太太這副迷糊樣兒,負責人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狠話來。

一番安慰後,待老太太再次因為疲累昏睡過去,於當歸將負責人叫到了外面。

“您好,我想跟您打聽一下關於滑雪場前面樹林里小屋上石獅子的事情?”

“石獅子?”負責人挑了挑眉,“石獅子怎麼了?”

“是這樣”於當歸隨即將之前的吳老太所說的石獅子的事情告知了滑雪場負責人。

“原來是這樣”負責人單手摩挲了下巴,神情陷入回憶,“這片之前的確是成片成片的木質小屋,但這也是在三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三十年以前?”於當歸不解。

“對,就是三十年前。三十前這裡的小木屋要比現在多上四五倍,但後來發生了一起大火,大火燒毀了一多半的木屋,僥倖沒被殃及的也基本不能用了。你現在看到的那些,都是後來重新搭建的,哦,還有,這些都是私人搭建的。”負責人說道。

“那你知道這些新搭建的木屋上有哪個有小白石獅子嗎?”於當歸問。

“沒有。”負責人極是肯定地搖頭,“我在這裡幹了七八年了,在這滑雪場沒開之前就在。這裡的每座木屋我都仔細看過,從來沒有發現過有哪座上面有小白石獅子的。”

負責人否定的話令於當歸蹙起了眉頭。

七八年時間內沒有,那就有可能是在七八年前到三十年前之間,另外還有可能是在三十年之前。

然而,不管哪種可能,沒有更為明確線索,於當歸都猜不出答案。

“知道了,謝謝您了!”於當歸謝過負責人,隨後看着對方離開。

沒有問道有用的消息,於當歸微有懊惱,轉身再回了病房。

吳老太下午的情況明顯要比上午好太多,當然,這其中自然不會少了於當歸的功勞。

金麥的作用是顯著的,不過一次,吳老太便恢復了不少。自然,於當歸也虛弱了不少。

在病房裡再次坐了會兒,於當歸看了下時間,天色漸黑,估計袁愛華幾人應該已經回到學校了。

於當歸起身,再次下樓,給宿舍樓下打了個電話。

今晚看來她又是回不去了。

除了給通知宿舍幾人外,於當歸又給吳峰打了個電話。貿易中心的宿舍樓改造完畢,空房間不少,於當歸讓其幫忙準備出一間來。

吳老太如今這般模樣一人住在外面她不放心,貿易中心至少有人幫忙看着點。

至於找人的事情,等吳老太從醫院裡出去後,她再想辦法。

按照醫生對吳老太的檢查以及於當歸自己的猜測,吳老太只怕受過極大刺激,而這刺激應該來源於之前傳聞其尋找的兒子和兒媳。

按照這樣的推理,於當歸懷疑吳老太今日口中所說的那男孩只怕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只可惜,她並沒有從廖治平那裡聽說要找兒子兒媳的事情,要不然,這兩人是一家人的幾率便十有了。

晚上大概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吳老太從沉睡中醒來。

昏沉的目光在緩慢睜開那刻有一瞬間迷茫,而隨着這絲迷茫消失,吳老太本沒有什麼的嘴角竟是忽地顫抖了起來,呼吸竟然也急促了幾分。

腦海里,一些沉寂了多年的東西正在一點點回籠,像是春日裡被壓在石頭下的嫩芽,等待着徹底蘇醒。

許是身邊的人過於壓抑的呼吸,趴在床邊迷迷糊糊睡覺的於當歸醒了過來,在看到吳老太的神情後,本還因為睏倦混沌的腦子,一下清醒了過來。

“吳奶奶,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於當歸從凳子上倏地站起,雙手在第一時間抓住了老人如枯木般嶙峋的胳膊。

吳老太撕裂的情緒驟然被於當歸打斷,回過神來後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在看到於當歸那一臉焦急後,她顫抖的嘴角下意識繃住,在於當歸焦急的目光中終於擠出了一道帶着安慰意味的蒼白微笑,輕聲道:“沒沒事兒!奶奶沒事兒”